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黑衣人都離去後,忽聽身後傳來那老頭蒼老的聲音:「剛才真是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只是不知,公子-」
「呃,打住,多謝的話不用說,你應該知道我也是為什麼而來的。」林凡微一冷笑,心道:「先後打發幾撥人,卻差點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了。」打斷老頭的話,回過頭來,卻見老頭緩緩站了起來,但臉上氣色灰敗,顯然也已命不久已。
當下心中一定,笑道:「老頭你還當真硬朗,精血耗竭、生機盡失,現在竟然還能站起來,怎地,還要與本少爺招架麼?」
老頭苦笑道:「老夫與你無怨無仇,有什麼好鬥的,再說現在就是想與你爭鬥一番,也是力不從心了。」
林凡冷笑道:「你到有自知之明,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將東西拿出來吧,不然,嘿嘿……」說著目光掃向在場倖存的一些守衛,眾人均覺頭皮發炸,心頭狂跳。
老頭擦去嘴角的血跡,無奈道:「你堂堂魂星強者,拿著這些家丁威脅老夫,算什麼能耐。」
林凡瞪大眼睛,一臉無辜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少爺可沒有向這些下人下殺手的意思,只是奇怪這些人當中,怎麼沒有看到你的女兒,難不成你早知今日再劫難逃,將她已送走了,若是這樣的話,那東西豈不是你女兒身上。」林凡先前就用靈識查看了寧府,他篤定那丹方肯定已讓其女兒帶走,所以才出手,讓這才老頭活下來,好問出他女兒的所在之處。
他可不願意,折騰老半天,到頭來卻是白忙一場。
果然一聽這話,老頭臉色一變,嘿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卻是機靈的很,不錯,那東西確實在是我女兒身上,若你能答應老夫一個條件,就是關與你也何妨。」
「條件?」林凡一怔後,隨既好笑道,「以你現在的外境,你覺得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麼?」
卻聽老頭一笑接道:「你若當我是貪生怕死之人,那就大錯了,實話告訴你,若你不答應老夫的條件,任你如何百般折磨老夫,也不可能從我口中得到一點關於那丹方的信息。」
林凡聽他口氣迥異無比,一臉冷凌炎色,微微一怔,眼珠一轉,笑道:「小老兒,我可不是那種會折磨人的惡人,算你厲害,你說,是什麼條件?但然閣下所說之事,要是根本就非在下能做之事,而是強人所難,那麼你就毋須說出來,反正本少爺也只是對那丹方好奇,若你真是不知好歹,那東西不要也罷。」
老頭拂然道:「此事自是你能力所及。」
林凡不動神色,淡淡道:「此事若是在下能力所及,亦無虧於忠義,在下雖不才,也願意試上一試。」
老頭森冷的面目上,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頷首道:「如此好極一一一」話聲未落,突然揮了揮手,那些站在院落中的下人與守衛全部退了出去。
「弄得這麼神秘,好了,可以說了吧。」林凡也有點奇怪,這老頭究竟要他做件什麼事。
老頭長袖一拂,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碧綠的手蜀,微笑道:「我的條件,非常簡單,非但對你沒有絲毫壞處,反卻是件別人求之不得之事,若不是今天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他冷哼一聲,接道:「只怕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還不答應。」
林凡心中一愕,面上卻仍是木無表情,沒有說話。
只見老頭突然長歎一聲,一字一頓道:「我所要你做的事,就是要你給我女兒一個依靠。」他話聲突然一頓,雙目凜然一張,眨也不眨地望著林凡。
「依靠?」林凡微微有點疑惑道,「什麼依靠,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老頭目光微掃,面上競又露出一絲笑容,緩緩道:「今天你雖然是有目的而來,但也算是救下了老夫一命,如此也是有緣了,你拿著這手蜀去霓裳王國飛月城,找到我女兒,到時她便知道一切了……」
他又自一笑,倏然中止了話,林凡心中猛然一陣劇跳,張開口來,卻半晌說不出話,只見老頭目光緩緩移向自己面上,又道:「寧兒若是嫁給了你,那麼老夫死後,也就放心了……」
林凡心中轟然一震,呆呆地愕了半晌,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這就是老頭你要我所做之事嗎?」
他縱然聰明絕頂,卻再也想不到這老頭要讓自己所做的,竟是如此之事,若這樣一來,自己豈不叫這老頭丈人了。
老頭微微一笑,道:「正是此事……若不是我看你年輕有為,聰明機靈,你跪在地上求我三天三夜,我卻也不會答應你的。」
林凡定了定神,一清喉嚨,道:「這個你能不能再換個條件,在下其實並沒有你說得那麼好,我這人好吃懶做,吊兒朗當,整日更是喜歡無是生非,那性格也是刁鑽蠻橫、喜怒無…喂,老頭你怎麼,醒醒,醒醒啊!」
林凡扶著雙腿陣陣發抖早已軟倒老頭,急聲道,「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換一個條件!」
這老頭已處於天人彌留之際,那還能聽到林凡的話,只是一個人獨自斷斷續續道,「我那寧兒一見到這手蜀,必定會一輩子跟著你,你若想不管她,除非殺了她。」
頓了一頓,又接著道,「你不要以為她會拖累你,我寧兒冰清玉潔,聰慧過人,也是同時擁有魂靈根與風系元素魂的異靈者,以後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老夫散盡家財,求來一個顆隱靈丹,替她隱去身上的靈力波動,就是怕別人發現她異靈者的身份,而心生不詭,加害於她,這裡是那丹方的一些基本信息,你若能將上面的材料找齊,便可去找寧兒,她自會告訴你靈丹的煉製之法。」
將一張金黃色的漆紙放到林凡手中,這老頭便眼一閉,雙腿一蹭,就此去了。
林凡木然的接著他手中的紙片,呆了一呆,站起來,俯視著這老頭,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千思百轉,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時只見一人管家模樣的家慢騰騰地走了進來,冷笑一聲,道:「此事是你親口答應於我家老爺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只當你真是個言出必行的大丈夫,哪知道——哼哼,如今你卻做出這種模樣未,讓我老人家瞧見了,實在失望得很。」
林凡目光一拾,只見這老兒目光之中,滿是譏諷嘲笑之意,心中不由熱血上湧,忖道:「小爺雖然不是個君子,但也不能做一個失信於死人的小人,讓這下人都來訕笑於我。」
一念至此,心胸之間,不覺豪氣大作,朗聲道:「此事既是我親口所說,我自然絕對不會反悔,時候一到,本少爺只會尋去霓裳王國,娶了你家小姐。」
說這話時,林凡神色淡定,語氣從容,但此時說出,卻是具足威嚴,那小老兒噤若寒蟬,扶起地上一重傷的守衛,一瘸一拐,匆匆向內堂走去了。
林凡見這裡已沒主事之事,詢問了數十個小廝,從中抓來幾個出身清白的人使喚,讓他們先打理著寧府,說不定,以後自己這個『姑爺』還真要回到這裡來了。
直到一切安排好後,甩開大袖,離開了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