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胖子一把奪過那華服少年手中的玉鑒,狠狠踢了一腳後,才冷冷接道:「今天你沒戲了,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哼哼,真得——哼哼。」
他一連「哼」了四聲,雖未說出下文來,想來也有些顧忌,不便將事做的太絕。
這時躺在地上的華服少年,再忍不住心中的怨氣,盯著林凡厲聲道:「在下與兄台素不相識,只不過看了兄台一眼,你卻為何向我出手?」
林凡拿斜眼看了看他,冷淡說:「我只是需要一張玉鑒而已,竟然你主動送上門,我又怎麼能拒絕!」
在場之人一聽這話,頓時面面相覷,這傢伙也太霸道了吧,這樣理由,也算是理由麼?
林凡卻是突然兩眼一翻,嘴角一撩,轉過頭去,再也不望在場之人一眼。
那華服少年也中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怨是怒,亦自轉頭去,卻見那些手持玉竹的紅裳少女,竟然個個都是無動於衷,好像已默認了林凡的這一行為。
他正欲開口,卻見站在前方的一紅裳少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不耐煩地說:「我們只認玉鑒不認人!有玉鑒就能進入閣樓,有玉鑒才能享受我家小姐的招待!」
那華服少年一下就蔫了。
站在最前的兩個紅裳少女,此刻突然一起折了回來,纖腰微擰,便自一邊一個,站在林凡身旁,各自伸出一隻纖掌來,拍向他的肩上,口中卻嬌聲笑道:「公子,現在你只有一枚玉鑒,可只能進去一人,但只要你能接下我們姐妹的一掌,便可以讓你們兩人都進去。」
「好!」林凡微微一笑,雙臂一振,兩道氣勁便順著激發了出去,那兩個少女便已抵受不住,向後連退三步,方才站住,花容卻已變了顏色。
「怎麼樣,現在我們是否可以進去了!」林凡淡笑的望著那兩個紅裳少女,悠悠道。
「公子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那兩個紅裳少女同時白了林凡一眼,才幽幽道:「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那我們去也!」林凡拉著胖子,嘿嘿一笑,也閃身進入了閣樓之中。
林凡與冷胖子進入樓閣之中,只見赴宴的少年已到了一百餘人,散坐各席。
殿上居中一席,桌椅均鋪繡了金色的黃緞,東西兩席都鋪紫緞。
東邊席上高坐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紅袍子,袍上繡有一頭張牙舞爪的金龍,形貌威武,身後站著八名武士,林凡等一見,便知這人應該是天龍帝國的王子。
而那風絕與燕巢幕則各分南、北霸佔一方坐著,旁邊幾個空的坐位,竟然沒有一人敢坐在他們旁邊。
林凡與冷胖子慢悠悠走到西首席上,也是二話不說,盤座了下來,他們這一舉動,讓閣樓中的人,紛紛議論來者是何人,竟然行事也是如此狂妄。
顯然這次前來應召而來的諸少年中,以天龍帝國的和風絕、燕巢幕的身份最尊,他們坐在各方首席,別人自是不敢說些什麼。
但林凡這樣一個默默無名的人,為什麼也敢坐在西首之席,難道就不怕招來妒忌麼。
其餘的貴族子弟,紛紛將目光投向冷胖子,雖然他們不認得的林凡,但這胖子卻也是天龍聖都的名人,只是就算這樣,他若想坐在這首席之上,其身份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眾人雖然想問個明白,但見燕巢幕與風絕等人對林凡這一舉動,都沒有露出什麼異色,其他人也是不敢妄動。
不一會,一些俊彥紛紛入閣,散座各席,眾人絡繹進來,看明當場形式,雖然有幾個微微露出了不滿之色,但也是強忍了下來,紛紛就座他處去了。
各席坐滿後,兩名少女突然道:「嘉賓齊至,閉門。」
鼓樂聲中,兩扇厚厚的殿門由四名執玉竹的少女緩緩推上。
跟著鼓樂又響,兩隊內侍從內堂出來,手中都提著一隻白玉香爐,爐中青煙裊裊,香氣四溢,眾人微微疑惑,不知道這又是唱的那一齣戲,各自凝氣屏息,不敢怠慢。
但聽得履聲橐橐,驀地,大廳另一隔牆之後,響起了一陣哄笑,一個嬌柔的語聲,彷彿在帶著笑道:「你說好不好笑,就憑他那副嘴臉,居然就打起小姐的主意來了。」
一聽這話,在場之人,心中均是一動,他們雖不想去聽這些小女子的笑鬧,但此時此刻此地,他們即使不想聽,卻也無法做到,何況這笑語聲中所說的「小姐」,他們自然知道是誰,也不禁為之暗中心動。
只聽另一個聲音接著說道:「先前小姐請上來的那批人,雖然一個個沒有一位長的像人,但卻都有些氣派,誰也沒有這傢伙這麼討厭,可是……嘿嘿,卻偏偏是他要動歪念頭,也難怪小姐要把他鼻子、耳朵削掉了。」
聽到這話,林凡眉頭一皺,暗道:「好辣的手段,她們口中的小姐都底是何許人物,行事竟如此大膽無忌。」
卻又聽另一個聲音笑道:「你別說他難看討厭,聽說他十年前,卻也是聲名赫赫的青年才俊了,那時,我們年紀還輕,自然不會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在十年前呀,那可不同了,不說別的,你就看他剛才露的那手『波紋神解』手法,嘿,這次幸虧是小姐,若要是換了別人的話,只怕……只怕……」
她邊說邊笑,說到後來,已笑得說不下去了,另一個聲音立刻吃吃笑道:「要是換了你的話,只怕你就要被他剝成像只白羊似地丟到床上了。」
聽到這裡,大廳中的許多人都是面頰一紅,這些小丫頭,說話還當真沒有顧忌,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秉承了她們主子的風格,只聽得牆後笑聲吃吃不絕,夾雜著先前說話那些女子的嬌嗔笑罵之聲,但一會便遠去了。
眾人相顧愕然間,突聽一名少女道:「諸君請坐,請隨意飲酒用菜,稍後便可參加我家小姐為你們設的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