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雷聲和秦小雨兩個人的商議,當晚,他們便回到了悉尼,小雨繼續回她的動物保護組織,而雷聲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回到了警察局自首。
就在雷聲自動回到警察局裡面自首承認越獄後,在國際上突的湧現出了一大股密切關心此事的國家和勢力。這些勢力主要來源於中國、日本等一些亞洲國家,以及很多的宗教團體,尤其是佛教團體。幾乎全世界與佛教相關的團體和勢力都紛紛向悉尼市政府施加壓力,要求妥善處理雷聲的事情。
沒過幾天時間,營救雷聲的勢力再度升級,很多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知名人士也開始對該事發表看法,認為雷聲一案大有疑點。甚至在梵蒂岡的天主教教宗中也傳來了傾向於雷聲的發言。
但是,在澳大利亞國內卻有相當強烈的民間聲音,要求法院頂住世界輿論的壓力,將殺人越獄犯雷聲繩之於法,為了這個事情,在悉尼還曾爆發過數十萬人的大遊行。
隨後沒幾天便舉行了一次審判,在悉尼中央地方法庭上,雷聲承認了越獄罪而沒有承認殺人罪,被法院判處入獄三十天。
就是這場看起來簡短又微不足道的法院判決,卻在整個澳大利亞國內掀起了不小的政治風暴。審判的結果被那些反對者們認為是國內司法系統對國外壓力的妥協,所以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澳大利亞國內總共爆發了超過百起的示威遊行,而在重點地區悉尼市內,幾乎是每天都有萬人大遊行,在抗議司法系統的懦弱。
這三天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外電稱之為「悉尼民粹運動」,在歷史上,被廣泛的認為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次政治運動,並且直接導致了若干時間後,政府下台等一系列的政治變故。
不過這些東西,當事人雷聲卻並不知道。因為就在外面鬧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他卻已經被人送往斑瑞島的「斑得那監獄」了。
斑瑞島是在悉尼市的外海,在距離悉尼數千海里的地方,有一個怪石林立的小孤島,這就是在澳大利亞關押重刑犯的斑得那監獄所在地。
按道理,雷聲是輪不到關押到這裡來的,不過他的案子實在是鬧的太大了,當局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就把他送到了這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的監獄裡,和那些重刑犯關押在一起。
雷聲才剛剛踏上斑瑞島的地面,就感覺到了這裡有很大的古怪。放眼望這個島,四周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亂石,幾乎連一棵草都不生長,這裡的怪石頭和別的地方都大不同,它不僅形狀奇怪,更獨特的是每一塊石頭都有一種能壓迫人的氣勢,似乎總是能投射出一些陰冷的感覺,讓人乍一見到就渾身冒冷汗。
雷聲也確實在渾身冒冷汗,不過讓他冷汗直流的並不是這裡的怪石,而是這個小島之上妖氣,那極度濃烈、極度純正、極度讓人毛骨悚然的妖氣。就雷聲的法眼望去,在這裡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寸土地上都飄蕩著烏黑烏黑的妖氣,看這些氣息的密度,就好像是這裡匯聚了成千上萬的精怪似的。
雷聲被幾個獄警帶著,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一邊前行,一邊忍不住連續打著寒戰。自首承認有罪並且主動入獄,這原本也是雷聲和秦小雨兩個人商量著姑且一試的方法,他們是想用順勢而為的辦法來調查出一些新的線索。可是雷聲絕對沒有想到,這趟過來的收穫竟然會這麼大,幾乎是大到了他自己無法收拾的地步,以他的初步判斷,這個地方哪還是什監獄啊,根本就是一個妖怪窩麼。也難怪在澳大利亞都看不到什麼精怪的動靜,原來這些妖精們都聚集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是要開什麼大會呢。
雷聲一邊走著,一邊在琢磨他下一步該怎麼辦,從眼前這些妖氣來看,這麼多的精怪並不是他可以解決的,如果要想辦法拿下這裡,必須要回自己家裡面搬救兵。可從官方輿論來看,雷聲是一秒鐘也不能再離開這個島了,非得要把這三十天的牢給坐完不可,否則受到牽連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那些曾經為他說話的各方勢力。他心裡面清楚的很,在審判之前有那麼多的國家和勢力營救他並不是他雷聲的面子夠大,實在是因為他肩負著尋找佛教重寶的職責,單單這個原因,就能讓覆蓋全世界的佛教徒們傾力而出。
也就是說,現在他無論如何也要先待在這裡,不等到情非得已是絕不能輕舉妄動的。
澳大利亞是一個民主開化的國家,在他的監獄裡面,條件倒也還好。雷聲被帶去辦理了一系列的入獄手續後,就被帶進了一個獨立的獄捨。大概是因為雷聲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獄方做出了特別的安排,將他和別的罪犯分開關押。
雷聲活了那麼大,還沒在正宗監獄裡面待過呢。所以在這裡,一開始的三天,他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即不敢亂惹事情,也不敢往外溜。不過還好,他就安然的住在小房間裡,倒是沒有什麼人去惹他。
不過時間久了,雷聲卻越來越感覺到這監獄的古怪。自從他到了這島上之後,就感覺出這裡妖氣沖天,應該是一個精怪妖怪的聚集之地,說不定整個澳大利亞的精怪都聚集到了這裡,可是他待了三天時間,卻連一個精怪都沒有發現。按理說這應該不可能啊,難道這些精怪們是專門遁地飛天的麼?還是在專程的躲著他呢?
而另一個事情就更加的奇怪了,雷聲剛進來的時候,就聽這裡的獄警說,這個地方關押著數千名重罪犯人,如果以監獄的大小來推測,人的密度也應該不小了,雷聲該時刻的碰到那些罪犯才是啊。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在這幾天的時間裡面,無論雷聲是在吃飯還是放風或者自由活動的時間裡,卻連一個罪犯都沒有看到,整日裡遇到的,就是那幾個渾渾噩噩的獄警,而別的人,卻是全然沒看到。
說實話,越是這麼住下去,雷聲的心裡越是發毛。人生最大的恐懼就是不確定,現在,明明知道這裡到處都埋伏著險惡殺機,可雷聲卻是如墜迷霧,完全抓不住任何的線索,這讓他時刻都覺得心裡空空的。
所以今天晚上,雷聲就準備用自己的方式,好好探一下這個詭異監獄的虛實。
他被關押的房間,可能是整個監獄裡面條件最好的一間了,大概以前都是關押一些相當重要的人物,所以住在裡面,實在看不出是監獄房間,反而更像是一個賓館客房。
整個房間從天花板到地板都被漆成了白色,四面的牆壁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泡沫,摁上去軟綿綿的,大概是怕住在裡面的重要犯人自殺。而房間裡面的設施更加的簡潔,諾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木質的床,再無別的贅物。在房間的一側,還有一個小小的盥洗室,算是能解決犯人的生活問題。
與賓館不同的是,這個囚室裡面沒有一丁點的鐵器和銳器,而且還比任何地方都要安靜很多,這種安靜幾乎是讓人以為自己到了靜室,連心跳的聲音和血液在動脈裡流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不過現在的雷聲卻是正需要這種安靜,他盤膝坐在木床之上,抱靜守一,心神凝滯,很快便進入了他獨有的入定狀態。雷聲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將他的靈念發散了出去,以他現在的功力,讓靈念覆蓋住大半個島嶼都是能夠做到的。
雷聲的靈念在一層層的樓房,一個個的囚室中自由的蔓延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冷感覺透過靈念回到他的本體之上。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感覺不出那些陰冷妖氣的恐怖,反而是有一層層的包裹和融合,讓他能夠自由的在各種不同的妖氣之間穿梭著。
這也是和雷聲所修煉的「玄青雷」有關,「玄青雷」原本就不是一種排它的修煉方式,它所講求的就是與天地萬物的力量所融合。天地萬物是一種平等的存在,人也好,精怪也好,鬼也好,他們的力量本來就是都融聚在這天底下,分不了彼此的。只是有了陣營上的區別,才會分出功法的對立,越是想要對抗,就越是無法接融了。
說來也奇怪,雷聲的靈念都已經搜索遍大半個監獄了,可卻還是沒有看到一個罪犯,這個監獄就像是個恐怖的鬼屋一樣,每間獄捨都是空的,到處都是一片陰惻惻的冰冷。
不過雷聲還是不甘心,他把靈念擴展的更大,甚至放到了監獄外圍上去,就在這個有點像古堡似的監獄背後,有一大塊的空地,雷聲剛剛探詢過去時,就已經發現了那裡有動靜,有相當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