林凡仰首望天,谷上的夜空已是殘星欲斂,天將破曉,淡淡問道:「跋兄今趟來四大聖族,究竟是否只為了查探魔靈界的消息,還是另有所圖呢?」
拓跋雪離開水瀑,立在潭心,一派威壓天下的氣勢,哈哈笑道:「林兄便不會問這種問題,我也會告訴你的。」頓了一頓,雙目寒芒閃閃的盯著朝他看來的林凡昂然道:
「其實這次我當真不是為魔靈界的事而來的,因為在之前,我是當真不知道真有魔靈界入侵這事;
我這次前來四大聖族,只是聽說四大聖族為了迎接魔靈界魔尊降世,耗費數千年,傾盡所能,煉成一顆曠世奇玉,此玉不但是開啟魔靈界通道的關鍵,裡面更是蘊含著一股龐大無比的神奇力量。
據聞,誰要是能將裡面的能量納為已用,它就能助你再進行一次脫胎換骨,成功為你開啟一道打開人本身潛力的密鑰。
修者之道只能從磨練中成長,人的潛能也只有在不斷的磨煉中,才可能昇華,我到四大聖族原來是只想藉著爭壓獸皇之位,盜取這顆奇玉。
可誰知道,在無意中,竟然真的探聽到了魔靈界入侵的消息,在一般情況下,我拓跋雪豈會無聊得去做查探這種事情,更不屑與魔靈界的那些傢伙去打交道。
可現在不同了,他們既然真想要入侵武魂世界,大丈夫立身處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竟然身為武魂世界的一份,只要魔靈界當真敢入侵,管他是魔界至尊、還是天皇老子,都要一劍阻之,雖然明知道這想法有些傻,有些可笑,但我拓跋雪又何懼他人去說呢?」
「撲通!」
脫得赤條條的林凡一頭栽進深只及胸的潭水裡,水花濺得潭邊的林凡衣衫盡濕後,再在拓跋雪旁冒出頭來,喘著氣笑道:「跋小子你說話倒漂亮,什麼我拓跋雪為天為地,何懼之有,不要忘記剛才便差點給人剁成肉醬,虧你還擺出這麼不可一世的鳥樣。」
拓跋雪啼笑皆非道:「你對我愈來愈不客氣呢!不過我卻感到挺新鮮的,因為從沒有人以這種好朋友和不客氣的語調和我說話,就是在鼠族部落,人人見了我,都是又懼又畏。」
接著冷哼一聲道:「不妨告訴你,我有一套催發功力的霸道心法,倘一經施展,當時必可闖出重圍,但事後必須調息數十年才能復元,所以我非常感激你出手幫忙,縱使給你們冷嘲熱諷,亦不介懷。」
林凡蹲了下來,抹著臉上的水珠道:「你一身修為究竟是怎樣學來的,為何會比其他獸人強上這麼多,連我都沒有把握能勝你?」
拓跋雪瀟灑地聳肩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修煉之法,而我的修煉之法,就是不斷的去重複鞏固境界,別人鞏固一次,我就鞏固十次,百次,千次。」
聽到這裡,林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拓跋雪確是跋雪,這種修煉之法確是實在又有用,只是這種方法只是適應那些大毅力與大耐力之人,換成是我,就受不了。」
接著整個人浸進潭水裡,冒出來時,一雙龍目射出緬懷的神色,緩緩道:「不過我幸好遇到一個妙人兒,要不是她恐怕我早已化身為一堆白骨了,唉!我已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不是不想去做,而不是敢去想,只得將心中的那份思念深深埋在心底,不去觸碰。」
言到這裡,眼角已是迷濛了起來。
旁邊的拓跋雪長身而起,看著林凡,伸手拍了拍了他的肩膀道:「那就不說好了,來想那是你心中深愛的一個女人,但別忘記了,只要人活著,就總有相見之期的,是呢!我們得趕緊上路了,不然,等那婆娘再圍上來,我們就麻煩大了,你和我一道上路嗎?」
林凡苦笑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我若所料不錯,已有人追上來了!」
拓跋雪臉色一變,失聲道:「什麼?」
林凡無奈的一攤手,站了起來道:「不知為何竟會和你小子說起心事,哎,惹得敵人摸上門來,我們才知曉,看!已經來了。」
拓跋雪隨他天上望去。
一艘白色的精緻小風帆逆天行空而來,三人眼利,見到船頭上只有一個身披長袍,頭壓黑笠的人在淡淡注視著他們,林凡還是首次見到這種能在天上飛的船。
心中微微有些好奇,思量著什麼時候也弄上一艘,那就可代足行空,免去行旅之苦了,眨眼間,那艘白船已來到了他們的上空,並停了下來。
拓跋雪皺眉道:「老兄!這艘上的人好像沒有惡意,你為什麼說是敵人?」
林凡理也不理,目光注視著那艘白艘道:「這要不是魔靈界的鬼東西,打死我也不相信,至少我在武魂大陸,還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
「是與不是,上去一探就知道了!」言罷,拓跋雪騰空而起,向著那艘白船閃去,可誰知那船上的主人不但不迎接,反操船靠往遠處遁去,以避開他們。
拓跋雪向林凡打個手勢,騰身追了過去,率先橫空越過數十丈的,往白船上躍去。
這時林凡也微微有些好奇了起來,眼見拓跋雪已要追去,想了一會後,惟有硬著頭皮全力躍去。
這次,那白船不但不跑了,反而停了下來,因此二人一先一後,毫不費力,就安然落在船上,這讓兩人微微有些詫異,同時,心中也隱隱感到有點不妥。
正在這時,只聽船頭那神秘人「哎喲」一聲,嬌呼道:「踏破人家的漁網了,我要你們賠。」
二人同時臉臉相覷,怎麼竟是個聲甜音美的年輕女子,想到這裡,兩人臉上紛紛大變,正欲騰空閃離這裡。
可就在此時,那女子右手望空一扯,兩人腳踏處的漁網往上急收,把兩人像魚兒般網離艙板,吊掛在帆桅處,其狼狽情狀,不堪之極。
這時才察覺漁網四角被幼若蠶絲的透明長線連在帆桅高處一個鐵軸閒,在日光下就像隱了形般,一時疏忽竟著了道兒,奇怪的是透明蠶絲竟可捆住林凡與拓跋雪,這讓兩人都感到驚駭不已。
二人愈掙扎,漁網便不住搖晃,而每晃動一次,漁網都收窄了少許,最後二人擠作一團,指頭都差點動不了,更別說喚出魂器禦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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