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不是——於樂江嗎?」大山和董潔在屋裡看攝影帶,看了一會兒,董潔叫起來。
於樂江坐在搶眼的位置,鏡頭數次掠過,其中有一個特寫,他沖某個參賽的女孩子做一個鼓勵的手勢。「他是評委?」不會吧?董潔仔細想了一下,名單裡好像沒有他呀。不過於大公子手眼通天,他跟某位或者數位評委相熟的可能性非常大。那麼這中間有沒有牽涉到——暗箱操作?
「是他!這是拍攝的母帶,他坐的位置比較顯眼,電視正式播放時有些不必要的鏡頭會掐掉。」
東方元素服裝公司做為本次大賽最重要的贊助商,又牽扯到選拔模特參與發佈會一事,大山對相關消息瞭解的比較詳細。「於樂江有一個遠房表妹參加比賽,那姑娘條件不錯,勝海服裝公司有意栽培她做形象代言人。這次大賽於樂江全程陪同,並為她配備了專業的化妝師、造型師、攝影師……」
接下來的鏡頭是那個女孩子出場的特寫。聽到評委宣佈她的名字叫於娜,大山覺得耳熟,他皺眉想了下,對了,下午楊總監拿帶子給他時,順便提過冠軍的名字,那個冠軍得主,名字好像就叫於娜!
一時間大山也覺得有些不痛快,是巧合、還是人為操縱?此次公司做為最大的贊助商,事前他一再強調,一定要客觀的按選手的實力排名次,嚴禁走後門。
然而仔細看下去,卻又不是。的確,到最後獲得冠軍地就是於樂江的女孩子於娜。但她確實是有這個實力。
董潔也承認這點。
兄妹倆對選手的最後排名並無異議。兩個人拿著附有模特照片的報名資料對照著攝影帶,先初步圈出自己中意的對象——這個工作並不困難,董潔現場看過他們的賽前綵排,手裡有一份直觀印象後選定的名單,現在再參考正式比賽的攝影帶,正好拾遺補露修正一番。
進一步精確人選倒是費了些工夫。大山陪同董潔參加了好幾屆巴黎時裝周,幾次發佈會所需地模特、選拔時大山都在場,他經歷了從不懂到懂的過程。又看過不少大牌秀,多少也算是半個行家。
兩個人商量到半夜,最終確定了人選。時間不等人,接下來針對性的培訓必須馬上開始,東方元素品牌的秋裝新款會在巴黎時裝周前準備妥當,屆時公司會組織這些人在各大城市走幾場秀,既是為新款宣傳造勢,也是檢驗他們的培訓結果和積累走台經驗。不合格的必須淘汰。
吃了幾塊點心當宵夜,董潔給兩人倒了牛奶配著喝。
「哥,點心有點甜吧?配茶吃爽口一些。可是現在太晚了,咱倆本來就不睏,要是再喝茶。今晚就別想睡了。」
大山看看表,嗯,時間真是很晚了。他換上睡衣——男孩子大夏天的都喜歡打赤膊睡覺,有些人甚至喜歡裸睡。可是大山不行,自打他初次遺精後。睡覺時一年四季都要穿著睡衣睡褲。他的睡衣也是出自董潔之手。選地是透氣綿軟的料子,倒也舒適。像他現在穿的就是真絲質地的,涼涼的穿在身上很舒服。
大山一口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到一旁,「睡吧。」
董潔也換上睡衣。兩個人地睡衣是情侶裝,她給哥哥每做一套睡衣,必定會給自己也做上一件。選料、款式和顏色上盡可能做到匹配。這樣每天晚上穿到身上,心情會很好。而每次洗衣服。一大一小兩套睡衣晾在一起,大的一件好像在包容和陪伴著旁邊那件小的,瞧著極是順眼。
夜風透過綠紗窗,夏天的夜晚清涼如水,沒有一絲白日炎熱的暑氣。
今夜有點涼,而床上鋪了涼席,大山在董潔睡覺地那側薄薄鋪上層毛巾被,待她躺到自己身邊,為兩人蓋上薄毯,回身關了床頭燈。
「哥。」
「嗯?」
「哥!」
「睡不著?」他也是。先前忙正事,精神集中,跟著又吃了些東西,雖然時間實是不早了,可這一時半會兒工夫哪裡能睡得著。大山把董潔鬢邊散落地碎發拔到耳後,手指順著鬢角滑過去,摸著只覺得她眉頭微皺,似乎因為某件事正覺得為難,「怎麼了?」
「明年,」董潔猶豫片刻,「明年,我們和紅葉姐一起結婚吧。」
「嗯,啊?」大山慣性的答應一聲,跟著反應過來,吃驚道:「結婚?」
終於說出來,董潔也就鬆口氣。黑暗給了她勇氣,這般由女方提結婚的事,換做從前,打死她也做不出來。可哥哥與她情份不同,多年相處幾乎不分彼此,那些俗禮她也就不放在眼中。
「哥,我以前跟你說過,想與紅葉姐一起做新娘,你不是沒有表示反對,忘記了?」
「我以為,你不過是隨口一說——」大山聽出她的認真,頓時有些頭大。
他當然記得這事,那是董潔第一次認真談及兩個人結婚的事,怎麼能忘?可,姜紅葉比她大了十歲還多,跟陳群兩個又是情投意合,隨時有可能結婚。他想那種約定不過是女孩子交好的一種表示,董潔年紀實在太小,哪裡能當真。
「哥,」董潔在黑暗中瞪他,「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大山趕緊認錯,然後為難道:「陳哥和紅葉姐明年結婚,我倒好說,明年滿二十二週歲了,身份證上還虛報兩歲,年紀合適,你才多大?趕明年算上虛歲才十七,就算我們自己答應,它也登不上記呀。」
「登不上記就不登唄,我們先舉行婚禮。我才不在乎那張紙呢,別人的婚姻是靠那張紙來證明從此後一男一女是一家人、是彼此地伴侶,受法律保護。我們倆還需要那張紙地保護?一輩子不登記都沒有關係。」
董潔抱緊他,把頭伏在哥哥寬闊的胸膛上,輕輕吐出口氣,「我才不相信,哥哥有一天會因為沒有那張紙辜負我!」
大山撓撓她脖頸,「謝謝你對我地信心!不過,咱們在這個社會上生活,就要遵從社會的規則,對不對?再說,外公外婆和唐家的爺爺奶奶一定不會贊同,瀋陽的陳爺爺特別是丁爺爺,要是聽說我們打算這麼早結婚,一定會認為我欺負了你。」
想像一下陳老爺子和丁老爺子可能有的反應,董潔笑了起來,「對呀,丁爺爺最疼我了,他一定會立刻從瀋陽趕過來找你算帳。」
「所以,明年結婚是不是倉促了點?要不,再等等,女孩子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歲,其實也沒有幾年了。」
「哥,你不想早點結婚?」
大山毫不遲疑道:「想,小潔,我當然想,做夢都想!」
在她面前沒必要說些口不應心的假話。他忍的很辛苦,溫香軟玉在懷,是艷福也是折磨。可是,要等她長大,把最美的那一刻留在新婚之夜——他就是用這樣的借口勸自己,一次一次很艱難的尋加瀕臨失控的理智。
「哥,很久以前,我就不止一次的跟你強調,說我長大了。可是,那更多是想表明我懂事也知道道理,希望哥哥少一些擔心,可以把精力更多的用在學習和工作上。而現在,我是真的長大了。其實除了我們國家,別的國家法定結婚年齡都是十六歲之前,也就是說,客觀上我已經具備了嫁人的條件。哥,我們可以去國外舉行婚禮呀,巴黎、或者在美國舅爺爺那邊的農場?」
董潔盤算著,「嗯,穿上潔白的婚紗,在莊嚴的教堂裡舉行婚禮,這個主意不錯吧?紅葉姐會喜歡的。」
大山一顆心在雀躍,想到董潔穿上婚紗,在神父的見證下,兩人從此結為夫妻……這樣的畫面讓他熱血沸騰。大山悄悄的、盡可能不露痕跡的往後挪了挪下半身。呃,半夜時分,在床上談這麼敏感的話題——他在腦中默背九九乘法,希望自己能盡快冷靜下來。
兩個人貼的很緊,董潔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異狀。她沒有故做不知的移開身體,反而貼上去,在哥哥耳邊呵氣,直逼得他身體愈發緊繃,這且不算,舌尖更探出輕舔並把他的耳垂含進口中,廝磨、軟咬……
大山的鼻息越發粗重,這丫頭簡直有把聖人逼瘋的本事。他再也忍不住,低吼一聲攬緊她的身體,把她固定不得亂動,急切的尋到她的唇舌開始糾纏——
拜她千錘百煉的考驗所賜,大山的忍耐力已經鍛煉的非比一般,好半晌,終於平熄下身體的燥動。
「哥,你咬疼我了!」輕喘著吸氣的小丫頭低聲抱怨。
「好吧,你贏了!」大山投降的攤到枕頭上,眼睛看著黑暗,「我們明年結婚!」明明是認輸,但他騙不了自己,那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如潮,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那,外公和外婆和爺爺奶奶那邊——」
「我去說!」
董潔得意的輕笑,尋到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真是,竟然要我來求婚,哎呀,虧了虧了!不管,哥,你要補償我。」
「怎麼補償?」
「想辦法跟我求婚呀,哪,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想個我滿意的法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