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墮落 第四章 月光下思念 第三節
    將銀票換成十錠大錠黃金的過程,遠沒有殘韌以為的那般繁瑣,府邸總管外出了一趟,個余時辰後再回來時,已然帶著十大錠黃金。

    殘韌自顧輕撫殘夢劍身,殘韌已經撫了近兩個時辰,似乎還會繼續撫摸下去,如同要撫摸到生命結束為止。小乞丐兒在一旁將大錠黃金逐個摩挲親吻著,其實已經親了好幾遍了,每一錠都親了好幾遍。

    小乞丐不會永遠親下去,激動總有平復的時候,尤其是為之激動的事物已經被擁有時。

    小乞丐並不知道這是哪裡,雖然府邸大門上字寫的很清楚,可惜小乞丐根本不認識字。事實上哪怕認識字,也不會知道殘府是個什麼東西,小乞丐沒有必須瞭解殘府最近在吳城的風雲事跡。

    原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有著必須讓所有人瞭解的理由,這從是過錯。

    小乞丐只是覺得府邸很豪華,可能比城裡在門外朝裡面望過無數的聞香樓內部更豪華。不過小乞丐其實錯了,殘府不可能比吳城第一青樓聞香樓更豪華。小乞丐也曾聽說過不少殺人的事情,原來跟來是,心下是有一絲恐慌的。

    怕殘韌想賴帳而把他騙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殺死了。小乞丐很慶幸自己仍舊活著,十錠金子,多少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可怕數字,如果換成銅板,不,哪怕換成白銀,那得堆多高哪?

    小乞丐已經幻想了無數次,有了這十錠金子後,自己和幾個落魄的朋友日後該能過起如何奢侈滿足的生活。以後再也不會被人以鄙夷的眼神冷掃,再也不會因為爭奪食物或是銅板跟其它乞丐幹架了。

    幹架。

    小乞丐一個激靈,突然跪伏於地,情緒高亢的道「師傅在上,徒弟三子給師傅磕頭。」小乞丐說罷,便朝著冰冷地面狠狠磕下幾記響頭,磕的極是用力,似是要表現那份認真和急切,用力的讓額頭都已徐徐流血。

    小乞丐實在是太用力了點,一時間自己都已經覺得暈眩,連視線都已顯得模糊,雖然只是暫時性的。殘韌將視線轉到小乞丐臉上,小乞丐五官其實長的十分不錯,日後倘若環境條件好,一定不會難看。

    徒弟,是個很新鮮有趣的詞兒,殘韌突然有些心動,收個徒弟?教授自己會的本事,這確實是件挺有趣的事兒。生育子女,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對夫妻終生未能生得一子半女,是常有的事情。

    普遍性的,不少人都是百五十歲,甚至快老死的時候才能幸得子嗣。當生育繁殖力普遍性低下的時候,它已經變的十分平常。倘若指望有了孩子後體會教授他人的樂趣,殘韌根本不知道那得等到哪年哪月。

    小乞丐見殘韌似在沉思,連忙開口道「徒弟聽說別人拜師,都得交學費,這十錠金子徒弟必須留幾錠給夥伴,其它七錠徒弟是徒弟的心意,請師傅一定要收我為徒。」

    殘韌聞言笑將出聲。自私而又感情氾濫的孩童,殘韌喜歡他的自私,但是不喜歡他的感情氾濫,尤其是同情心氾濫的人。

    「帶著這些金子,先回去。三個月後,如果你還活著,再帶七錠金子來這裡找我,我就收你為徒,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是個短命的人。」

    小乞丐對殘韌的話,完全不明所以,但是小乞丐還是離開了,並沒有賴著,小乞丐覺得,還不是自己師傅的師傅,一定不會喜歡自己不聽話。師傅的要求太簡單了,三錠金子已經不知道能讓自己和夥伴花上多少年,留七錠金子到半年後,半點問題都沒有。

    殘韌靜對殘夢劍身,懂得如何自私的人,才能活的自滿且久,自私是一門大學問。「只是,妻子如此特別的存在,當自私和妻子發生衝突的時候該怎麼辦呢?」殘韌喃喃自語,覺得這實在是個很難辦的問題,殘韌找不到一個衡量的標準。

    為什麼,我的自私卻會被風流左右?

    ……

    「殘韌找了個很不得了的妻子。」風流輕手放下戰報,輕聲讚歎著道。近半年的軍中鍛煉,闌風晨已經成熟了很多,在軍中的闌風晨,神色永遠都是沉穩的,沉穩的近乎冷酷。

    「又是哪支營遭襲?」

    風流笑笑道「前不久,靠近上清處的七十三營才被她領兵偷襲傷亡殘重,但是四日前,她的部隊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靠近許昌的二十七營關口邊防處。關破,二十七營全軍覆沒,根據情報顯示,她連一個俘虜都沒留,全殺光了。」

    「二十七營遭滅,那麼南風國軍隊距離我國邊防近了太多,後防地理環境必會導致我防不得不分出重兵防守。上清以汝南交換太子後,大軍對汝南的攻擊至今未曾停止,這時候是分兵它顧,實在不妙。」

    「我們領兵去奪關,恐怕碰不上她了。血銀手只攻不守,她的部隊已經奪下關口,此時要麼在謀取別的關城,要麼已經撤退到別處了。以我的猜測,南風定是想以此迫使我方分化兵力,他們的目標仍舊是汝南。因此,我們兩人必須一舉奪回關城。」風流語氣平靜,風流不怕血銀手,風流對自己從來充滿自信。

    尤其這近半年的軍中磨礪後,風流已經變的成熟太多。風流心下反而很渴望遇上血銀手,風流有一個疑問,如果風流把血銀手殺了,殘韌會如何?風流不相信殘韌會報仇,殘韌從來沒有仇恨之心,那麼,殘韌會否離開南風國返回中秦呢?

    風流不敢肯定,但風流認為很有可能,風流也很想嘗試一下。「遇上最好,若是拔去此牙,南風國短時間內恐怕再也難找一個如此具備機動能力和攻擊力的精銳之師吧……」闌風晨輕聲說著。

    風流心下贊同,遇上最好……風流相信自己的判斷,南風國內線報得知,殘韌根本沒有為將,更沒有為官。殘韌仍舊是過去那個殘韌,風流眼裡,殘韌果然沒有變。

    ……

    血銀手覺得很孤獨,儘管血銀手能承載這種孤獨感。倘若說出身跟平民不同因而有著許多自小具備的優越能力,那麼承載孤獨,是每一世家子弟從小就能做到的事情。

    絕不會因為孤獨而恐慌的尋求外在的各種膚淺試圖用麻痺驅趕孤獨感。血銀手此刻,仍舊很冷靜的思索著下一步作戰計劃。

    每一座城市周邊,都有著大片土地,但其中能容納大軍快速通過的路,卻都非常有限。各國軍隊,一支將領帶領的隊伍人數最高便有十五萬之多,一個營的極限更是三十萬。

    想要不遭遇敵軍伏擊的快速安全同過許多地理位置,是必須走大道的,想另尋捷徑,幾乎是天方夜譚,凡是能容納軍隊通過的道路,千年前就已經被各國相關官員調查的一清二楚。

    那些小道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也根本沒有完全掌握的必要。讓一支軍隊光是通過某條偏僻小道就耗費幾個月?那是自殺的行為,沒有哪個國家的邊防是擺設。

    關口,是進攻城市前必須控制的要害之地。各國的兵力均有限,上清西方戰線得防著西明國,南方戰線處同時在跟中秦和南風交戰,南風國北方戰線又偶爾會跟中秦發生戰鬥。

    中秦國在西北方向絲毫不敢放鬆的一直壓著重兵防著北汗國,各處戰線的兵力,難以增減。北汗國是面對壓力最小的國家,只是,佔地面積實在太偏僻,人口也太少,除非中秦本身出現大問題,否則北汗永遠別指望能彈得動那壓在交境線處的重兵。

    如何挑選最有效的時機,或是製造時機攻擊敵軍薄弱處,是血銀手主要的任務,血銀手的軍隊不過是一個隊,憑這點兵力想攻打城池那是絕不可能的,光是城池圍牆上方的大量弓兵靠箭射,就能把血銀手領的大隊全數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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