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蘿繞過雪白的教堂牆壁,穿過一片花籐長廊,遠遠看見了樊東籬的背影,
樊東離背靠著籐椅,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裡,手裡舉著手機,手指不斷地翻著照
何小蘿輕輕走上去,陪同的神父說:這個男人能看到一切,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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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爆炸事件,奪去了他的雙眼。
何小蘿蹲在他的側面,發現他臉上滿是笑容,平和而寧靜,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在他臉上看見這種笑容了,這種像是孩子一般明淨的笑容。自從捲入與老金的爭鬥中,他就沒有這樣輕鬆過。
「小蘿,是你嗎?」樊東籬微微側頭問。
「是我啊。」何小蘿笑著說,雖然她依然不能接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但她希望在他面前,自己是開心的。
「我還以為是我養的那隻小.貓呢,哈哈。」樊東籬轉過身來,手機掉到了地上。
何小蘿上前撿起手機,看著上邊.的照片,那是一座仿若夢幻般的城堡,城堡最大的窗戶下邊,放著一簇盛開的玫瑰花,是自己最喜歡的那種,城堡的每間房子中,都掛滿了自己的照片。
「大哥,這是什麼?」何小蘿問。
「這是亦澄和你的新房。」
「新房?」何小蘿發怔。
「他老早以前就發給我看,我總.找不到機會告訴你,現在,我看不見了,哈……我想,你應該回去了。」
「亦澄的新房……」何小蘿扭過頭,在一邊的籐椅上慢慢.坐下來,她沒有一刻忘記過那個人,沒有一刻忘記過那件事情,她漂洋過海來到這裡,只為了一個叫王臻的人,卻辜負了另一個同樣愛她的人。
在很小的時候,大家玩一種很幼稚的叫做過家家.的遊戲,那時候她就渴望能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安安靜靜的做他一個人的新娘。可是當幸福接踵而來的時候,,這種幸福卻讓她有些窒息,她多想親自摸一摸那些漂亮的玫瑰花呀!
樊東籬感受到了何小蘿的沉默,微微展出理解.的笑容,「王臻的身體怎麼樣?」
何小蘿搖搖頭,「.很不好,他的身體很虛弱,呼吸系統已經在逐漸衰竭。」
樊東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臉仰向蔚藍的天空,那裡有幾隻白色的鳥兒飛過,輕盈而歡快。
「大哥,你可以為我準備一場婚禮嗎?」何小蘿輕輕地問,笑容劃過長長的睫毛,淡淡的。
「婚禮?」樊東籬沒有明白。
「婚禮!」何小蘿篤定地說。
樊東籬笑了,「亦澄大概都為你準備好了。」
「是我跟王臻的婚禮,我答應過要嫁給他。」何小蘿靜靜地說完,看著樊東籬的臉,看他從不可置信的震驚到慢慢露出瞭然的表情,他嘴角彎起一絲憐愛,終於點了點頭。
聖潔的教堂,悠揚的晨歌。
樊東籬一襲黑色禮服,手中的枴杖輕輕敲著地面,直到點到何小蘿面前。點起煙斗,彎起一隻手臂,「來吧,讓我帶你去新郎那裡。」
何小蘿一身白紗,美麗不可方物,戴著雪白蕾絲的手套伸進樊東籬的臂彎,笑得好像天使一樣美,但是眼中卻又隱隱的淚水。
樊東籬看不見,卻拍拍她的手,溫存而慈愛地說:「他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走吧!」
「嗯!」
教堂裡的王臻,坐在輪椅上,黑色禮服襯著他被病痛折磨得極其消瘦的臉,蒼白而憔悴。當何小蘿在樊東籬的護送下,踩著婚禮進行曲走完紅地毯的時候,看到的是她今生見過的最純淨的笑容,那種笑容像陽光一樣折射出他內心的幸福和憧憬。她輕輕跪在他面前,吻過他的眼瞼。
「祝你們幸福。」樊東離說!
可他看不見,王臻的笑容已經永遠定格在了那個時刻,成為了永恆。
……
……
幾天後,何小蘿搭上飛機,飛向了那片久違的天空,翱翔其中,她甚至已經在幻想,自己依偎在肖亦澄的懷裡,享受著那永久的溫存,再過很多年,自己就會抱著屬於自己和亦澄的寶寶,去法國,看望自己的朋友,樊大哥,看看那片曾經的玫瑰園,還有王臻的墓碑。
肖亦澄得知何小蘿今天會回來之後,早就迫不及待的開著自己的豪華轎車在飛機場等待了,他手捧玫瑰,上邊寫著兩大大大的字——小蘿。
終於,飛機安全抵達,接待廳中,何小蘿終於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肖亦澄,她激動的留下了淚水,丟掉行李,不顧周圍旅客詫異的目光,直接撲到了肖亦澄懷裡,一個窒息的長吻之後,何小蘿輕聲說道:「見到你真好。」
「我也是。」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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