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墮落 第八章 糾纏著的結 第二節
    小黃也曾經對殘韌倒過情緒。

    那是比較早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小黃本也沒再怎麼煩過殘韌。不過很突然的,殘韌因為累而得以休了半日假後,一過了訓練時間,小黃對殘韌顯得十分親近。

    這種親近,表現在小黃對殘韌的倍加照顧。晚飯的時候,小黃端著替殘韌打好的飯菜湯回營帳,十分關切的詢問殘韌的狀況以及需要些什麼。殘韌只不過是累的,到眾人訓練完後,殘韌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體力早已經恢復過來。

    小黃的熱情讓殘韌覺得很不自在,殘韌的記性太好,雖然跟殘韌說自己的事情的人很多,但是殘韌卻幾乎都記得清楚了,包括小黃曾經說過的事情。小黃對殘韌不但關切,而且不是個很囉嗦的人。

    因此,不惹殘韌反感。

    營帳內的氛圍其實很不錯,雖然總有些小團伙,平時有些欺人的行為,但是進入軍中時間也有月餘了,那些人的行為也不那麼如開始時過分。就是搶奪別人食物的行為,都幾乎絕跡了。

    每日進行著辛苦的訓練,到訓練結束,往往都累的趴下。平時訓練難免有些不合格的表現,一旦碰到這種情況,往往是整個小隊性的被罰。開始還連累小隊的人還會被其它人埋怨,但時間久了,各種錯誤接連有隊員犯過,個個也都坦然了。

    彼此反生出同病相憐之心,其它隊友對此也變的十分寬容。等到訓練結束回頭想起某些人被罵的慘狀,反覺得好笑,成了訓練之餘說笑的話題,沒有什麼惡意的取笑,這種時候,營帳裡往往鬧成一團。

    對於軍中紀律,新兵們也逐漸變的嚴格遵守了,日常生活中也多了些禮讓,鮮有什麼大摩擦發生的時候。訓練之餘的聊天,總是氣氛熱烈融洽的,即使偶爾有些口角,也會被旁人一番瞎扯,把話題扯到天涯海角去,讓原本帶著些火藥味的爭吵變成了大笑。

    「兄弟們,今天油菜像個發情的狗,眼睛放著青幽幽的光,盯著那些女兵的大屁股一直沒放鬆過。你們道他為什麼會被訓斥?就是因為只顧著盯女兵屁股,壓根就沒聽到教練的口令,所以大伙也別怪他,油菜也夠可憐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碰過女人,身上那跟棒子,能受得了麼?」

    女人始終是被人想的最多,被人用以說笑的最佳話題。而營帳內,那些年紀比其它人大不少,又沒成家,又從沒碰過女人的男人,就成了主要被攻擊對象。油菜便是其中之一,三十多歲的人了,相貌一般,又沒什麼本事,家庭背景也太差,貧寒不說,出身的那個村子人口也極少。

    自然到了三十多還沒娶上老婆,連一段算得上戀愛回憶的精彩事情都沒有。不過這類的說笑,大多數並非真帶有淫穢意念,更多的純粹是說笑而已,說和笑的過程中,並沒有意淫著某個漂亮女兵的思想,但是說過之後會不會有,那可就難說得很了。

    殘韌從來沒有身處過這種氛圍,說實在的,開始的時候,殘韌對這種氛圍雖然感到奇特,但也沒有什麼更多的感受,但是日子久了。逐漸也被感染了,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位置,都是平等的。

    原本平等的關係,卻又偏偏有著些親近,那些跟殘韌倒過苦水的,或是沒有倒過的,見著殘韌總會帶著微笑的打聲招呼,或是吃飯時見殘韌打完飯菜路過,若是騰的出位置,總會自發的挪動讓個地出來讓殘韌一併坐下。

    便是吃飯時,也會嘴巴難得閒著的說鬧。因為平等,因為氛圍,讓殘韌不知覺中,被感染。不同於過去在陳留,那時候環境和現實時刻告訴殘韌,殘韌和城裡的人,王府裡的下人,地位根本是不同的。

    對於那些人的看似熱情,根本不會讓殘韌有絲毫思索的興趣,因為都存在一種根本動機,殘韌又怎可能會因此上心?

    殘韌不知不覺的開始跟著眾人笑了,不知不覺中,開始跟別人一般見到別人打起招呼了,不知不覺中,吃飯時看到有人走近便跟著大夥一起挪動位置,盡量多擠出點空間讓別人能就近坐下了。

    營帳裡有一新兵外號點心,這名字的由來卻有番典故。因為點心的腳其臭無比,臭到什麼地步?臭到能瀰漫一個兩百號人的大營帳,彷彿肉,菜腐爛多日後的味道,讓人根本無法忍受,臭的讓人睡不著。

    每日睡覺十分,點心若是回營晚了,那麼只有等帶所有人都入睡了,才能脫鞋,否則定會招來罵聲,點心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因此點心每日都會早早跑回營帳,早早脫了鞋鑽進被子裡把腳給捂著,被子捂的極是嚴實,讓臭味道一點也透不出去。

    小黃跟人換了個睡舖位置,睡到了殘韌旁邊,在別人看來和殘韌看來,小黃似乎已經把殘韌當做最親近的朋友了。殘韌實在想不到小黃如此熱情的理由,殘韌也想不到排斥小黃對待自己態度的理由,因此殘韌選擇接受。

    「銀,今天訓練時,女兵營的平風在高處老瞅你呢,沒準看上你了。你可得把握機會,那平風本事了得,人也長的漂亮。」小黃輕聲對殘韌說著,卻仍舊被一旁的隊友聽見。

    那隊友頓時起哄大聲道「小黃說的沒錯,我也在發覺了。那女兵營的平風,一有機會就在瞅銀,大伙說,是不是對銀有意思了?」

    營帳裡的人頓時來了興趣,馬上開始將攻擊的矛頭轉向殘韌。「銀,大伙還不知道你的事呢。莫非你跟平風參軍之前就有一腿了?要不人家怎麼老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你看?」

    殘韌輕笑著道「沒那事,我成親了。她盯我看只是因為我欠她錢還沒還呢。」殘韌自然不想自己成為被攻擊的目標,輕描淡寫的撲滅了即將燃起的火苗。營帳內頓時虛聲大作。

    不過終究沒完,不知誰喊了句「那是好事,銀,有機會你得把平風介紹個油菜。你看咱油菜多可憐,每天光顧著盯女人屁股,都犯了幾回錯了?油菜可是最愛盯著平風的屁股看哪!一場兄弟,你可得給油菜製造製造機會,也為大伙造福,油菜以後也就不會老因為看女人屁股害大伙跟著一起受罰了。」

    「行!我一定找個機會介紹他們兩認識。」殘韌連忙高聲答應下來,營帳內的言語攻擊目標頓時轉向了別人,殘韌暗捏把汗,若不是成功撲滅了火苗,任這干人說下去,那不知道最後得說成什麼樣,沒干係能說成有干係,有干係能說成有一腿,有一腿再說給你編製段不存在的風流韻事……

    然後,還能接著往下編呢。

    尤其個風又漂亮,身段也確實好。到最後殘韌肯定還會被說成過去就偷看過平風洗澡,總之,反是世間存在的,好的,壞的,無恥的,感人的,淒美的,統統都能被編製得出來。

    讓人越解釋越黑,越反抗被扣的帽子和名目越多,一個人的嘴,那說的過兩百號人的嘴吶!

    抗拒從嚴,聰明點的哪怕沒事也自發的認了,隨便編點故事說出來也能就此混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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