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笑著,待旖旎走近了,在自己身側坐下後,才繼續道「江湖上頗負名聲的雪山七劍,你可聽師姐妹們提及過?」
旖旎點頭,這些日子,已經聽到了許多關於江湖上的事情,旖旎也逐漸懂得,江湖是什麼。雪山七劍,在江湖上享譽盛名很有些年頭了,這七人頗有俠名,但是卻全是好色之徒,據說背下裡也做了不少**的壞事,好再從不因此辣手摧花,而且絕大多數最後都會被七人花錢安撫妥帖。
因此,雖然好色風流,但是卻也沒有因此讓江湖中人能過分指責痛罵。江湖上真正的名門大派其實不多,但是,除了五大門派的弟子外,江湖人最過的構成部分,卻是另有方式。
極多的非門派弟子,在江湖上打出了名聲後,都會以拉幫結派的形式,或是開創武官的方式,佔據一些地方,成為某地的霸主,以此建立自己的名號,在江湖中生存。這些人的武功,大多數都是一些流落江湖的神功秘籍,修煉出了一定水平,就借之楊名。
雪山七劍,其實就是一個幫派的名稱,這七人練的劍法,就是從雪山獲得的雪山秘籍。
「義母,旖旎知道這七人。」
風華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前些時候,雪山七劍排名第五的急風劍,敗在一個新入江湖的男子手上。後來,急風劍找著了七劍中排名第二的卷風劍和排名第三的暴風劍去找那男子,試圖挽回面子,結果,三恩全部斃命在那男子劍下。」
旖旎不解,仍舊聚精會神的聽著,風華頓了半響,隨即笑著道「那個男子的名字,叫殘韌。」
旖旎眼神瞬間變冷,咬牙道「原來是他!義母,那混蛋此時在哪裡?」風華笑著道「旖旎,你太性急了。專心練好你的本事,憑你現在的實力,能做什麼?之所以告訴你此事,只是要你安心。他不在江湖上出現就罷了,如今既然殺了雪山七劍的人,日後的行蹤,絕不會成為謎題。」
旖旎很不甘心,旖旎相信有師姐們的幫助,要對付殘韌,絕非難事。風華頓了頓道「他已經涉足江湖這個漩渦,想抽身也難。在你武功沒練到讓我滿意的程度前,我絕不會允許你離開我身邊,如果你真想快點找他報仇,那就更勤奮的練功。」
旖旎再怎麼不甘心,卻也莫可奈何,即使哀求風華也不會有用,風華根本軟硬不吃,只會惹的風華不快而已。「旖旎一定不負所望!」旖旎誠懇的表著決心,風華十分滿意,點頭示意旖旎可以走了,旖旎轉身離去,行向練功場,心中,確實有了刻苦修煉的動力。
風華很喜歡旖旎,旖旎夠自私,雖然太偏執了點,但是,這不是大問題,只要引導的好,日後成就必然不凡。風華能做的,就是引導旖旎,風華不會將碧落妃的女兒視之等閒,但卻不會因此放縱,風華只能引導,如果旖旎最後做好了,那麼旖旎自然會活著,如果始終做不到,便是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風華無法肯定,殘韌和旖旎兩人,最後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這麼兩個人,到底誰更自私些呢?誰能把自私貫徹到底呢?風華又想起了一個男人,一個叫殘酷的男人,跟這個男人之間,最後,是風華把自私貫徹到底,所以,風華活下來了,殘酷死了。
哪怕活的再痛苦,風華始終認為,活著,就是比死了的好。
活著,就比死了好?
殘韌最近的日子,過的頗不得安寧,因為不久前開始,陸續的有些江湖人,找到這裡,向殘韌挑戰。理由很簡單,殘韌打敗了雪山七劍,倘若他們能殺死殘韌,也就在江湖楊名了。
但是這些人,也都是江湖中不怎麼有名望的人,這些人沒辦法去挑戰雪山七劍,根本連門都進不去。當然就只能選擇,挑戰同樣沒有勢力的殘韌,所以,殘韌最近過的不得安寧。
殘韌最近,也殺死了很多人,各種各樣的人,稀奇古怪的人。
此刻,房門便被一個陌生男子推開,男子長髮遮臉,雙手抱劍於懷,神色冷酷。便是見著依律,也沒有很明顯的情緒變化,依律已經對這種情形不感到陌生了,因為這些日子,見慣了。
男子目光落在盤膝打坐著的殘韌身上,冷聲道「你就是殘韌?你很幸運。」殘韌沒有接話,男子不以為意,彷彿根本不需要殘韌答話,自顧著繼續開口道「因為你能死在我的劍下,目前這沒什麼,但是以後,別人會覺得你死的很有面子。因為日後,會有很多人,爭著想死在我手上而沒有那機會。」
殘韌仍舊不言不語,緊閉雙眼,男子將目光轉到依律臉上,冷聲道「你的女人很漂亮,實在漂亮的讓人驚歎。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一定不會虧待了她。今日之後,她回是我的女人。」
依律已經沒有生氣的情緒了,倘若每天都會見到一些,奇怪的人,聽到這些人說些瘋話,那麼,也就不會再生氣了,因為如果繼續因此而生氣,只會把自己白白氣死。
男子單手握上劍柄,冷聲道「聽說你的劍很快,可是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劍更快。從我踏進江湖一年多來,從沒見過比我更快的劍,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我的劍,能夠瞬間出手二十三刺。我說的話已經夠多了,畢竟,你將死在我手上,即使想說,你也很快聽不到了。拔劍吧,殘韌。」
殘韌仍舊不言不語,一動不動的盤膝打坐,時間,是用來練功的,不能浪費,跟這樣的人交談,就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男子等了一陣,見殘韌毫無動靜,緩緩拔出了自己的劍,要讓一個人拔劍,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先拔自己的劍。
男子拔出了自己的劍,同時刺出,如一陣風般,朝五丈外的殘韌撲上,男子的劍,刺了個空,而後,一道紫光亮起,男子的咽喉一涼,軟軟倒地,殘韌的手指,劃破了男子的咽喉。
殘韌仍舊一動不動的盤膝打坐著,彷彿,從沒有動過般。
依律沒有歎息,也沒有多言,蹲下,將男子身上值錢的東西搜羅了出來,放在一旁,連帶男子那把不算名貴的劍,而後,房內燃燒起紫色焰火,男子的屍體,再無蹤跡。
依律認真的清晰了帶著血跡的地面,而後在一側坐下,閉目練功。若不如此,殘韌一定會帶著怒氣質問,「為什麼不練功?」依律害怕殘韌生氣,不久前開始,更不願意看到殘韌生氣。
初時,對於殘韌搜羅死者錢財的命令,依律覺得很彆扭,但是依律無法違背。「他們送錢來,為什麼不收下?」殘韌沒有解釋,只是這麼說了句,依律逐漸的釋然,因為這些人,確實不讓人喜歡,依律找不到同情他們的理由。
最讓人討厭的,是一些說些污言穢語的男人,一些把依律說的比青樓妓女還低賤的女人。依律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大部分人,來了後,總要先說些,自以為很威風的囂張話呢?
殘韌說,他們是替自己打氣,是試圖用言語摧毀別人的信心,讓別人害怕,讓別人感到很有壓力。有些人,只是自以為是。
依律覺得都不對,或許是這些人,怕自己會死,想乘仍舊能說話,盡量多說些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