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糟糕!
大山僵住了身體,內褲裡只覺得又黏又膩很不舒服,手淺淺摸了一下,卻是混濁黏液狀的東西,並伴著一種異樣的味道。
這是、精液?天啊,他寧可選擇小便失禁!
薰潔伏在他肩膀處,睡的正熟,大山輕輕拿開她的手,趕緊溜下床。
另取了一套睡衣,去洗手間換下弄髒的內褲和睡衣。大山急忙把髒衣服放到盆裡,一秒鐘也不敢耽誤,匆匆接了水倒進洗衣粉使勁搓。
正洗著呢,屋裡傳來董潔的叫聲。
「哥?」
薰潔睡夢中翻了個身,不小心壓到了頭上的包包,硬是給痛醒了。
坐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動作太猛,還是宿醉鬧的,疼痛的感覺從後腦勺擴大到了整個頭。
大山進來,只見她捧著頭,嘴裡發出細微的呻吟,「怎麼了,不舒服?頭很疼嗎?」
薰潔苦著臉,想點頭,剛一動作,不適感更重了,「嗯,後邊疼,前邊也疼,整個腦袋都疼。」
大山把枕頭墊高,扶她側身靠坐著,「為什麼會頭疼,有印象沒?」
為什麼?董潔摸摸後腦磕出來的包包,昨夜醉酒的事慢慢都想了起來。包括她醉酒後,竟然纏著大山,說什麼不喜歡別的女孩子親近他,自己要做他的女朋友等等。
丟死人了。薰潔捂著臉,只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那個,她一直是個很自律的人,說這種話,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實在是、丟臉丟臉,大山一定會認為她很小氣吧?會不會認為她在吃張燕地醋?冤死了,她絕對沒有!張燕對大山有好感她知道,青春期的女孩子,有了喜歡的對象並且暗戀某個男孩子,這很正常,只要大山本人無意就好,她一點也不認為張燕會成為自己的對手。她只是、好吧好吧。她承認,她只是不想看到有女孩子接近大山,僅此而已,呃,這樣想會不會很小心眼?
大山拿下她的手,「想起來了,嗯?」
薰潔吐吐舌,急忙找話道:「哥。你的手好涼,一手的水。」
大山看看自己的手,對了,他地衣服還沒洗完。「你等一下,我把衣服擰乾諒起,馬上就回來!」
薰潔奇怪的看看天色,天剛亮沒多久的樣子,「哥你一大早起來洗衣服?」
「啊?嗯~~,衣服髒了,我是說,反正有時間,順手就洗了。」大山摸摸鼻子。「你坐著別動。」
薰潔歪歪頭,哥哥剛剛臉紅了?
大山逃也似的衝回洗水間,先擰開水籠頭,接了兩捧涼水沖了沖臉,才把沖洗乾淨的內褲和睡衣找衣架掛起來。出去前,瞅著內褲不禁煩惱起來。好了。那個是洗沒了,可是,以後呢?那代表什麼?他成熟的標誌?真要命,他從前盼望自己能更成熟些,現在只覺得,晚一些成熟,或許也不壞。
「還想睡嗎?」
桌上有涼開水,大山另添了些熱水,兌成溫水讓董潔喝了半杯。自己也倒了杯熱水,捧著把手暖和過來。放到她額頭試了試熱度,又摸了摸自家的腦袋,「幸好沒有發燒!」
薰潔這會兒暈眩的感覺褪去了許多,頭自然是疼地,只是坐那兒不動,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好了,哥,這幾天我淨睡覺了,再睡下去,沒病也非得睡出病來!」
大山拖過椅子坐下,「那好,咱們來談談,昨天晚上,為什麼喝酒?還喝了那麼多。」
「我喜歡吃葡萄嘛,現在又不是季節,那麼,喝一點葡萄釀成的酒,甜甜的也、不錯,呵呵。而且,葡萄酒喝一點也有活血和養顏的效果,姑夫說地。」
「狡辯!」
大山撓撓她的手心,「咱們在巴黎吃法國菜,上餐前酒的時候,姑父有沒有再三叮囑,小孩子不可以喝酒,最多喝一口嘗嘗味道,記得嗎?」
薰潔低頭,很無辜的低聲道:「我忘了!」
大山被嚥住了。「好好,你記性真好。連我都不許喝那麼多酒,你倒是無知者無畏……」
「哥,你這是嫉妒?」
那雙大眼睛眨呀眨眨出精靈般的俏皮,眉俏眼角又有著宿醉的慵懶,長髮環繞在耳邊,凌亂中竟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少女風情。
哦,瘋了,我一定是瘋了,肯定是。大山真想給自己一拳。
「好吧,從前的都不算。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以後不准喝酒,一口也不能喝,明白?」
「永遠都不能喝?哥哥你好霸道哦!」
「未成年前,不准喝。成年後,不許背著我喝超過一杯地量,可以嗎?」
「沒問題!」董潔答應的爽快,反正醉酒的感覺也嘗過了,「我又不喜歡喝酒。」
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山有些糊塗,小潔她瞞著自己喝的大醉,原本想好好給她上一堂課來著,就這麼三言兩語就交代完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大山擰了擰她的鼻子,「頭疼的歷害嗎?要不要吃片止疼藥?」
薰潔拒絕了,拿開被子要下床,大山急忙取過她地衣服,穿好好扶她到桌子前坐下,沖了杯熱茶給她,自己趕緊掀開被子。
謝天謝地,被子很乾淨,只床單上有一點可疑的痕跡。
「哥,你要洗床單?才剛換了兩天。」
「啊~~~,昨天你不舒服我拿盆給你吐的時候,不小心沾了一點在床單上,哎呀,你別管了。早晨想吃什麼?一會兒哥給你做!」
大山三下五除二扯下舊床單,拿到洗手間。真是讓人頭大啊,他和小潔一直都一起
後再有這事,被小潔發現了怎麼辦呢?話說回來了,對女孩子想入非非呀。頭疼!
吃了一碗粥,一個煮雞蛋,董潔終於得到允許,去院子裡散步。姜紅葉的房門緊緊關著,應該還在熟睡中。
今天要做的事很多,吃過早飯,大家都去忙正事了。要坐車去幾處可以租來做廠房的地方瞧瞧,落實絲巾廠地具體位置;要聯繫進貨。招工的廣告前兩天已經貼了出去,順便做一下面試工作。上次訂做絲巾的老師傅,已經打電話確定了高薪請人家過來指點,還得派合適的人過去接一下。
「小潔!」
—
薰潔正伏在桌子上,試著設計幾款絲巾和披肩地圖樣,忽然聽到有人招呼,回頭一看,卻是姜紅葉扶著頭。白著一張臉過來找她。
「紅葉姐?快過來坐。」薰潔急忙給她端張椅子坐下。
姜紅葉用手不斷揉著頭兩側,「剛剛睡醒,一看表,快要十點鐘了。頭又疼的歷害。今天肯定去不了店裡了。」
薰潔倒了一杯茶給她,「休息一天很正常啊。你一天忙到晚,還得坐火車跑來跑去,除了偶爾不舒服,壞天氣也照樣上班,我都覺得自己快成了苛刻的小老闆啦。
姜紅葉左手肘放桌子上,撐著千斤重的頭顱,右手握著茶杯慢慢喝,「哎。喝酒地時候只覺得痛快,想不到醉酒的滋味這麼難受,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自己在家的時候,偶爾喝一點點沒關係,咱們昨天是真的喝多了。出門可千萬別喝酒,誰敬你都不要喝。」薰潔笑道:「紅葉姐。你還沒吃早飯吧?」
姜紅葉擺擺手,「不吃了,一點胃口都沒有。」
薰潔打開一瓶糖水罐頭,推給她,「空著肚子更難受,吃些東西墊墊會好一些。」
「大山呢?」姜紅葉四處瞧,「他放心把你一人扔屋裡呀?奇怪了,你喝了也不少啊,怎麼就不像我這麼難受呢?」
「我對酒精不那麼敏感吧。也許我天生適合喝酒,海量。誰知道呢。」
薰潔聳聳肩,「我哥去廠裡了。年前那套乘務員制服記得吧?航空公司採用了咱們的設計,又把生產任務給了咱們,面料從前也買了一些,肯定不夠,大批量制做還有些問題要解決,這事還有得忙。」
「說實話,我倒挺喜歡那套衣服,還有絲巾,真的很漂亮。」姜紅葉也想起了那套讓自己印象很深刻的空乘制服。「前些日子,航空公司那邊還有人來找過我,說他們正在招空乘,問我有沒有興趣。呵呵,我雖然喜歡那套衣服,飛來飛去的工作好像也很有趣,不過,我現在做地工作最讓我有成就感,當然不肯了。」
「紅葉姐姐如果做空乘,一定會被安排飛國際航班,也許還會做領班。」薰潔笑,接著撇嘴道:「航空公司也真好意思,挖牆角挖到我們這裡來了,真過分。空乘,其實就是服務員差不多的性質,不過是在飛機上提供服務,待遇更好一些,怎比得紅葉姐你現在的工作有挑戰性?」銷售網絡這一兩年勢必還要鋪的更開,姜紅葉可是不可或缺地負責人之一。
姜紅葉慢慢舀著桃子的果肉吃,一邊道:「昨天我怎麼回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像是陳大哥,對,是陳大哥抱你回去的。怎麼了?」
陳群抱她回屋?姜紅葉追求者眾多,卻連手都不曾和親人之外的男性牽過,抱?她只覺得臉越來越熱。那麼,桌子上一碗放涼的水,和一碗粥,還有那張寫著「這是一粒止疼片,如果頭很疼的話,吃了它」的紙條,也是陳大哥寫的嘍?
薰潔沒有錯過她臉上地紅暈。昨夜兩人交談了許多女兒家的心事,已經當彼此是很親密的女伴,這時她眼珠轉了轉,湊過去道:「是不是紅葉姐太漂亮,陳大哥忍不住對你做了些什麼?嗯,不會是他給你換了睡衣吧?好哇,枉他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竟然做出如此可惡的事,我找他算帳去!」
「你瞎說什麼呀?」
姜紅葉大窘,「沒有沒有,陳大哥才不會做那種事。哎呀,你可真敢想。」
「那我就放心了。咦,我早晨好像有看到他端了碗直冒熱氣的粥進了你地屋子,女兒家的房間,閒人止步,不過,紅葉姐,他在你房間門口猶豫了很久才進去,而且很快就出來了。咆哮也跟著一起出來,也不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咆哮在嘛,所以,你一定得原諒他,好不好?」
姜紅葉低聲叫道:「我、我什麼時候說怪陳大哥了?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在亂編排!」
薰潔雙手托住下巴,「想想呢,陳大哥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喚。不抽煙,也不胡亂喝酒,而且喝醉了也不耍酒瘋。對了,紅葉姐,你知道嗎?陳大哥有真功夫哦,就咱們這院裡的牆,他徒手就能翻過去,兩塊磚摞起來,他一掌,就能打成兩瓣。」這個功夫吧,是她杜撰的啦,不過,陳群他是海軍陸戰隊出身,也是苦練過的,應該可以做到吧?
「陳大哥以後可有的忙了,我哥要高考,馬上要成立的絲巾廠,肯定得交給陳大哥來管。紅葉姐,女孩子找男朋友吧,知根知底、人品最重要了。陳大哥的人品那絕對是沒得挑,他自己經過了血與火的生死考驗,責任心強,他把自己掙地錢都拿出來幫助越戰中陣亡戰友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