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東籬叼著煙斗,笑著說:「去吧,為了亦澄。」
「可我為什麼要為了他?」何小蘿沒有多想就問,樊東籬聳聳肩膀,「你是他的員工。」
對,我是他的員工,僅此而已。拿人薪水替人消災,這不是本分嗎?何小蘿從邏輯上理解了自己的任務。但她還是沒有動身,而是笑著說:「肖氏和楚氏不是就要聯姻了嗎?這便是最好的合作條件,丹尼張到這個時侯還有什麼好挑的?」何小蘿說出這些話後,也突然明白景黎鶴並不去爭奪合作權的實質了。有時候選擇放棄並非不明智,至少在沒有勝算的時候。
「商場如戰場,當他們還沒有正式結盟時,依然是敵人,所以要各自為戰。」樊東籬解釋得很簡單。何小蘿側臉看他,那禮帽的沿邊兒下是一雙犀利的眼睛。
「還真的挺無聊!」何小蘿嘲笑著說。樊東籬沒有說話。
在漸漸降臨的夜幕中,更加清晰地能看清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的一切,肖亦澄為了避嫌,在另一邊與一些不相干的人說說笑笑,眉頭卻一直結著隱隱的憂慮。
楚嫣然老是纏著丹尼張,丹尼張很明顯對楚嫣然開出的條件感興趣。明明一張鐵面無私的臉就快要被她完全拿下了!何小蘿趁著楚嫣然離開上洗手間的當口,從侍者那裡舉了一杯香檳酒走了過去,笑盈盈地走過去,「MR張,chers!」
「啊。何小姐,你剛才到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你呢。」丹尼張看到何小蘿很高興地問。
何小蘿一頭黑線。你一整個晚上都跟楚嫣然呆在一起聊天,什麼時候到處找我了?
「何小姐真漂亮,簡直是今晚的酒會皇后,cheers!」丹尼張恭維道。
汗,嘴巴真甜。何小蘿趁熱打鐵。「MR張,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有約定在前?」何小蘿充滿誘惑地問。
「什麼約定?」
「打架年糕呀,你忘了?」何小蘿故意露出一絲鄙視,「你不會已經跟其他人約好了吧?」這個其他人自然是在指楚嫣然。\\\\\\
丹尼張端詳了一遍何小蘿,警覺地問:「上次跟你在一起的男孩子呢?你是為他請我吧?」
他還記得王臻呢。何小蘿突然發現,丹尼張看起來滑稽老實。但實際上精得像一頭狐狸。他手裡有肉,就害怕被人搶了去,所以每個接近他的人都好像大灰狼。何小蘿微笑著說:「我哪家地說客都不是,我只是請你吃中國小吃,這也得沾得上生意的邊兒?」她歎了口氣,蹙起眉頭,「MR張草木皆兵到這個地步,看來我還是退避三舍比較好了!」
「哈哈。哪裡哪裡。」沒想到丹尼張很吃這一套,越是被貶損他越是開心,「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明天偷偷溜出去玩一玩,說定了哦!」丹尼張興奮地壓低聲音說。
「好!不見不散!」何小蘿猥瑣起來也所向披靡,「明天我到MR張住地酒店接你。」
「嗯,好,記得從後門進來哦!」
夜漸漸深了。游輪上的貴族們散開了,或組成小團體去斗牌吹牛,或結成地下戀人去嬉戲玩鬧,無聊的乾脆到客房去休息了。
).net空蕩蕩的大廳顯得凌亂狼藉。游輪上的服務生在匆忙收拾東西,等著太陽升起地時候給這些客人們又一頓美好的早餐。如果人生永遠是華麗的舞會和香甜的早餐,沒有煩惱該多好!
何小蘿裹了件風衣。一個人坐在甲板上。海水的波紋很大很粗獷,宛若一口巨大的黑潭。讓人生出無限地恐懼。而天幕的星星很亮,深藍的顏色,很像某人的眼睛。何小蘿不敢去看叫人恐懼的海水,只是仰頭看著深藍的天幕,直看到脖子發酸,於是調整了個姿勢,眨了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清俊的臉,帶著淡然的表情出現在上方。
「啊啊啊……」
「喊什麼?」肖亦澄有些尷尬地回頭瞧瞧,除了從大廳門口探出頭地幾個保安外,沒有什麼人,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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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了,你好像鬼哦!」何小蘿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也難怪,最近放在他身上的心事越來越少,就會對他的行蹤缺乏瞭解,所以才會被無端嚇到。「肖總不去陪未婚妻,卻跑出來閒逛什麼呀?」何小蘿邪惡地笑著問。
「那你以這種充滿誘惑的姿態坐在這裡,是等著誰來陪?」肖亦澄竟然也會說這種邪惡的話。何小蘿乾脆點點頭,「今晚的酒會是一個沒有硝煙地戰場,只有我是局外人,所以要及時享樂。」
忽然,口袋裡鈴聲大作,何小蘿趕快掏出新手機接起來,不好意思地說:「肖總,我接個電話!」說完就站起身跑到遠一點的船頭去。留肖亦澄一個人坐在雕花鐵藝的豪華涼椅上。而遠處的黑暗中有另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煙斗的光火忽明忽暗。
雨點不期而至,斜斜地伴著海風,讓本來深黑的海水變得更加濃黑而詭異。黑暗中,肖亦澄靜靜坐在雨幕下,掏出那只某人留在他家裡地粉紅色手機,看了半天,綻起一絲嘲笑,「我竟然連還給她這個地機會都找不到……」
樊東籬不知何時已經地站在他身後,笑著點點頭,「我發現了,你是個笨小子。」度卻驟然降得很低。海濱風很大,海面變得有些渾濁,因為天氣是陰沉的,所以大海顯得有些蒼白而嚇人。何小蘿就在這樣惡劣地自然條件下,找到了丹尼張下榻的賓館。
這人真是出奇地有才。按照何小蘿的理解。像這樣大商家地代表,起碼也得住希爾頓或者喜來登吧。竟然住在舊城區的一個海濱小旅館中,路途不僅遙遠,而且異常崎嶇,連何小蘿這樣的本地人都差點走得轉了脖子。真是服了他了。
這樣的小賓館,也說不上從什麼後門進了。何小蘿直接從只有一個服務員一個保安的前門進去,上了樓梯,敲門。直到看見丹尼張親自打開了門,要被人販子拐賣地念頭才算徹底打消了。丹尼張看到何小蘿十分高興,馬上攤開了一張地圖就要指定遊玩計劃,何小蘿一揮手。將地圖甩進抽屜中,「不用,s市我閉著眼睛都能逛。」
「啊哈哈,那太好了!」丹尼張穿上大衣正要整裝出發,卻傳來了敲門聲。
「哇,不會是亦澄來了吧?我已經換了三個賓館了,他的人依然能找到我啊?」丹尼張緊張地說:「何小姐,你去開門就說我不在。好不好?」何小蘿開了門,卻大大地吃了一驚。門口的人竟然是王臻,黑色的西服,很正式很商務,驀地有些不習慣。
「怎麼是你?」何小蘿看他那一身打扮,決不相信他是隨便做人口調查逛到這裡的。
王臻顯然對何小蘿的出現也很吃驚,「小蘿。你怎麼在這裡?」
「呃……」何小蘿朝後看了看,丹尼張正在十分猥瑣地探頭探腦,一頭黑線地說:「是來會會朋友……」
王臻地眼中全部是笑意,依然一如平日的溫和與陽光,風度翩翩地說:「我也是。」
何小蘿很不相信地壓低聲音問:「你找他也是為了談生意?」
王臻點點頭。
何小蘿覺得自己有點傻,丹尼張的到來。象徵著大生意。如果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在這條船上扔一顆炸彈,那麼s市的商業估計就要癱瘓了。因為s市的商業精英基本都在這條船上了。可是連跟他淵源很深的肖亦澄都搞不定的丹尼張,王臻又能怎樣橫空出世,分得一杯羹呢?
可現在地情形明顯不容他們聊悄悄話,因為丹尼張在後面充滿戒備地看著王臻了。何小蘿猜他如果不住五樓的話,估計都要跳窗逃跑了。王臻走過去伸出手去,禮貌地說:「很高興又一次見到您,MR張,我是為了第五大道的合作權來的。」
何小蘿暈倒了。
她昨天見瑪利亞號上的那些富商們談合作,也好歹都是要拿天氣真好你的禮服真漂亮MR張你長得真帥……之類的話開頭,這傢伙一來就直奔主題,還嫌自己不夠突兀嗎?難道他是來搞娛樂地?
果然丹尼張比何小蘿的表情還要匪夷所思,尷尬地說:「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可以參加公平投標競爭嘛!中國人都喜歡走後門嗎?我的後門是不通的……不通……」丹尼張急得直跳腳。
汗,何小蘿同情地看著被王臻逼到角落裡的丹尼張,話說他退什麼呀,好像遇到了大色狼的無知少女一般。
王臻笑得很燦爛,充滿了誘惑性,「MR張,我不是來遊說你地,而是來做你地幫手,不如你考慮考慮?」
「幫手?什……麼幫手?」丹尼張坐在窗台上,黑著臉問。
「這裡有一份詳細的報表,上面標明了一個事實,目前大盛集團地投標計劃和實力最有利於貴公司在中國的發展,其次是金禾百代,然後是肖氏國際,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什麼?報表!」丹尼張十分不相信地伸手去接那張報表,可才看了一眼就被王臻抽了回去,折得好端端地放進了口袋。
丹尼張的熱情被調了起來,充滿了期望地看著王臻的口袋,不過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又托著下巴說:「這可是各大公司的商業秘密,年輕人,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如果MR張不想要的話,就不要問這麼多了,你說呢?」王臻依然是一副孩子一般的無害笑容。
丹尼張想了想,依然將信將疑地問:「你想要什麼條件?首先說明,你的服裝店是不可能參與合作權的,規模和資金都不夠。」
「當然,我只是作為您的顧問,除此以外,沒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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