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皇城大雪紛飛,再有半月就是年關之日,皇城中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紫宸殿中,官家趙禎高坐龍椅之上,他的旁邊,是恭敬伺候著的內侍甘齡,大殿之下,大宋朝廷八大執宰重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而所有人好奇的目標,就是紫宸殿上好奇看著殿內事物的西夏逃妃、歐洲公主索菲婭。
「還真是和我們大宋人長得不同呢!頭髮是金色的,眼睛卻是藍色的,鼻樑太高,身材太粗壯,線條也太硬,膚色太白了,最重要的這個女人長得太高了,看上去還真跟妖怪差不多!」孟王趙元儼看著站在殿中間,環首四顧的索菲婭,低聲對身邊的兩位宰相王曾和張士遜說道。
不能怪趙元儼孤陋寡聞,事實上從盛唐之後數百年的時間裡,中原一直沒有出現過歐洲人的身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蒙古崛起的南宋末年,鐵木真率領蒙古鐵騎飲馬多瑙河,歐洲才想起東方還有一個龐大的國度,從那是歐亞之間才有新的交流,而北宋這個時候,正是歐亞缺乏溝通的時候,難怪就是博覽群書的趙元儼,看到索菲婭也一臉的震驚。
「這女人身上有淡淡的毛啊!趙大人口中的歐洲人,不會穴居野外,生咽其食吧!聽說只有那些未開化的野人身上才這麼多毛髮!」看上去老邁不堪的王曾,昏花地老眼居然看到索菲婭臉上淡淡的絨毛。同樣震驚的說道。
「肯定不會,聽趙大人說,那個歐洲什麼騾子和馬的國家,跟我們漢族同樣源遠流長,有上千年的歷史,有自己的語言、文字和藝術。這種國家出來地人,怎麼可能跟野人一樣呢!」晏殊仔細看看索菲婭,轉頭對另外幾個執宰說道。
索菲婭雖然臉上一片好奇的看著周圍,但心中十分惱怒,僅是孟王趙元儼他們看來的好奇眼光中的厭惡和輕視,已經讓索菲婭大為惱火,更何況這幾個人居然毫不避忌的在那裡大肆談論,而且還讓索菲婭聽到,要知道她這些年在西夏的日子,不但學會黨項話。而且對漢語還有深切的研究,對趙元儼和王曾等人的話,聽得明明白白。
這些弱不經風,瘦的跟猴子一樣的老頭還真地討厭啊!為什麼這麼多人就找不到欣賞我美麗的男人呢!紅顏多災啊!索菲婭心中感歎的想到。
「太子太師趙磊覲見!」這時紫宸殿外傳來內侍拉長的腔調,隨著聲音落地。一身紫色官服的趙磊信步走進殿中。
「臣趙磊見過官家!」趙磊走進紫宸殿,目不斜視走到官家趙禎地前面,恭敬說道。
「愛卿平身!」官家趙禎看到趙磊來了,本來懶洋洋的身體馬上興奮起來,對趙磊朗聲說道。
和官家趙禎打完招呼之後。趙磊馬上轉頭朝殿中最顯眼的索菲婭看去。
美女!看到索菲婭的趙磊,第一眼就露出驚艷的眼神,趙磊眼中地索菲婭。身材前凸後翹、豐滿火爆,蠻腰長腿,柔順金髮,迷人的藍色眼眸,肌膚更是白膩充滿彈性,加上她初到大宋怯怯的表情,整個一藍色妖姬,讓趙磊怦然心動。
看到趙磊地索菲婭,也是眼前一亮。趙磊的高大威猛,雷厲風行的軍人氣質,鶴立雞群一般的身高,都讓索菲婭有些迷醉的感覺,特別是趙磊眼神中的欣賞和驚艷,使得索菲婭終於找到能夠欣賞她的男人,心中開始顫動起來。
趙磊看著索菲婭看官家趙禎以及其他人敬畏的表情,知道索菲婭已經知道殿中這些人的身份,於是也不矯情,直接對眼前這位美麗地歐洲公主沉聲問道:「索菲婭公主!」
「索菲婭見過大人!」索菲婭在西夏生活好幾年,對漢人的禮儀還是十分清楚,對著趙磊做個萬福恭敬說道。
「既然趙愛卿已經來了,那你們就開始問吧!問清楚那個什麼歐洲的形勢,看看大宋有沒有機會和他們建立商貿關係。」官家趙禎看到人已經到期,揮手對殿下幾個大臣說道。
聽到官家趙禎的話,急切知道外面信息的大宋宰相王曾,連忙對索菲婭問道:「索菲婭公主!本官想知道你是那個國家的公主,如何會在西夏出現?」
「我來自歐洲尼蘭國,我的祖國是擁有三萬人口的小國,在十年前被奧圖大帝吞併,成為亡國公主之後,我帶著幾個忠心的家族侍衛到處流浪,最後碰到卑鄙的人口販子,將我輾轉賣到西夏,最後成為元昊的妃子。」索菲婭對以前的事情並不在意,很隨意的回答說道,事實上歐洲現在處於最混亂的時期,大大小小的國家上百個,基本上每天都有政變,每天都有新的國家出現以及舊的國家滅亡,亡國的國王、大臣和公主比牛毛還多,她索菲婭不過是歐洲有名的美女,在政治上卻一點影響力都沒有。
「三萬人就能成立一個國家!」王曾聽到索菲婭的話,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驚訝說道。
「聽說歐洲有一個很大的國家,叫什麼騾子和馬的國家,版圖比整個中原還大?」孟王趙元儼這時也提出自己的問題說道。
「騾子和馬!」索菲婭一臉疑惑的說完,突然意識到趙元儼說得是羅馬,憋著笑意,她認真的說道:「回稟這位大人,羅馬帝國在五六百年前就滅亡了,就是繼承羅馬帝國的卡洛林王朝也在六十多年以前分裂了,現在的歐洲處於最黑暗的年代,群雄並起,比大宋以前的戰國時期還要混亂。」
「真地有騾子和馬。真的有歐洲,趙愛卿的話都是真的!」龍椅之上,官家趙禎聽到索菲婭的話,馬上神情古怪的喃喃自語說道。
「我想知道羅馬滅亡之後歐洲地情況,索菲婭公主能夠跟我仔細說說嗎?」趙磊也對索菲婭沉聲詢問說道。
「當然!為大人解惑是索菲婭的榮幸!」索菲婭仔細的看著趙磊威猛的臉孔,淺笑盼兮的說道。
「羅馬滅亡之後。法蘭克族的查理曼大帝與羅馬教廷合作,意圖恢復羅馬帝國,建立了卡洛林王朝,在查理曼的孫子去世之後,卡洛林王朝分裂為三個國家,東部是吞併我祖國的敵人,日耳曼奧圖大帝的薩克遜王朝;而奧圖大帝的妹夫巴黎伯爵休卡佩被西法蘭克地王公們推舉為法蘭克國王;卡洛林王朝的北部諾曼底半島,則被維京人佔領,建立一個名叫英吉利的國家。
而法蘭西西部的伊比利亞半島,在兩百多年前被大食帝國吞併。後來又分裂成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個國家;歐洲的東部,梅什科大公建立了波蘭王國,而馬札爾人地酋長史蒂芬建立了匈牙利王國,整個北歐是維京人的地盤,維京人野蠻而強大。雖然沒有建立國家,但是部落林立,更充滿侵略性。」索菲婭緩緩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歐洲情況全部告訴殿堂上大宋君臣說道。
「歐洲居然有那麼多的國家,索菲婭公主,不知道整個歐洲大約有多少軍隊。多少百姓呢?」樞密使陳堯佐問出大宋君臣最關心地問題說道。
「歐洲和大宋不同,歐洲國家正規軍很少,估計所有國家加在一起。正規軍數量不會超過十萬,但是一旦發動戰爭,他們就會召集所有的百姓參戰,隨時可以召集百萬大軍參加戰鬥!」索菲婭思索一會,嬌聲說道。
「整個歐洲只有十萬正規軍!」聽到索菲婭的話,樞密副使陳希亮嘴一瞥,十分不屑地說道,在他看來,整個歐洲還沒有大宋強大。畢竟整個大宋就有一百二十萬正規軍。
「我們要商議的不是歐洲那些國家的國力強弱問題,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如何和歐洲建立聯繫,展開雙邊貿易。」晏殊不滿陳希亮的驕橫自大,瞥了他一眼,沉聲問道。
「索菲婭小姐是如果到達西夏的?」三司使葉清臣看著索菲婭仔細問道。
「我的祖國被奧圖大帝吞併之後,我帶著護衛逃到匈牙利王國,不久就被奴隸販子抓到,奴隸販子知道我亡國公主的身份,企圖將我販賣到阿拉伯人阿拔斯王朝的首都巴格達,卻在中途碰到攻打巴格達地塞爾柱人,那些塞爾柱人是突厥人的後代,他們抓到我之後,就將我賣到花刺子模王國,當時花刺子模正在跟黑漢王國交戰,戰敗之後我被當成賠償送到黑漢王國,黑漢王國又將我送到西州回鶡王國,西州回鶡又將我當成禮物送到西夏,接著我就成為元昊的妃子。」索菲婭想起當年地獄一般的旅途,充滿恐懼的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大宋想和歐洲有所交流,就必須經過西夏、西州回鶡、黑漢國、花刺子模國、塞爾柱國、阿拔斯國,才能到達歐洲!」聽到索菲婭的回答,宰相張士遜謹慎而鄭重的繼續問道。
「對!過了阿拔斯王國,渡過黑海,就是歐洲達契亞人與羅馬人建立的特蘭西瓦尼亞王國,如果要去歐洲,最保守的估計要走一年的路程。」索菲婭點點頭回答說道。
索菲婭的話讓殿中君臣有些疑慮,單程一年,來回就要兩年的時光,花費兩年的時間去歐洲做一趟生意,而且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這麼危險的事情會有人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