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突變橫生,樓下傳來一陣慘叫聲。接著樓梯一陣亂響,小燈帶著十幾個手拿的著凶器跑了上來。樊東籬一看跟在小燈身後的人頓時面色一變,原本滿臉的笑容頓時就便成了寒霜。幾個樊東籬的下屬見勢不好,趕忙想把黎煜制住,可是有人剛想動手撲過去,卻被身邊的樊東籬的下屬從背後插了一刀。他們很不甘心的回頭看著平日裡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慢慢的就因為流血過多死去了。其他的幾個人在人多勢重,一擁而上的黎煜的手下毫無反手之力,眨眼間就被他們給制住了。
樊東籬對著小燈怒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竟然背叛我。當年我在街上看你小小年齡就出來討飯很是可憐,動了惻隱之心把你收留下來。還讓你在我的得力的屬下阿刀手下做事。你居然背叛我,我真是瞎了眼了。養條狗它都知道叫喚幾聲,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小燈惡狠狠的獰笑到:「不錯,當時是你收留了我。但在你收留我之前,我就已經是黎大公子手下了。樊大哥,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從沒有看出來,還那麼信任我。樊大哥,你是對我不錯,但對不住了,我的老大是黎公子!」
樊東籬眼中透出要殺人的凶光,質問小燈到:「那麼阿刀是你害死的。還有其他的兄弟,也是死在你的手下?」
小燈用有些不屑一顧的口吻說道:「那個傻瓜,我在傳送情報地時候露了餡。被他發現,我只好試探拉他反水,結果那個呆瓜一聽之下勃然大怒,要殺掉我,我只好先下手為強。把他幹掉了。那不能怪我啊!」
「你這個混蛋!」樊東籬目眥盡裂。眼中都快溢出血來了。他又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其他幾個背叛自己的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感慨。他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下。眼前的形式,自己的命今天鐵定就要交代這裡了。
這時候黎煜彬彬有禮地對著驚恐未定地何小籮柔聲說道:「對不起。實在很抱歉,嚇著你了。我馬上開車送你離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晚上請你吃飯,算為你壓驚。」
壓驚?何小蘿暈倒。這個黎煜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在這種人命關天地時候說這種閒話,真是不把樊東籬當成回事了,也太囂張了吧。
黎煜轉過頭來對著樊東籬說道:「樊老闆,你會擺這個鴻門宴,可是你怎麼也沒算到我會將計就計,唆使你的手下反水,讓你反受其害。樊老闆,對不起了。明年地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何小蘿大聲罵道:「黎煜。你就會耍陰謀詭計,上次在看守所裡利用我逃脫。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喲,我不知道樊老闆什麼時候結交了這樣一個紅顏知己,真讓人羨慕啊!」沒想到這傢伙卻猥瑣得超過了何小蘿的想像,這個時候竟然走到自己面前,把臉湊過來,用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她說:「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好好找我算賬,好不好?」
「啪——」一聲清脆地巴掌拍在他臉上,黎煜立刻向後退了好遠,他的嘍就要上來對何小蘿動手,卻被他喝住了。
樊東籬知道事情到現在,已經避無可避,害怕他再傷害何小蘿,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好,我樊東籬今天算是載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後生可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不要為難小蘿和我的那幾個被你們擒住的手下。」
剛才被打翻在地,正倒在地上的手下頓時嚎叫起來:「老大,你快逃呀,不要管我們。老大」
樊東籬眼中飽含熱淚的勸道:「兄弟們,是大哥害了你們,如果不是大哥瞎了眼,讓這幫吃裡扒外的東西加入了這次的行動,你們也不至於如此。是大哥對不起你們,如果有來生大哥一定還會找到你們一起做兄弟的,一起痛快喝酒,一起痛快吃肉。」聞言,有幾個躺著地上地兄弟頓時慟哭起來。有幾個人開始在嘴裡亂罵起小燈那幾個背叛了樊東籬地人的祖宗十八代來了。
小燈他們幾個一看這罵人地陣勢,氣得牙癢癢的,躍躍欲試的恨不得上前來一刀一個窟窿把這幾個人都捅死,只是限於黎煜沒發話他們不敢貿然下手。小燈這個人,表面上裝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實際上卻是一個陰狠狡詐的角色。
正鬧鬧哄哄的,一個尖利的女聲傳入了大家的耳鼓中。
「不,我不走,如果要走的話,請讓樊大哥和我一起離開。黎煜,如果你要殺了樊大哥,那麼你先把我殺了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拋棄樊大哥,一個人走的。」
這下子,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個小都忍不住都要要對這個女的蹺起大拇指來了。
嘿嘿,這就是那個樊東籬黑道大哥的女人麼,真他媽的夠膽量。嘿嘿,這小娘門還真不錯,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真帶勁,最主要的是在這危機關頭,能夠不捨棄樊大哥,這是最難能可貴的。要是以後有機會見了,不叫聲「大嫂」那絕對不行。
這些歌小在心裡盡情品論著的時候。
一旁聽了何小籮的話有些發愣的黎煜回過神來了,臉上帶著深深的不悅和諷刺問道:「他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要維護他。」
何小籮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黎煜臉上劃過一絲異樣的笑容,雖然何小籮沒有正面回答,但他看得出來何小籮和樊東籬並沒有那種曖昧的關係。話說這個黎煜,實實在在是個暗賊,何小蘿當時沒有看出來他的級別,還以為他是個無家可歸被水月師太收留到尼姑庵裡做飯的一個窮苦小生。但實際上卻是個花叢不敗的放蕩浪子,而且在道上的風評極差。那些個黑道大哥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到過的他們的手心的,就差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了。而這個樊東籬,卻面對著這個麼漂亮的女孩子竟然不染指。他開始都懷疑樊東籬的某些功能是否有些異常。
黎煜用大拇指摸摸鼻子,綻起溫柔的笑容問何小籮:既然你和他非親非故,就不要這麼維護他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可是道上很有名的黑社會幫派的大哥。」
何小籮揚起頭說:「我知道啊,可是這些很重要嗎?我只知道他既是我大哥,那麼我就不能拋下他不管。不過話說回來,那種不顧兄弟義氣的齷齪事情,只有你的人才能做出來!」何小蘿說著瞥了一眼小燈,現在她對這個溫良的小弟憎惡到了極點。
小燈看出來何小蘿話裡的意思,咬了咬嘴唇,剛要回敬,卻被黎煜攔住了。
「小姐,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的小弟了吧。他在你樓下住了那麼久,每天無償為你守門送報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這麼久都沒有害到我,要請他吃頓大餐呢?」
黎煜哈哈大笑,「何小姐不混幫派屈才了,我還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冷靜的女人。」
「謝謝!」何小蘿大言不慚地說,用眼瞄著周圍這些亡命之徒,心裡卻在祈禱著奇跡的發生。之前跟媽媽通電話時她說過肖亦澄已經出去了,如果不是找自己,那一定是為了樊東籬的事情。只希望他能在他們死之前趕到了……
現在四下裡鴉雀無聲,雖然何小蘿在和黎煜講冷笑話,但這些個天天爾虞我詐,在刀口上的舔血的男人卻都嚴陣以待,準備隨時下手。
黎煜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顯得不可一世,實際上兩隻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樊東籬和何小蘿。而且他發現了何小蘿的真實目的……難道他們預先安排了救兵?
不好,必須速戰速決!
可是,抬起的手要揮下去的時候,他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留下何小蘿,要讓她也做成刀下之鬼,他竟然有些不忍。生殺予奪大權操之在我,怎麼現在竟然無法定奪。黎煜自己也有些奇怪,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優柔寡斷,竟然讓一個女人綁住了手腳。
正當黎煜下不了決心到底是要殺了兩人還是放了其中一人的時候,一個在外面放風的手下連滾帶爬的爬了進來。氣的沒喘過來的大喊:「風緊,風緊,趕緊扯呼。」
黎煜氣得踹了他一腳,喝罵到:「慌張什麼,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那個手下被一腳踹倒在地上,連忙爬起來,結結巴巴的說:「外面,外面的街,街上來了一大班人,正在往這邊過來,看數目不下於兩三百人,一個個手裡都帶著傢伙,來者不善啊,公子!」
眾人一聽,臉色都是大變。看看樓上頂多不過二十多個人,二十多個人和兩三百人火拚,估計就像包餃子一樣被人家一鍋端了。這些人不是蠢人,基本的數學問題他們還是懂的,頓時有些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蠢蠢欲動。而小燈他們幾個更是嚇得命無人色,照規矩,如果出賣兄弟被逮到的話,三刀六洞,那個下場使得他們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