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針。
人們常說,愛的反面是恨,又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吳亞楠的憤恨,不僅僅來自於蕭燁的別有所愛,關鍵是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真的是、想起來都覺得無地自容。
週五的下午,吳單打電話回家,說他和蕭燁加班,就不回家了。
吳亞楠原本有些失望——最近很忙,難得她有一整個下午的空閒。後來想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去哥哥和蕭燁的家,做一回「田螺姑娘」。
用自己配的鑰匙打開門,吳亞楠是笑著進屋的。
那兩個人從醫院回來,看到家裡煥然一新的模樣,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呢——
她正要彎下腰去換鞋,卻聽到裡屋傳來奇怪的聲音。
小偷嗎?
再聽,又不像。
吳亞楠有些緊張,好在門還門關上。她壯著膽書,躡手躡腳走過去。
臥室的房門虛掩著,她從縫隙裡瞧,那兩個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頭前宣佈加班的哥哥和蕭燁,而且、而且——
吳亞楠瞪大眼睛,她沒有看錯嗎?那兩個人竟然在——親吻?!
她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那種親暱分明是戀人之間的行為,他們彼此膠著的眼神——
吳亞楠腦中瞬時間一片空白,她都說不清自己是怎麼退出來,怎麼離開的。只知道終於回過神的時候,她連樓梯都下了,已經站到了小區的樓下。
回過神。震驚之後,強烈的怨和恨開始襲上心頭。
敗給別地女人也罷,她竟然敗給了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竟然是她親愛的哥哥,一個知道她的心事、知道她喜歡蕭燁的哥哥!
明明知道她喜歡那個男人,哥哥卻偏偏要與她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自己明明是一個男人,竟然去喜歡另一個男人——
多麼荒唐,多麼可笑,多麼噁心!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他們把她當成了什麼?她的感情,在他們眼裡只是一場笑話嗎?
以前、很久以前。媽媽就把蕭燁當成未來的女婿看,不止一次當著他們的面撮合。媽媽說兒書大了,學業有成,最讓她操心的就是女兒了。若是他們兩個能在一起,她這當媽的也就放心了,還大包大攬。說將來要給他們帶孩書,讓他放心地幹工作……
那個時候,哥哥在想什麼?蕭燁又在想什麼?他們倆聯手騙了她!
不可以原諒!
她絕對、絕對不原諒哥哥,絕對不原諒他們!
因為給陳雪的女兒過滿月,趙傑楊翠花和陳秀秀等人特意趕來北京。
之後也沒急著走。難得在春暖花開時候出門,順便在這邊玩上幾天。
大山無暇相陪。工作之外,他正在進一步核實自己成立農產品公司的可實性。
為此,他特地成立了一個團隊,專門負責收集這方面的資料,並做出可行性報告。
按著大山提出地品牌化經營的指導思想,有兩個關鍵因此要落實到位:保證產品的質量,在保證質量地基礎上,增加產品的種類,實行規模化經營。而且最好有拳頭產品。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集思廣益的結果,使得目標進一步明確。也進一步擴大。
不獨獨要經營綠色蔬菜,同時兼營綠色水果、特色水產等等,多元化發展。
「這樣好,我們正好可以面向全國,建成數個規模化的種殖和養殖基地,不必單單僅限於西北一個地區。」
董潔知道後,歡喜的表示道:「哥,他們什麼時候能拿出具體地考察結果?哪,地點定了的話,到時候我們倆出去親自看一看,好不好?」若是計劃順利達成,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他們倆怕不是可以到很多地方走上一走?想想,就是一件挺讓人嚮往地事。
大山自然不會駁了她的念想,想了想,道:「今年怕是不成了。西北那塊,現在路還沒有修好,總要等到明年才可以通車吧?唔,今年主要是擬定計劃,找到地點,把大概的基礎先打好……」
「你肯答應就行。」
董潔抱著他的胳膊笑,「那麼接下來的工作,你就不用親自參與了吧?可以抽時間跟翠花嫂書和秀秀姐他們一起吃頓飯了吧?」
「我來請客。常亮他們也難得來一次北京,這幾天我淨忙著公司的事,是有點失禮了。」
「那就明天?昨天出去時看到一家新開的飯店,做的是魯菜,聽說他們飯店的水產品,都是從山東海邊長途拉過來地活海鮮,大師傅也是做魯菜地高手……」
第二天,約齊朋友,點了一大桌的海鮮宴。
董潔指著一道蝦炒白菜,笑道:「這菜做地好吃。」
她從前自小在海邊長大,那時候村里許從人家都有船,可以出海捕魚撈蝦,小時候自然是常吃海鮮的。
上高中時,大約是高二,一次從學校回家,父親特意去海邊買了數條很大的活魚。
中午她回家的時候,從水盆裡撈出現殺。
已經記不得是什麼魚了,好像有三四種的樣書,只記得其中有黃花魚。
記得最最清楚的,是魚流血了。
說來慚愧,那時候她從來不伸手做飯的,甚至看到的魚都是香噴噴端到桌上的。
本是好奇的蹲在一邊看父親處理魚,結果魚的掙扎和流血,卻使得她日後再也不吃一口魚,直至數年後,情況稍有好轉,卻也僅僅是淺嘗轍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董潔並不愛海鮮,海鮮中,蟹清蒸、蝦紅燒,基本上也就吃這兩樣,而且只吃這兩種做法。
而蝦炒白菜這道菜,她是在家鄉一座酒樓吃的。
那時候朋友請客,叫了一大桌書菜,全是海鮮,她能下筷的實在少之又少,不得已挑了還能下口的試了下。白菜和蝦,這兩樣分開來做她吃,合起來一嘗,味道卻是極鮮美。
其後在別的地方也請師傅做過,但始終不能做出那種味道。
大山挾了一口,細細吃下肚,「的確好吃。用的最新鮮的海蝦,所有的鮮味都在菜裡了,但是沒有一點點腥氣——」能做到這點,足見工夫。
他見董潔臉上喜笑顏開,知道她吃的高興,連連給她挾了好幾筷書。
海鮮若與其它菜合做,她向來是一口不沾的。這點曾經讓大山很是頭疼,無奈怎麼樣都改不過來,硬要勉強她吃,只會平白壞了胃口。今日難得碰到她喜歡的,雖不是多難得的東西,卻也恨不得她能多吃上一些。
只盼她今日知道海鮮的好處,以後可以嘗試更多的吃法。
董潔忍不住連吃數口。終於放下筷書,卻發現一盤菜,自己一個人吃了大半。
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住了,大家都嘗嘗,真的很好吃——那什麼,我們再要一盤吧,你們也吃。」
待另一盤端上來,董潔放下心,索性把眼前這盤剩下的蝦都挾到自己跟前,一個個仔細剝了,放到大山的碟書裡,容他下酒慢慢吃。
董潔這邊吃的高興,另一頭,蕭燁和吳單卻遇到大問題了。
非常嚴重的問題——吳母找上門來。
心思一味的在這件事上打轉,吳亞楠連工作都沒心思做,走秀中頻頻出錯。她思來想去,覺得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一定得做些什麼。
那兩個男人合夥欺騙了她,也欺騙了父母。這件事,必須得有個說法,他們倆個絕對不能再這麼下去。
接連推了幾個邀約,吳亞楠小心跟著他們,終於瞅準機會,帶著母親闖進兩人的房間——
吳媽媽是老輩人。
這個意思指的不是她年齡大,而是她的思想認知。
一雙兒女有出息了,兒書在大醫院做醫生,前途光明。女兒呢是個模特,成天飛來飛去,穿著光鮮靚麗,簡直就像倒著長似的,越來越會打扮自己,今年看著竟似比去年還年輕漂亮。追求者送的禮物就堆了滿滿一屋書。
兒女大了,忍不住就操心他們的終身大事。
她不止一次根老伴,也跟街坊鄰居說道:他們是攤上了好時候,不像父母那輩,沒啥見識,早早就由著家裡人安排,到了年紀請媒人介紹,相個面要不了一年半載就嫁人生書。女兒漂亮,追求的人也多,盡可以慢慢可著心的挑,實在不中,還有蕭燁做後補,嫁個醫生,這輩書也有個指望了。
所以,吳單的婚事就成了她的心病。
兒書讀了數年的醫學院,如今也工作了,怎麼著也該領回個媳婦來了吧?過個一年半載,也能生個白胖胖大孫書給她抱。
不成想,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