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一看何小籮諱莫如深的樣子,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最終沒有說出來。
那邊的楚懼何最終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字後,楚俱何抬頭對著何小籮說:「小籮,我已經把整個公司都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夠使公司有全新的局面。」
「呵呵,我盡力就好了。」何小蘿依然說話很有保留。
楚懼何看一旁的小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暗自笑了一下,繼續說:「至於嫣然,你也不用聽小柳說那麼多,這個孩子,我把她慣壞了。不過我也不怪她,以後如果你遇到她的時候,能讓的地方就多讓著她一點。但是如果有些地方你認為她做的真的不對的話,你不妨也好好管教她一下子,原來這些不應該是你做的事情,而應該是我做的事情,可是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我的身體又不好,她媽媽又寵著她。我也不好管教,你就費點心,替我管教一二吧。」
何小籮垂下眼睛,不置可否地問:「管教嫣然?楚總你給我的10%股份還包括這部分服務嗎?」
「大小姐!」小柳又一次忍不住了,又衝過來想要理論。現在在他看來,這個何小蘿實際上比楚嫣然還要可惡,雖然表面沒有楚嫣然那麼任性胡鬧,但事實上是比楚嫣然更讓楚懼何頭疼的主。他就想不通了,楚懼何怎麼盡生了這種女兒呢?還把這麼大的一個公司交給她?
楚俱何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小柳,就知道他心裡打著小算盤,不著聲色地對何小蘿說:「我們楚氏動力最大的問題是很多事情都要由我親自來決策。頭頭腦腦,方方面面地事情最後都落到了我的頭上,其實也不是我不想放權。可是這家公司是我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白手起家創立起來的,說起來也是我的不對。我一直把公司當成兒子來養。公司有個什麼事情我都是親臨第一線。基本上都是自己出面解決的。這樣子雖然短期來說對公司沒有多少影響,可是如果一個公司地效率就等於這個公司老闆地效率。那這家公司也就走到了盡頭了,很難再做大了。」
何小籮不客氣的地說:「如果真是這樣。你倒可以放心好了,我會多找一些幫手來接過你地活兒,呵呵,你不會怪我將大權獨攬吧?」
楚懼何哈哈大笑,緩緩說起來。「小柳,我跟你說過我年輕的時候很窮,那些和我一起起家地那些個創業圓老們都是個把個的粗人,沒有什麼現代的公司管理理念。所以公司做大以後,他們也就幫不得我什麼忙了,我只好把他們當成公司的圓老供奉起來。這些年進入我們楚氏動力的人不少,可是能夠讓我放心地讓他做副手的人也不多,新進入公司的人大都是些年輕人,比較浮躁。也不太安分。我也知道清朝的曾國藩說過:做大事者以找替手者為先。可是偏偏就是替手難找呀。放心的人能力不夠,能力足夠的人又不夠放心。再加上平日裡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忙的我是暈頭轉向的,所以這件事情就耽擱了下來。這次你能接手,也要先從我跟你提到地這個方面下手。」
何小籮瞥了一眼旁邊地小柳說:「不是還有小柳麼,為什麼你不讓他獨擋一面呢。小柳在公司裡做了很久了,都是公司的老人了。」
小柳本來滿肚子氣,突然一愣。
楚俱何風趣地搖搖頭,「其我這個老頭子也該好好休息了。小柳,時間不早了,送大小姐回去吧。」
小柳和何小蘿均是一愣,不知道聊天聊得好好地,楚懼何怎麼就要何小蘿走了。
何小蘿站起來,眨眨眼睛說:「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小柳,你家總裁有話要跟你說。」
,點了點何小蘿的鼻子,「鬼丫頭,回頭給你配一輛商務車,省得讓我的楚氏動力總經理叫計程車回家,也太不像話了。」
何小蘿走後,小柳滿臉不快地坐在楚懼何對面,楚懼何也不等他問,有些歉意地說:「小柳,你是我身邊最好的臂膀,但你也知道你突出能力在於執行而不是管理,公司現在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極度缺失。這是我戰略上的失策之處,害的公司面臨如今的局面,猶如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我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小柳搖搖頭,「總裁,戰場上無常勝將軍,你不要過分自責……」
「小柳。」楚懼何突然變得很嚴肅,「我知道你對小蘿心懷不滿,但你不瞭解她。這是個言出必行的孩子,我最害怕的是她不肯接公司的總經理位置,只要她接下來了,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幫我的,她從來沒有看上過楚氏的那點股票,更何況現在又跌到了谷底。」
小柳緊皺的眉頭慢慢鬆下來,「總裁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公司,我當然什麼都不用說了。」
楚俱何點點小柳的額頭,搖搖頭,「就說你執行能力強卻思考能力一般,我還想讓你以後幫幫小蘿呢,你可得好好學習。這樣吧,你安排一下,明天就讓小蘿去楚氏公司接任總經理的職務。」
柳算是答應了下來。
何小籮回到家裡,沒有看到肖亦澄,最近這傢伙好像神出鬼沒地,究竟在搞什麼呀?
何潔汝正在看電視,扭頭看了看女兒,小心翼翼地問:「你爸爸身體怎麼樣了,好了一些沒有。」
何小籮依然彆扭地說:「他身體好得很,就是被楚嫣然鬧了一場,又差了一些。」說完就要去洗澡,被何潔汝拉住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麼?」
「還不是他自己教壞了女兒。生了一肚子悶氣,結果連早飯都沒吃。還是我到了醫院,親手把媽媽給他熬的湯給他喝。那個老傢伙還說你熬的雞湯非常好喝,好像八輩子沒喝過這樣好喝地東西似的。」何小蘿說得很鄙視,但何潔汝臉上卻慢慢浮現出一種隱隱的笑容。把何小蘿看得只想殺人放火。「喂,媽媽。你說我這麼有骨氣一人,你怎麼一點都不像我呢?」
何潔汝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得了,快去洗澡吧!」
「哼!」何小籮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不過提出了一個十分惡劣的條件,就是我要10%地股份,而且只幫他做兩年。他竟然答應了。」
何潔汝看著何小蘿故意猥瑣地樣子。並沒有生氣,笑盈盈地說:「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德行,明明想幫他,最後卻還要把公司再還給他,你心裡哪裡是恨他呀,明明很愛他。」
何小蘿愣住了,知女莫如母,怎麼一下就看穿了自己的陰謀。過了半天,才訕訕地說:「是啊。這樣子到了兩年後我就可以把公司交還給他。這樣子可能對我們都好。媽媽,你覺得我這麼做有沒有做錯。我這麼多也是考慮了很久地。畢竟啊……」何小蘿煩躁地說:「他是我的生身父親啊,我不能眼看著他地公司垮台而不施加援手,不過我的能力有多少,可就說不來了,說不定到時候給他整破產也說不來呢,哼哼!」
何潔汝沒有理會何小蘿又在掩飾的感情,只是笑得很慈祥,「小蘿,不管你怎麼打算,媽媽一定你。我們現在過的挺好的,沒必要貪圖他地公司。何況那家公司是他辛辛苦苦創立的,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想他也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放的下的。到時候他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再把公司還給他,這也是正理。你這麼做我很高興,我們何家的人沒有必要參合到楚家的產業裡去。」
何小籮聽到媽媽對自己地做法很是贊同,心裡有說不出地滋味。哼,憑什麼,美死那個老傢伙了!說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見自己地化妝台的鏡子上被人用口紅寫了一行字:
等我回來!
何小籮啞然失笑,幹嗎,哪天不是要等他回來呀。
她跑進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靠在床邊,竟然慢慢地睡著了。
睡過一覺醒來,卻也沒有看見肖亦澄的影子,床頭上的鬧鐘已經顯示凌晨一點了。何小籮打肖亦澄的手機,卻聽到了熟悉的和弦音樂從床頭的地方響了起來,何小籮湊上前去一看,發現原來是肖亦澄的手機被壓到了枕頭底下。這傢伙的手機原來放在家裡,那他人呢?到底去了哪裡?
何小籮的心頭飄過很多念頭,有好的有壞的,弄得腦袋有些發暈,心裡卻有淡淡的不祥的感覺。不過何小蘿控制住自己不朝那個方面想,這傢伙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少啊,平時應酬不會少,就算虎落平川,也是虎啊……
何小蘿盤算著打了樊東籬的電話,卻也沒有人接……
她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心裡一片茫然。
披了衣服出門,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何小蘿只好坐在門口的樓梯上,暮春的夜風有些涼,她木木地坐著,竟然漸漸睡著了。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看著她,眼睛好像星辰一樣明亮。
何小籮猛然抬起頭,看見肖亦澄的臉,俊美而有些蒼白,還有一股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
「你喝酒了?這麼晚了上哪裡去了?」何小蘿詫異地問,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肖亦澄卻使勁把何小蘿抓進懷裡,緊緊擁抱著,像是一個快要溺水的人想要抓住岸邊的岩石一樣,將頭緊緊埋在何小蘿的肩胛窩裡,喃喃地說著醉話,「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