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狼群的洗禮,騎兵營的士卒果然大有長進,看現在的樣子,估計能和西夏騎兵過過招了吧!」慶州軍營指揮所中,趙磊對沐浴之後換了衣服的楊文廣笑著說道。
楊文廣經過梳洗,又恢復了汴京有名帥哥的英俊相貌,聽到趙磊的話,他微微一笑說道:「草原上那些遊牧民族,只有斬殺一條草原狼,才能被稱為勇士,斬殺草原狼是鍛煉男子漢最好的方法,而我帶的這些騎兵,現在也殺死了上百條草原狼,已經具有勇士的資質,只要好好訓練,日後定然可以訓練出不遜遼國和西夏的精銳騎兵。」
趙磊聽到楊文廣的話,馬上眼睛開始發光,驚喜的問道:「仲容兄,是不是所有騎兵新人經歷過狼群的洗禮之後,就能擁有比擬遼國和西夏精銳騎兵的潛力呢?」
楊文廣知道趙磊話中的意思,但是草原狼卻不是能夠輕易找到,況且數量也不能控制,萬一帶著五百騎兵碰到上萬草原狼,除了死亡,再沒有其他第二條路。
楊文廣將這些話告訴趙磊,使得趙磊本來燃起的建立對抗遼國和西夏騎兵部隊的雄心壯志,轉眼消失不見了。
隆隆!指揮所外面,突然傳來陣陣雷鳴聲。
「打雷了,看來要下雨了。」楊金花轉頭看看外面陰暗下來的夜空說道。
「要下雨了。終於要下雨了。」蕭若若突然狂喜說道,看來她想起了趙磊那份奏折,知道下暴雨對趙磊地影響。
「心情很奇怪,不下雨的話,我們就有欺君之罪,估計要倒霉。但是下暴雨證明三石兄的話,大名府的百姓就會流離失所,真不知道是該祈求老天下雨還是不下雨!」楊文廣這時突然走到門口看著天空苦笑著說道。
趙磊這時也來到門外,抬頭仰望天空,天空之中,陰雲彌補,雷鳴電閃,強風肆虐,一片漆黑,看來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真是矛盾。到底應該祈求下雨呢!還是應該祈求晴天?」楊金花也神情古怪的說道。
轟隆!漆黑地夜空之中,一道粗大的閃電突然出現,劈在橫斷山一棵大樹身上,鋪天蓋地的暴雨,突然從天而降。將整個慶州大地變成雨幕天地。
嘩!傾盆大雨傾天而落,瞬間將慶州軍營洗刷一新,但清新的軍營,卻帶給趙磊等人更加壓抑的感覺。
「變天了。」楊文廣看著漆黑的天空喃喃說道。
「是啊!變天了,不知道是好是壞啊!」趙磊也抬頭仰望天空感歎說道。
……
傾盆暴雨連綿十多天。這種暴雨的天氣下,慶州軍根本無法訓練,只能天天呆在軍營之中。無聊的看著天地之間暴虐的雨水。
西夏興慶府、大宋河東三路、永興軍路還有秦鳳路,大宋北方各路紛紛被暴雨籠罩,連綿暴雨對北方大地進行了十幾天的清洗,連綿暴雨雖然沒有波及汴京,但卻影響到汴京城地整個官場。
「報!河東路急報,大名府黃河決口,黃河沿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一匹快馬帶著急腳遞,風一般將這個消息從大名府捲到汴京城。
啪!
汴京宰相呂府之中,呂夷簡聽到大名府黃河決口的消息。臉色一沉,手中茶杯居然掉落地上,一件上好的官窯瓷杯就這麼摔成粉碎。
「大名府黃河果然決口了,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趙磊居然能猜中。」呂夷簡聽到這個消息,彷彿一下子蒼老十歲,對著天空喃喃說道。
「父親大人!就算趙磊能夠猜到大名府決口又怎麼樣呢!官家不是沒有信他的話,他也撈不到什麼功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呂家五子呂公孺看著父親呂夷簡,無所謂地說道。
「笨蛋!這種事情有功勞只是小事,最嚴重的是沒有功勞,本來官家已經因為趙懷古的事情覺得有愧於趙磊,如今更因為沒有重視趙磊的奏折,而導致大名府百萬百姓流離失所,官家會更加的愧疚,不但覺得有愧百姓,更覺得有愧趙磊,以後趙磊再有什麼奏折,官家一定會非常重視,如此一來,趙磊對官家地影響就會越來越大,等有朝一日趙磊對官家的影響超過為父,那我們呂家就要倒霉了。」呂夷簡看著他年少氣盛的兒子,咆哮著憤怒說道。
看著臉色陰沉暴怒地呂夷簡,呂公孺嚇的話都不敢說了,因為呂公孺從記事以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怒失態的呂夷簡。
暴怒過後的呂夷簡,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看著身邊被嚇壞的兒子,歎息一聲說道:「一步踏錯,滿盤皆輸啊!最初為父在考察趙磊,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潛力,值得我們去拉攏,但是你們在趙懷古事情中全力打擊他,使得為父不得不以廢後風波將他貶出汴京,但是現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恐怕官家對趙磊更加的信任,如此一來,趙磊早晚會超越官家對為父的信任,等那一天到來,得罪趙磊的我們呂家,恐怕就不能在汴京立足了啊!」
……
汴京皇城紫宸殿中,官家趙禎正打著呵欠坐在龍椅之上,但是現在地官家,和兩個月前的官家,簡直判若兩人,兩個月前趙磊離開汴京的時候,官家雖然因為郭皇后的事情有些頹廢,但是精神和身體都很不錯,神清氣朗,看上去很是健康,但是現在的官家趙禎,身體明顯的瘦弱下來,本來紅潤的臉龐變得青白,臉頰凹現,眼眶烏黑,眼神昏昏沉沉,看上去彷彿是後世的吸毒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竟然讓官家趙禎變化如斯。
「究竟什麼事情啊?」官家趙禎是突然被朝廷宰相李迪和呂夷簡叫來紫宸殿,來了之後才發現朝廷文武百官幾乎全部在這裡,他馬上明白有大事發生了,於是勉強提起精神問道。
「啟稟官家,大名府橫隴埽決口,黃河沿岸百萬百姓受到洪水威脅而流離失所,萬餘百姓死亡,德、博二州受災最為嚴重,二州官員建議朝廷盡早堵塞決口以免水患。」今天輪到李迪掌宰相印,所以他馬上出列對官家朗聲說道。
「什麼?黃河決口了,而且是在大名府決口的?」官家趙禎聽到李迪的話,眼睛突然睜的圓大,不可思議的對李迪問道。
「不錯!急腳遞從大名府傳來的消息,不會有錯的。」李迪肯定的說道。
「混蛋!一群混蛋,監天寺那些官員呢!他們不是保證大名府的黃河一定不會決口的嗎!」官家趙禎這時想到趙磊的奏折,還有監天寺官員的保證,咆哮的大聲怒吼說道。
「啟稟官家!監天寺上下十四位官員,留下一份。奏折給官家,說對不起官家和大宋百姓,已經自盡以謝天下了。」李迪這時有些傷感的說道。
「死了!」官家趙禎聽到李迪的話,失魂落魄的喃喃說道。
官家趙禎知道,那些監天寺的官員,都是在給趙禎頂罪,畢竟趙磊的奏折是趙禎駁回的,雖然裡面有監天寺的官員參與,但是趙禎也要負主要責任,但是監天寺的官員一死,他們就將所有責任主動承擔下來,趙禎也就從這件事情裡面脫身出來了。
不過!那些監天寺的官員真的會全部主動自盡嗎!還是事情背後有人推動?
「啟稟官家!大名府要求朝廷派人堵塞決口,加固河堤,不知官家準備何時派人前去,派誰前去呢?」李迪這時出聲驚醒官家趙禎說道。
「派戶部副使王沿、孫昭去吧!三司馬上清點大名府的損失,派人前去賑災,就這樣了,退下吧!」官家趙禎說完,打著呵欠離開了紫宸殿。
目送看起來很虛弱的官家趙禎離開紫宸殿,殿中的文武大臣紛紛議論,他們都不明白官家趙禎究竟怎麼了,居然看起來這麼虛弱。
「官家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居然變成這個樣子?」紫宸殿外,呂夷簡找到內侍閻文應,疑惑的問道。
閻文應聽到呂夷簡的問題,歎息一聲說道:「呂大人,官家的事情本官實在不好說,但是看到官家這個樣子,本官又不能不說,官家的變化都是尚楊兩位妃子帶來,自從郭皇后出家之後,尚楊兩位美人就被封為貴妃,然後整天纏著官家享樂,聽說官家這些天從太醫局王唯一王大人那裡,弄到很多進補的草藥,結果官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楊太后也知道這件事情,雖然勸過官家,但官家全然不停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官家現在如此虛弱呢!絕對不能讓尚楊兩位貴妃這麼下去,否則官家的身體早晚會垮掉了。」呂夷簡聽完閻文應的話,馬上憤怒說道。
閻文應和呂夷簡閒聊一會,轉身離開。
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你們想捧出來一個皇后,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能力了,曹氏,千萬不要讓本官失望了,本官以後的榮華富貴,就應在你身上了。閻文應心中冷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