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賊和大盜,都該是懂得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所以,你此刻很應該選擇逃離,實在不該為一個女人拚命,哪怕這個女人再怎麼漂亮。只有這樣,你才能活的更久些。」獨七勸告著風過,試圖讓風過改變主意。
風過笑,「可惜,沒有真心服侍我的漂亮女人當情人,我會比死更難受,如果連自己情人都無法保護,我想以後江湖上也不會有美麗女人願意當我情人,更不會心甘情願的服侍我。況且,或許你們有能力擊殺我,卻未必殺得死我,我對自己的輕功,非常有信心。」
獨七陷入沉默,似乎在權衡其中利弊,評估著風過的實力。飄香非常緊張,飄香相信,風過那麼說,也一定會那麼做,倘若獨七仍舊決定動手,除非能打敗獨七他們,否則飄香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忘了告訴你們,知道正確地點的人,只有飄香,她若死了,只有辛苦你們再跑一趟去找其它人打探消息了。」風過很有把握,獨七等人不是淫賊,不會把女人看的太重,在財寶和女人之間,一定會選擇財寶,尤其在沒有把握兩者兼得的時候。
附在崖底石下的殘韌,將琴交到依律由依律捧著,單手波動琴弦,琴聲起,依律心下頗有些緊張,卻仍舊收拾起情緒,清聲高歌。琴聲響起不久,遠遠傳來一陣女子歌聲,發聲處明明很遠,卻似近在殘韌身旁。
「得不到呼應,情共愛那樣去追究,只有通通拋之腦後,燈活酒色裡……開心可相對,傷心請歸去,離合慣了面對不會心碎瀟灑來亦去……」
風過連續三天來,已經習慣了聽見無法無天和依律的歌聲以及殘韌的琴聲,似乎是在比,殘韌以琴加依律的歌聲,在跟無法無天較勁,風過感覺的到,無法無天始終未曾接近,卻是歌聲,時斷時續。
「女人,可以再找。這交易成交,不過神寶的分配上,按人數比例決定。」獨七終於做出決定,飄香好字尚未說出口,幾點星芒驟然亮起,一閃即逝,快的讓飄香幾乎不及反應,飄香的四名護衛軟軟倒地,卻是咽喉被暗器洞穿,斃命過去。
「所以,這些廢物,不需要活著。」獨七仍舊是本來的姿態,在修著那似乎永遠修不完的指甲,那對修長的手,彷彿從來沒有動過,飄香倒抽一口涼氣,獨七的手,比飄香想像的更快,縱使這般目不轉睛的盯著,仍舊捕捉不到那對手的動作。
「至於崖邊的人,該現身了,我獨七既然已經答應,從不喜歡改變主意。」殘韌抱著依律,從崖邊翻身躍上,穩穩落地,仍舊低著頭自古撫琴,淡淡道「不喜歡,不表示不會,只看是否有必要做不喜歡的決定。」
獨七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依律,包括獨七的手下,依律此時身心投入的高歌,對獨七等人的目光,全無注意。依律的歌唱的當然很好,所以依律唱歌時非常專心,除非自己願意,或是殘韌中止,否則,恐怕沒有什麼事情能打斷。
「差一點,差一點就會有充足的理由,讓我改變主意。」獨七沉沒半響後,仍舊用那緩慢的語調開口道,殘韌眉毛輕楊,疑惑道「難道,仍不夠美?」獨七難得的露出些許微笑,「你的名字。看來你對色之一道很不在行,否則一定不會說出這般外行的話。」
風過笑著接話道「殘韌兄弟,你可是愧對淫賊之名。你女人分明是個**,這種女人,無論再美麗,用來當妻子倒是不錯,但是試圖從這種女人身上得到愉悅的享受,豈是可能?」
殘韌沉默著不說話,對這方面的事情,確實不如眼下這些人那般懂行。「原來你就是殘韌,最近名聲算小,至少我聽人提起過。確實不及風過在行,不過,女人可以調教,但不是現在。所以,當合作結束之後,你需要為自己做好妥當的準備。」
說話間,四架馬車,朝一行人接近,車廂外,印著聚香山莊的圖案。獨七語氣冷漠的道「聚香山莊,果然有點門道,在這種時候竟然能讓我無法察覺的對外發出信號。」
飄香不以為然的冷著臉道「所以,你不必把我歸入廢物類別。你殺死了我的隨從,就由你們坐最前和最後兩架馬車,暫時保護一下我們安危吧。」獨七沒有表示什麼,一側的手下對停下的馬車進行仔細檢查後,朝獨七點頭示意妥當,這才陸續登上馬車車廂。
風過笑著道「車廂裡有女人,都是漂亮而且懂得服侍男人的女人,因此一路上你們不會悶,也希望你們在合作結束前別改變主意。」獨七未作回答,踏入車廂前,回頭望著殘韌道「你實在不像個淫賊,更像個殺手,如果不是你自然散發的殺意太強烈,恐怕我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圓滿。」
聚香山莊的馬車,仍舊是四輛,不同的只是,其中兩架馬車上的人,變了而已。
……
還是馬車,只是僅有一架,馬車車廂內只有兩個人,都是女人。其中一個銀黑長髮的女人,正在高歌。琴聲停了,馬車外遠方傳至的歌聲也同時停了,旖旎笑著道「久久,那邊的人認輸了?」
久久臉上掛著快樂的笑容,停下輕哼著的歌曲,開口道「沒有,那頭的人不願意比了,覺得分不出勝負。」旖旎微微點頭道「那人也確實厲害,琴彈的這麼好,還能同時唱出這麼好的歌。」
久久笑,「錯了,是兩個人。雖然琴聲和歌聲糅合的很完美,但是騙不過我,奏琴的是一人,唱歌的是另一人。」旖旎不忿的道「真無恥,兩人合力戰你一人,還有臉稱不分勝負。」
「無所謂,勝負本由心。」久久滿臉笑意的說著,又輕聲哼起歌曲。
旖旎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久久自己都不在乎,繼續糾纏,徒讓久久覺得無聊而已。「久久,不想去看看兩人?」旖旎覺得奇怪,連續比拚了這麼多天,久久始終沒有過去結識的打算,以旖旎的判斷認為,久久應該會很有興趣跟對方結識才對。
「為什麼要結識?比音,就只是比音而已,如果因此就要結識對方,那我結識的人,實在多了去了。」久久笑著說著,而後笑著自顧底聲唱著。旖旎覺得很失望,又估計錯了久久心思,碰了個軟釘子,旖旎覺得很苦惱,久久確實挺奇怪的,想摸透久久的心思投其所好,更快速有效的拉近彼此距離,實在很困難。
依律情緒很好,依律本就喜歡唱歌,這幾日來,遇到一個對手,不但欣賞到了對方了的歌聲,還能在殘韌完美伴奏下暢快淋漓的放聲高歌,依律心情實在無法不好。
依律決定陪殘韌喝酒,雖然殘韌從不要求依律必須做陪,雖然這酒很烈,不過依律,還是決定要陪殘韌喝酒。殘韌吃飯時幾乎從不開口說話,這些日子的殘韌,更不喜歡說話。
不過今天,殘韌說話了。殘韌一杯酒下肚,神色十分嚴肅的盯著依律,開口問道「律,什麼是情感?親情是什麼?友情又是什麼?愛情又是什麼?怨恨又是什麼?」
不但說了,而且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仍舊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問題。依律卻不能不回答,也沒有習慣拒絕回答殘韌的問題,包括拒絕殘韌的問題命令。
依律很認真的思索著,半響後,十分認真的道「親情,是一種天生的不可分割的深厚感情,是一種彼此關心,幾乎不帶自私和利益的純粹情感,就如同公子說的,跟叔叔,父親的那種;友情,就是好朋友之間那種,會互相幫助,為對方的需要在自己可能下給予關懷和付出,而動機僅僅是為了得到同樣的感情回報,被對方在意,比如風流;愛情嘛,依律也不懂得,應該是公子跟夫人之間那種,怨恨律也不懂,律沒恨過人。」
依律滿以為自己的解釋非常詳盡,該能讓殘韌感到滿意,卻沒想到殘韌凝神思索半響後,輕輕搖頭道「不懂。」殘韌說罷,自顧夾著菜,半響過後,又開口道「律,如果你的親人被殺死了,你是不是就會恨那個人?」
依律點頭道「應該會的,公子。」殘韌恍然大悟的道「那就是說,你對我的情感就是怨恨?」依律連忙搖頭道「律對公子當然不是怨恨,公子又沒殺死律的親人。」
「可是我記得我有,我命令小黃他們殺光你的親人。」殘韌思索著,很肯定的道。依律掩嘴輕笑著道「公子這時候還故意逗律呢。當時黃將軍就悄悄對律說了,說公子只是顧及面子,下個假命令而已,我的親人都被黃將軍放了的,律還親眼見到了,黃將軍叫律不能告訴別人,否則公子會顏面大失。」
殘韌腦海中自然的浮起一個念頭,就是小黃該殺,違背命令的屬下,該死。僅僅如此,殘韌思索片刻,又開口道「那你對我的情感,是親情?」「律是公子的奴婢,怎敢作此比較。」「那是友情?」律邊喝酒邊搖頭道「律是奴婢,公子,怎能以朋友自居呢?」
「那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