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墮落 第六章 一直往前走 第八節
    劍鞘化作光,狠狠撞擊在身後襲擊者胸口,卻不知那人穿著什麼護身軟夾,竟未被劍鞘穿透了要害去,但卻也被劍鞘上的強大勁道震的吐血拋飛,顯然受了不輕內傷。

    黑影,銀影,錯身而過。

    深黑色劍勁從殘韌脖子側堪堪劃過,銀色寒光帶起一蓬飛濺的鮮血,和一聲痛哼。殘韌傾斜著身體,懶懶站直,回頭朝身後兩名襲擊者望去。

    兩個女人,殘韌毫不意外。這兩人隱匿本領如此一流的襲擊者,該是旖旎宮殿附近負責旖旎安全的護衛,該是發現自己和柔可夕不久,否則若非早已下手,也該是第一時間去通知皇宮禁衛。

    因為她們是護衛,所以必須親手解救旖旎,因為他們武功夠高,因此她們具備充分的自信,不屑與皇宮庸手的助拳。「紫宵劍派拔劍神決?不愧為天下第一劍派。」

    殘韌心下倍覺可笑,什麼拔劍神決?相信當初創立者正義傳說只不過充分利用劍和劍鞘本身的價值,加快瞬間出手速度,同時以劍鞘的出其不意作為一種輔助手段,但是,到了後來竟然被人發展成為一門專門的劍法,竟然將這輔助性的手段當作主攻思想。

    如何不可笑?

    「請不要殺她們!」旖旎突然開口道,語氣中滿是關切,更帶著哀求。殘韌身形疾動,心臟一側中劍的女子連閃三招,檔一招,終究被殘韌以劍柄點了穴去,另一名女子更是不堪,勉強檔下一記快攻便已軟軟倒下。

    旖旎十分感激的出言道謝。殘韌沒有做聲,柔可夕心下不甚高興,很自然的疑惑起殘韌是否看上了旖旎的迷人美麗。

    當斷不斷則亂,殘韌輕舒口氣。若是從一開始便跟風流秦動手,哪會像如今般給風流秦帶來更多麻煩?自己被風流秦力保,偏偏到了最後關頭帶著柔可夕試圖逃脫,風流秦還不知道因此會如何惹了皇上不快。

    離別再即,這一走,再無回頭的餘地。殘韌不想在這過程中給風流秦添不必要的麻煩,增加風流秦的罪責,若非因此,哪可能闖入旖旎宮殿時竟然沒將那些太監侍女盡數給殺了?

    死人,永遠比活人更讓人覺得安全。

    ……

    風流獨自坐在王府書房內,目光爍爍的盯著書房門口。

    窗戶不需要盯,殘韌絕不會從窗戶進來。等待風流的,是審判,命運和選擇的審判,倘若殘韌獨身前來,那自然大好。可是風流知道,殘韌一定不會是獨身前來。

    風流有好幾個選擇,可以選擇放棄小王爺身份跟殘韌一起去南風;可以選擇毫不動作的任由殘韌離開;可以選擇對殘韌拔出赤宵劍……

    如此多的選擇,看起來是多麼的自由,然而事實上,風流只有兩個選擇。放棄王的威嚴,因為對殘韌的感情之故任之取劍離開;或是成為真正的王,對殘韌拔劍。

    中庸,絕不是王道。因為風流本就是王,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注定是風流王。

    ……

    風流秦其實並不擔心因此惹皇上不快,殘韌的過錯有碧落妃袒護著,而且比風流秦猜測的底線更底,風流秦沒想到碧落妃會對殘韌袒護到這種程度。風流秦甚至看到碧落妃的欣喜情緒,大概是因為見到殘韌的性子像極了香公主,而倍感欣賞吧。

    人是在御花園丟的,就是最後逃脫了,那也是皇宮護衛們的責任。但是身為王爺,當然該做點什麼,風流秦也做了。「殘韌的家傳寶劍在本王王府中放著,必定會回去取,相信那時候會是抓捕他的好時機。」

    早已急的只差沒哀號的護衛統領們感激的道謝,匆匆帶領著各自人馬朝皇宮外風流王府奔去。落帝有些意外,落帝不是個武功非常高明的皇帝,很意外風流秦會如此大義凜然的告之線索。

    在落帝認識中,風流秦過去是個好統帥,後來是位合格的王爺,雖然變成王爺後的風流秦不再如同當統帥時直率的讓人難受。但是仍舊是個重私情的人,只不過風流秦把私情和公事處理的很有條理,從沒有因為私情而影響了本身的職責。

    如同現在,風流秦本不必提供這條線索,因為風流秦沒有任何罪責可言,唯一有的,碧落妃已經替風流秦否決了,碧落妃否決的事情,若非事關重大,落帝絕不會惹碧落妃不快。

    況且,若是事關重大,碧落妃從不會因私人喜惡去做干涉。在落帝眼裡,剷除一個血銀手與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國與國之間的戰鬥,不是一個人能輕易左右大局的。

    落帝不認為血銀手落到中秦手中能交換到利益,只是一具屍體。合格的世家子弟,是不會為個人性命而不顧家族和國家的。

    風流秦顯得有幾分蕭索,又有幾分期盼。落帝不知道風流秦心裡的計較,那些皇宮護衛,根本不可能攔得住殘韌和柔可夕的突圍,這裡不是戰場,人多,沒有什麼作用。

    ……

    殘韌推開了王府書房的門,毫不猶豫,風流秦用事實告訴了殘韌,無法迴避的選擇,猶豫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殘韌不想事情變的更糟糕,因此一到達王府書房,便推開了書房的門。

    風流秦的書房,藏書萬卷,書房的陳設卻極具滄桑味道,所有的傢俱,均帶著悠久歲月留下的痕跡。如同風流秦那張歷盡滄桑般的臉,並不鮮明,卻極是耐人尋味。

    風流的臉,沒有風流秦那股歷盡滄桑的深刻。跟書房的格調,形成非常突兀和鮮明的反襯。

    風流起身,單手緊握書桌劍架上的殘夢,朝著書房門穩步行出,舉劍至殘韌胸前,語氣沉靜的道「你的劍。」殘韌右手接劍,緩緩轉身,將劍連鞘掛在柔可夕腰間,輕聲道「這劍,我早已送給我的妻子防身用了。」

    風流眼神麻木的,心下承受著無比疼痛。

    周圍響起密集的腳步聲,不片刻,一眾王府的護衛和皇宮護衛一併趕至,將書房門前的小花園團團圍住。幾名帶隊的統領齊齊朝風流問安行禮,一眾護衛軍卻因情況特殊,行了兵禮,注意力仍舊集中殘韌和柔可夕身上。

    一名統領冷喝道「逆犯!還不快放了旖旎公主而後乖乖束擒!」

    風流頓時臉現怒色,「放肆!在本王府邸,哪輪到你肆意發號施令,視本王於無物麼?」那開口的統領聞言眼現怒色,強忍著憤怒沉聲道「小王爺,皇宮護衛隊無需聽從小王爺號令,況且我等奉皇上命令抓捕逃犯,如何敢不盡忠職守做好本分的事。」

    風流冷聲道「將這放肆之人拖下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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