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律根本沒有打算把殘韌對待自己的那些事情,告訴飄香和風過他們,偏偏,久久的喃喃自語,引起了飄香的好奇心。飄香大著膽子詢問久久,久久毫無保留的一一道出。
飄香氣的憤然起身,就想去找殘韌理論,飄香當然沒去成。被依律死命拽住了,「飄香姐姐,千萬不要。好不容易公子才不生我氣,允許我留在他身邊,要是惹公子不快,不要依律了,我怎生是好?」
仗著輕功決定,喜歡神出鬼沒的武當淫賤這會突然行了進來,一句他不要你我要你陷些脫口而出,卻又硬生吞回肚子裡。不想挨打,武當淫賤還是決定不放肆的好,依律如今武功深淺難測,何況這話要傳進殘韌耳朵裡,保定得遭罪。
有十八手這樣的朋友在一旁,這話鐵定會傳遍飛月莊上下。武當淫賤瞬間權衡了其中利害。而後色瞇瞇的緊盯著久久再不捨得移開,依律可不能多看,越看越難受,萬一忍不住色心氾濫做出點什麼,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武當淫賤已經發覺,久久其實不可怕,非常好欺負,簡直是個傻丫頭。武當淫賤最大的是什麼膽?色膽,只要不是非死不可的事情,有機會絕不會錯過。此時飄香跟依律說著話,風過在一旁攙和,春秋劍和十八手都聽的頗為投入。
大好良機。
「久久姑娘是吧?他們說話,我們也插不上嘴,不若我帶你在飛月莊四處逛逛?順道帶你去吃些好吃的,晚飯吃過這麼久,你該也餓了吧?」武當淫賤試探著開口道,久久到底是否真是個沒戒備心的單純傻丫頭,一試就能知曉。
久久果然笑著道「好啊。」
一句好啊,讓武當淫賤興奮的幾欲大笑,神色卻極是老實誠懇的模樣,悄聲無息的帶領著久久離開了房廳,依律真焦急的勸慰著飄香,全然沒有察覺。十八手和春秋劍倒是注意到了,卻誰也不會為此說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行走在飛月莊各個角落,偶爾遇到巡邏守夜的,卻也沒人多說什麼。這些人壓根不認識久久,卻都認識武當淫賤,這種時候見到武當淫賤帶著古怪女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莊裡莊外這些日子,被武當淫賤壞了清白的女子,多了去了。人家當事人都沒誰為此說嚷嚷什麼,哪到旁人多管閒事?
「久久,你到前面涼亭等我會,我去替你弄點好酒好菜,難得今天月色如此美麗,我們邊吃邊聊天。」武當淫賤說罷轉身離去,到這裡,放心,這花園平日巡守的都不會來,因為是殘韌喜歡呆的地方,不需要旁人看護,旁人也不敢來看護。
飛月絕對禁止別人涉足此地的,飛月怕有些不該讓別人見到的事情在這裡發生,會被人給看見了。不過武當淫賤知道,這裡今晚不會有人,殘韌正在房裡跟飛月忙著呢。
久久笑著一口答應下來,一個人行進涼亭,此時清風徐徐吹過,久久倒也覺得份外舒坦,花園中螢火蟲極多,紛紛飛舞,卻是別有一番光景。久久剛坐下,來了幾個下人,將酒殘端放在涼亭內的石桌上,一言不發的又轉身去了。
久久沒有多想,執起桌上僅有的一對筷子,就吃喝起來。
黑色夕陽極是奇怪,這麼晚了,是誰在涼亭?平日這裡,根本沒有旁人在這時分敢隨意闖入。殘韌跟飛月在纏綿著,黑色夕陽受不了飛月那淫賤的聲響,平時就夠受不了了,今天卻因為飛月突然有資格競爭華山派掌門的事情,更看飛月不順眼。
這會,原本叫下人準備了酒菜,打算在花園涼亭獨自賞月。卻沒想到,待走近些時,才發現是無法無天呆在涼亭裡頭,而且,正在吃喝著本來屬於黑色夕陽的酒菜。
武當淫賤跑的飛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也在朝涼亭走近的黑色夕陽,抱著瓶酒,興沖沖的奔到久久身旁,卻是愣住了。見著桌上的酒菜,心下不由懷疑,難不成殘韌突然來了雅興,又要換場到花園來?
那還得了。
就這麼會愣神工夫,久久已經一把將武當淫賤懷裡抱著的酒奪了過去,臉上掛著笑容,眼睛微微輕瞇,笑的像一朵綻放的鮮花般。久久一口氣喝下不少,武當淫賤這才回過神來。
酒裡頭,當然是加了特殊藥材了。藥的作用不多,兩種而已,一種是讓人提不起內力混身軟綿綿連站立都成問題,另一種則是,催發情慾。武當淫賤一把拽著久久,邊欲帶著久久離開這裡。
無論如何,這酒久久喝進肚子裡去了,絕不能便宜了別人,在殘韌到達之前,必須帶著久久離開。
久久的反應突然變的很強烈,使個反擒拿手法,將武當淫賤甩將開去。「不要碰我。」久久笑著,說著,而後,將那罈酒,倒在左臂被武當淫賤觸碰過的地方,似乎想,沖洗乾淨。
「淫賤,膽子還真不小。」黑色夕陽走近了涼亭,冷聲著道。武當淫賤吃了一驚,隨即滿臉堆笑的轉身道「喲,原來美麗的夕夫人來了!您忙您忙,我只是出於朋友的托付,帶久久姑娘四處轉轉解悶兒,既然夕夫人今天這般有雅興,我們這就走,不打擾夫人喝酒賞月。」
「久久,還有幾個地方,更好玩兒。我帶你去逛逛吧,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對不?」
「好啊。」久久笑著答應,武當淫賤連忙帶路奔離花園,黑色夕陽冷眼掃視著石桌上剩菜空杯,一時也沒了賞月的興致。而後,黑色夕陽發現了一個人,準確說,是一條黑影,在黑色夕陽眼角視線處,一晃而過,速度快極。
黑色夕陽自然知道絕非自己眼花,心下權衡一番,卻是故作不知,乾脆在涼亭內安穩坐下。該是刺客吧,不過,只要不是來刺殺自己的,管他做什麼?黑色夕陽如是想。
殘韌的房內,亮著燭光,朦朧。飛月宛轉欺負的愉悅呻吟聲,此時,正到了關鍵時刻,對于飛月和殘韌而言,都是一個關鍵時刻,高潮已至。一條黑影,卻幾乎同時,破窗而入,速度極快。
一柄長匕,被黑影反握,刺入殘韌後背死穴,千鈞一髮之際,殘韌身體朝一側平移,長匕沒入殘韌體內,卻未著要害。
殘韌怒喝一聲,紫色內勁形成的氣勁光柱迸發暴射,身形同時急旋,順手將外袍穿上,單足在床塌輕輕一點,追著被紫光衝擊著撞穿了房壁的黑影追上,怒極。
飛月心驚不已,迅速穿上外袍,左有提著劍,緊隨追出。飛月羞怒,卻也心驚,飛月希望來的,不是自己想到的那個人。
殘韌暴射出的內勁,衝擊著黑影飛出七十餘丈,黑影身形一滑,才卸去了衝勁,從一側安然穩立地面,而後絲毫不作猶豫的,雙手各握一柄長匕,朝著疾撲而至的殘韌迎上。
黑影雙手幻起一片連綿不絕的匕影,招招直刺殘韌空門要害,出手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至今為止,始終讓人連具體身材都無法看清,黑光紫光糾纏在一起,殘韌已被避退三步。
黑影簡直是拚命,招招狠辣之極,渾然不在乎殘韌的反撲,只攻不守。殘韌可不願意跟這莫名其妙的刺客拚個同歸與盡,殘韌只能後退,心下卻是越打越怒。
殘韌追的太急,追擊的時候,也全沒將黑影放在眼裡,因此,淚痕還在房內掛著,殘韌手中無劍,但也幸虧無劍,若是執著劍,速度上,定會滿上些許,以黑影的拚命架勢,除非殘韌也敢拚命,否則,拿著劍,此刻早已受傷。
飛月追出,卻猶豫著是否出手幫殘韌一把,殘韌的性情,決計是不願意別人幫忙的,飛月終究決定,暫時按兵不動,除非殘韌實在危險,否則絕不拔劍。
飛月正想著。猛然聽見一聲冷喝道「休得傷我相公!」卻見黑色夕陽,冷著臉,全速展開身法,朝激鬥糾纏的難以分清的兩人撲去。飛月驟覺不妥,黑色夕陽實在不該這般態度。
黑色夕陽從沒喊過殘韌相公,飛月猶豫著是否阻止黑色夕陽。
黑色夕陽的動作,卻比飛月猶豫更快。飛月暗叫不好,再不敢猶豫,拔劍飛身朝黑色夕陽撲去,月落出鞘,人劍合一,瞬間化影,如一道破空的黃色光束,一閃之間,已朝三人撲近。
飛月見到黑色夕陽握著一柄劍,流動著奇異光澤的劍,絕非凡兵。
殘韌眼神驚怒,黑色夕陽的劍,逕直穿透了殘韌胸膛,黑影的雙匕,連綿揮舞,一割穿殘韌小腹,另一匕劃過殘韌咽喉之際,卻被殘韌抬起的雙指硬生格封。
飛月的劍,此時刺至,黑色夕陽抽劍飛退,避了開去,飛月無暇追擊,劍勢一變,身形急旋朝黑影攻出,連綿劍影,飄忽不定的朝黑影身法間的空門要害攻上,飛月神色冷肅,只攻不守。
黑影飛退,黑影無法在跟飛月拚命的同時,承受得了殘韌的瘋狂攻擊。
「公子!」一頭桃色長髮的依律,全身覆蓋著銀亮氣勁,瘋了一般疾奔而至,紫宵劍凌空朝黑影激飛,依律雙爪聚功,發出連綿的骨骼爆裂半聲響。黑色夕陽當機立斷的飛身奔逃,同時冷聲道「退!他傷在我劍下,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