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女無敵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六十章 驚天談判
    第六十章驚天談判

    肖亦澄看著她,俊美的眼睛黑如點墨。他從後座上拿過一個小小的紙封,用命令的口氣說:「你去參加米蘭的冬季時裝發表會,這是明天的登機通知。」

    何小蘿接過那個紙封,心裡雪亮,他是要把自己趕出國去,與這件事情隔離開來不受牽連。她沒有想到肖亦澄會這樣保護自己,雖然在黑暗中他可能看不見,但她還是綻開了一個美麗的微笑。

    「一定要去,不許抗命!」他還又加上了一句。

    何小蘿有點傻,他竟然連自己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我送你回家。」他把車開了出去,一直開到那條窄窄的弄堂口上。何小蘿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竟然能找得到,真的好恐怖。「該給你媽媽換個房子了,這裡環境太差。」他突然說。

    何小蘿汗了一下,點點頭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車子走遠。在心裡回想了片刻剛才的情景,不自覺地笑了。肖亦澄是一個冰山一樣的男人,而且在很多時候都高傲矜持,因為他的身份使然。但隨之而來的氣質,除了驕傲,他也是孤獨的,而且他總是把自己的孤獨深深封閉在心裡,宛如深夜綻放的花朵,是一種孤傲的美。何小蘿以前好多次都想用心去理解這朵孤傲的花,為之吸引甚至迷戀過。卻在突然的一刻清醒了過來,她告訴自己這樣的男人就是冬天的太陽,看起來很耀眼,卻永遠無法從那裡得到溫暖。所以她讓自己的心離開了這個男人。也許正是因為離開了,才莫名地看見了他溫和的一面,雖然只是點點滴滴,但對於他來講,已經很難得了。這就是何小蘿對肖亦澄現在所有的認識。

    藉著路燈幽暗的光,大片的雪花落在那張登機牌上,突然手機響了。何小蘿接起來。是王臻。

    「小蘿!」

    「嗯,你喝多了?」聽得出那邊聲音有些含糊,帶著微醺的醉意。

    「沒有……小蘿。」那邊頓了一下,又說:「明天你到法國玩一周吧,我替你訂了機票,那邊我媽媽會接你地。」

    昏迷,怎麼都叫我離開啊?何小蘿柳眉倒豎,厲聲問:「王臻,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

    「不要問。小蘿,你要聽我的話,登記信息會發到你的手機上。」

    「……」無語,何小蘿不是小孩子了,越是聽他這樣說越著急,「王臻,你現在哪裡?」

    「不要問。

    )記住我的話,小蘿再見,……嘟……」電話盲音,何小蘿暈了,她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不然不會人人都這麼詭異的。她奔出巷子攔了一輛計程車,說了句:「去江南路。」便開始一遍又一遍撥打王臻的電話,他開始不接。後來乾脆關機了。

    趕到江南路的時候,裡面竟然警戒了,路口圍了個人山人海。何小蘿奮力擠進去,十幾個警察站在警戒線內,裡面好幾輛救火車正在噴灑,從這個角度還能遠遠看見一家店燒著大火,火勢猛烈。旁邊的群眾七嘴八舌議論著。

    「好險哪,幸虧消防車趕到得早。不然旁邊地店也得燒哇。」

    「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罪過啊——」

    何小蘿心提到了嗓子眼,抓住旁邊的大叔問:「是不是POT著火了?」

    大叔驚嚇地問她,「姑娘,你認識那小伙子?」

    這下是真的了,何小蘿緊張到了極點。「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好像得罪了人。今天下午就被一夥人砸了店,自己也被打傷了。這不。那夥人覺得不夠,晚上又來燒了房子。」

    「那他人呢?他人呢?」何小蘿使勁晃那個大叔,被旁邊的人拉開了。大家紛紛勸她,「姑娘別哭,現在還沒有找到屍首,估計人是活著的……」

    何小蘿掙開他們的手往裡闖,完全不顧警察上來阻攔,一甩竟然推開了兩個警察,朝著那個大火跑去,熊熊的火舌彷彿就在面前一般。

    「抓住她,抓住她,怎麼看守地,讓這麼瘦弱個女孩跑進來了?」幾個人一邊哇哇亂叫一邊上來拉住何小蘿的手臂,何小蘿一個左勾拳右勾拳,就把沒有絲毫防備的警察打到角落去了。

    汗!一群人傻眼了,好歹也是警察呀,怎麼可以這樣狼狽?

    何小蘿上學的時候當過散打冠軍,但也僅僅是個花拳繡腿,得罪了警察,被一哄而上抓起來,戴了手銬送進警車了。

    「放我出去——嗚嗚嗚——」何小蘿無比悲慘地搖晃著警車窗上的那幾根鋼筋,「我認識地人在裡面,他要被火燒死了,嗚嗚嗚——你們不能見死不救,你們——」

    一個警察拉開車門,黑著臉對她說:「裡面經過排查沒有發現生物被燒死的跡象,所以你不要哭了,你擔心的人應該沒事,我們也在找他。」

    何小蘿驚恐地問:「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你襲警,要被拘留15天!」車門砰一聲關上。

    倒塌!而來,帶著鹹濕的味道,耳畔隱約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陰陰地有些人。走進一座莊園的院子裡,這麼漆黑的夜色中竟然還開著噴泉,在大理石的水池中隨著若有若無的小提琴的音樂變化起伏,滿院子都是梅花香,一從梅樹地艷紅剛剛留開一條石子路的走道,順著這條彎曲的走道一直登上西洋別墅的門廊,卻並不進去,而是繞過整棟別墅,走進後面一間裝有落地玻璃的暖室。

    那裡只有一張寬大的沙發,肖總裁穿著絲綢地中式褂子,坐在一隻池塘前,那是一眼碧綠可人地小潭。裡面有許多紅魚游來游去。他突然起桿拉了一條紅魚上來,欣賞片刻,又卸下鉤子將魚扔進水中。

    「總裁,人帶到了!」

    肖尊儒並不抬眼,依然注目著潭裡地紅魚,面色卻是不驚不怒地平淡。「你就是王臻?」

    旁邊兩人手上一用力,王臻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微微彎了腰,身上很多處傷口都在往外滲血。

    「你很硬氣。可惜用錯了地方。」肖尊儒抬起頭,蒼老的眼中射出鷹一樣的光芒。

    王臻微微抬起頭,在佈滿青紅腫塊的臉上綻起一絲難看笑容,卻不說話。

    旁邊的大叔很生氣,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左右,那兩名本來扶著王臻的黑西服將他踩到地上又是一陣打。肖尊儒又垂下眼睛,將魚鉤甩進潭中。一會兒又拉起一條魚來。打夠了,嘍們又將他架起來。

    「阿椒!」肖尊儒淡淡地命令。

    大叔會意,便擰起王臻的頭,狠狠地問:「你是怎樣將肖氏國際地內部資料弄到的?」

    王臻又是一個難看的笑意,絲毫不以為懼。而是看向肖尊儒,目光竟如此犀利。這是肖總裁始料未及的情形,他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看著王臻,突然淺笑,「你是故意這樣做的?」

    王臻點點頭。

    肖尊儒將整個魚竿扔進水中,激起一片水花,魚兒嚇得四散奔逃。

    「混賬!如果我要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很容易,連片甲都不會留下,你還沒有長成呢!」

    「你現在不想除掉我,因為我手裡有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地東西。」王臻淡淡地說。

    肖尊儒沉默了良久。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年輕人。這麼多年來,在如戰場般的商業競爭中如履平地,卻很久不曾遇到這樣毫不畏懼的對手了。他直覺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麼,而且現在他想要的東西就近在咫尺。可是他卻以這樣一種讓他極其憤怒地方式來送給他。簡直是膽大包天。

    「阿椒,叫所有人都下去。」肖尊儒吩咐。他已經平靜下來了黑西服們魚貫而出,只留下阿椒一個人守在門口,遠遠地躲在暗影裡。肖尊儒問:「其他幾個集團的資料在哪裡?」

    「就在我的心裡。」王臻笑得雲淡風輕。

    肖尊儒嘴巴上邊地花白鬍子顫了顫,目光中竟有些欣賞,「你要什麼?」

    「除你之外,肖氏國際的第一把交椅。」

    一道鷹的目光直射到他的臉上,犀利到能將人融化掉,王臻依然氣定神閒,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肖尊儒發出一陣大笑,「憑什麼?年輕人,你的籌碼太少了,怎麼能換得起這樣的條件?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以後不許再來搗亂。阿椒,給他兩千萬。」

    王臻頷首淺笑,「我知道你最想要的還有與第五大道地合作權。相信對於丹尼張的工作,總裁已經做到了極致,可他卻選擇了盛大集團。」

    肖尊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一張蒼勁深沉的臉上慣常的了然忽地停滯了片刻。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我是他的顧問。」王臻笑著說。

    肖尊儒心裡升起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害怕,這麼多年再沒見過這樣厲害地角色,棋逢對手讓他覺得週身血脈沸騰,而害怕地是,這樣一個厲害的對手竟然是這樣年輕,而且他地要求這樣奇特。他略頓了頓,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做一番事業,為什麼要選擇到肖氏國際來?」

    王臻眼中的光火跳動了一下,他等待的最後時機終於如約來到了。他艱難的轉身看了一眼阿椒,又回過頭來,默然不語。

    「阿椒,你先出去吧。」

    當老總裁身邊最信任的一個人走了出去,這間斗室中只剩下了兩個人。肖尊儒開口,「說吧,你是誰?」

    王臻卻並不回答,而是開始緩緩講一個故事,「25年前,一個年輕人在s市的一片工業區建起了自己的工廠,事業剛剛有了起步,他懷揣著美好的夢想,相信自己能做一番事業。然而那年的金融危機讓許多工廠都倒閉了,這位年輕人也不例外。但他並沒有向命運屈服,他親自燒了自己的工廠,並且報了案,得到了巨額的保險賠償金。」

    此時的肖尊儒已經坐不住了,雙手撐著沙發的扶手,顫抖著站起來。多年的風雨歷練警告他一定要保持冷靜,他緊緊盯著對面的年輕人,對他的戒備和好奇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王臻繼續講述,「他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以這樣特別的方式。從此這位年輕人青雲直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創辦了屬於自己的集團公司,成為這個國家最傑出的企業家之一。並為這個集團公司起名叫做:肖氏國際。」

    肖尊儒再也沉默不了了,多年的恐懼一瞬間全部湧回來,他有些踉蹌地走到王臻面前,抬起眼睛嚴厲地注視著他深藍色的眼睛,那裡突然有他熟悉的神光,那忘卻了很久卻如今晚的恐懼一般全部突然出現的熟悉。

    他顫抖著聲音說:「這件事,除了我只有一個人知道!」

    王臻的臉上劃過一絲積怨一般的嫌惡,使得傷口斑駁的臉頰看起來有些猙獰。

    「玉兒……她還活著?」

    「活著!」

    「你是玉兒的……兒子?」

    王臻向後退了一步,雖然蓄謀已久,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卻不知為何先前積攢起的所有勇氣和矜持竟然在一點點退卻。他慌亂地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視他的雙眼,不卑不亢。

    這個蒼老的男人今晚第一次卸下了全部的盔甲。像一個平凡的老人一般顫抖著嘴唇,帶著最懇切的目光,抬起手來抓住他傷痕纍纍的胳臂。「玉兒為我生的兒子?」那種驚喜溢於言表。

    「是的,你曾經想要殺掉滅口的女人卻為你生下了兒子。」王臻掙脫他的手,轉過身走到門邊,渾身的傷口撕裂一般地疼。他靠在門邊,帶著慘然的笑意,「我母親不希望我來認你,因為她說過你不配。但我今天用這樣的方式走到你面前來,正是為了告訴你,你欠了我母親的,我來替她討還!」

    說完奮力拉開門,走了出去。外面的黑西裝呼啦一下子湧上來,將王臻團團圍住。肖尊儒卻如獅子一般低沉地吼道:「不得放肆,全部退開!」

    王臻艱難看了看周圍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心裡綻放出一道悲傷的淺笑:我賭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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