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的《廣寒樂譜》永遠也回不來了!」林凡回過頭,重複道。
今次輪到另外那個坐在青嵐夜的旁邊的女子臉色劇變,淒惶挨了過來,大驚下呻吟道:「天啦,姐姐,不是真有人把你的《廣寒樂譜》盜走了吧?獸皇壽宴就可只有五天時間了!」
聽到這話,林凡的心也直沉下去,除非青嵐夜能在表演前這五天內另創新譜,否則就要失信於無數迷戀她的樂迷與粉絲,這萬萬不是她能承受的,自是大為失色,再加上因《廣寒樂譜》上的新譜,林凡早就聽青雪風說是專為賀新王上位而作。
青嵐夜的妹妹臉如死灰地顫聲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姐姐你一向都非常小心,怎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林凡也歎道:「現在唯有想想,還有沒有補救辦法。」
這時,青嵐夜反而平靜道:「你怎麼知道《廣寒樂譜》被盜一事,而且連我都不知道它被焚燒了,你又是如何知曉的!」語氣雖然夠冷靜,看林凡已透過簾子,看到了青嵐夜的俏臉再無半絲血色。
嘔心瀝血的創作突然間被焚之一炬,對她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林凡只好道:「因為事發之時,我也正好在場。」
聽到林凡這種肯定的語氣,青嵐夜連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黯然道:「你退下去吧!」
林凡卻沒有動,反而道:「小姐可否想過另創歌譜呢?」
青嵐夜苦笑道:「譜寫樂譜是需要靈感的,豈是說譜寫就能譜寫的,唉,內奸難防,經過這事,我也應該醒醒了,以後太放任他們了,才導致了今天這種惡果。」
「那獸王一事……」
青嵐夜朝林凡瞧來,眼中射出絕望的神色,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道:「獻醜不若藏拙,我曾答應會以新歌賀壽,怎地無顏以舊曲新詞交差,看來只好裝病辭演一法了。」
林凡忽然虎軀猛顫,雙目放光,沉聲道:「我可能會為小姐找來靈感的。」言罷,正欲轉身而去,敲門聲向,一個侍女來報道:「小姐,獨孤雲公子來了。」
青嵐夜微微怔了怔,嗔道:「這纏得人心煩意亂的混賬傢伙,不是在閉關,這伙怎麼出關了,讓他去客廳等好了。」頓了又頓道:「順便泡杯靈液給他。」
林凡從她的聲音中,聽出青嵐夜似乎好像真的微微對獨孤雲有意,大不是滋味,自尊心大受傷害,憤然離去了,再不談樂譜之事。
可回到自己在精靈王府中的府第,剛踏足小廳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很難說出自己感應到什麼,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勝無形壓力,影響他本似波浪無驚的精神境界。
林凡的靈識倏地提升至極限,魂力充盈經脈,毫不猶豫地喚出天劍。
廳堂立時明亮起來。
那並非有人燃點燈火,而是林凡在體內魂力運轉下,目力驟然以倍數的增強,他目光掃視下,連地上經打掃後仍留著的塵屑遺痕都逃不過他的銳目。
這是靈識也不能達到的層次,這時他已隱隱感覺自己周圍存在一種莫大的凶機,自己只要稍有大意,可能就要命斃於此。
而最可怕是這危險的感覺一閃即逝,像現在般他便再感應不到任何不妥的氣氛,林凡的目光在地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後,隱隱間似乎尋找到某種線索,目光再次細心在地板上巡視。
頓時心中大懍。
原來地板上隱現兩點幾是微不可察的塵痕,似乎是有人以足尖點地,由小廳掠上了房頂,只是在不在意間,留下了點點痕跡,可自己連自己的靈識都不能發現這人的存在,卻只能靠目光去尋找,可想而知,自己將面對一個怎樣可怕的敵人。
想到這裡時,一道黑影已由房頂掠出。
林凡並不是見過世面的人,但仍未想過世上竟有這麼可怕的速度,這麼可怕的攻擊手法。
他才驚覺有人偷襲,他整個人已陷進一種近乎無可抗拒的勁漩裡,這股漩渦是由千百股奇怪的力道組合而成,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卻直壓而來,還有幾股橫向和旋轉的力道。
林凡此時的感覺,就像一個普通人掉進下了大海怒濤洶湧的漩渦中,使人難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幸好林凡先一步生出警覺,立根於地,魂力早從腳底湧入地底,牢牢固定了身形,否則此時怕早東倒西歪,難以立穩。
林凡知此乃生死關頭,想也不想,手中天劍聚集了全身功力,俯身而出,向著心中那種感覺劈去,只聽轟然一聲悶……當林凡抬頭之際,他只見到了一個黑影子。
隨後,就是一點寒芒,正在他眼前擴大。
無堅不摧的利氣,透過虛空侵來,使他呼吸都快要頓止,全身有若刀割,除了那些魂宇境界的老怪物,這樣可怕的對手,他還從沒遇到過。
幸好林凡登上此廳時,就發覺有異,直到這可怕的敵人施以暗襲,只不過眨兩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林凡陷進生平未曾遇過的凶險裡。
眼看手中天劍可準確封擋敵人兵器時,對方長劍生出變化,噓幻一劍,林凡的天劍竟擊在空處。
那種用錯了力道,有力無從施展的感覺,令林凡難受得差點吐血。
眼前全無人跡。
幸好他的感覺卻清晰地告訴他對方正以奇異莫測的步法,來到了他左側目光難及的死角位置。
最奇怪是眼前仍有點點劍芒,不斷炫閃,使他睜目如盲,只能純憑感覺作出反應。
一道尖細的劍氣,似欲刺往他左腰死穴之處。
如此厲害的身法與劍招,確是駭人聽聞之極,林凡自從有了七星步法,在步法上面,從來沒有吃過虧,也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可是今天,他卻遇到了平生第一個能與他比較身法的人。
不過此時,林凡哪還有餘暇思索,硬把劈空天劍收回,扭身側劈。
同時扭頭凝神往這可怕的大敵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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