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和安琪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不管她們說什麼,警察們都不理會她們。一直到有幾個頭上手上都受了傷害的警官走過來,這才與小雨她們搭上了話。
一個頭上包裹著層層紗布的警官,語氣不善的指著小雨的鼻子喝道「你就是他的未婚妻?你知不知道他犯了謀殺罪,而且還公然在警局裡面襲警,我們一定會控告他的。」
小雨愣了一下,她看看四周,邊上的警察們個個都眼睛裡冒著火,似乎很是憤恨,尤其是那幾個受傷的警官,呼哧呼哧的,鼻子裡都快噴出火星來了。秦小雨這才明白,原來這幾個人身上的傷口都是雷聲弄的。她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想道「他平白無故被人誣陷了抓進來,心裡肯定憋悶的很。可不管怎麼樣,也不至於衝動的隨警察呀,這一定是警察們想要逼供他,結果就被整了。這幾個人看起來咋呼的凶,可說不定還真拿他沒轍呢。」也就是小雨,才會這麼瞭解雷聲,知道他越在危急的時候越是冷靜心思越是細密。
於是,秦小雨便微笑了下,順手撩撩一側的長髮。小雨的風姿在哪裡都是相當奪目的,她進來的時候,便已經吸引了一屋子的眼球,只是剛才那些警察憤恨的緊,才沒顧得上欣賞。此刻小雨一笑,那容顏更是醉人不已,看的那些警官們個個眼珠凸出,一時都沒了火氣。
小雨臉上雖笑,可嘴裡卻不饒人,自是嘲弄般的說道「我聽說你們在審訊的時候都會有監控錄像吧,既然你說是他打了你,那一定是被拍下來了,有這麼重要的證據當然可以去告他了。」
小雨這麼一說,那頭上繞紗布的警官的臉就苦下來了,他的頭似乎又在痛了,便用手捂著那傷口,嘴裡氣呼呼的說道這個人也是太邪門了,連手都不動,可靠近他身邊的人不是摔倒就是昏迷,這肯定是他搞的鬼。」他的話一頓,又露出點驚恐的臉色,湊到小雨的面前說,「這是不是你們東方的法術啊,我以前聽人說過……」
秦小雨看他那長滿了金毛的臉都快湊到自己的額頭上了,不由厭惡的一皺眉,朝著椅背上一靠,板著臉說「警官先生,澳大利亞是一個法制的國家,你做為執法者難道也相信巫術麼?你有證據就控告我丈夫,沒有證據就請放了他。你所謂的法術我沒有聽說過,相信這證詞也是上不了法庭。」
話雖是說著,可小雨心裡卻是暗暗的高興,把雷聲好好的誇了誇,他在這種時候還記得避諱,看起來真是成熟理智,一副穩重男人的樣子。
被秦小雨搶白了幾句,那警官有點拉不下臉了,他尷尬的哼哼兩聲,屁股便回到了椅子上。雖然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小雨的冷臉,但語氣已經難聽了起來「哼,就算我們不夠證據告他襲警,可謀殺罪他是逃不掉的。當我們抓住他的時候,雷先生正躺到在一具女屍旁邊,在女屍的心臟上還插著一把東方式樣的凶器,經查,上面只有雷先生一人的指紋。現在是證據確鑿,他根本就推諉不了。」
小雨的眉頭又蹙緊了,她咬了下嘴唇,放緩口氣對那警官說道「警官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見到他麼?或許我可以幫你們說服他,讓他講述出事實來。」
小雨沒有直截了當的為雷聲辯護,反而開口就說要幫警察,這讓原本就打算拒絕一切的警官心裡活動了,他們雖然有切實的證據,卻一直撬不開雷聲的嘴,而且在一晚上的審訊中,幾乎半個警察局的人都受傷了,現在根本就沒人再敢去審雷聲。那警官心裡一思索,想著「反正現在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就讓這兩個女人去試試。」便招手叫來一個警察,把小雨和安琪兩個人帶去見牢獄中的雷聲。
初一見到雷聲,小雨和安琪都吃了一大驚,只見此刻的雷聲戴滿了沉重的手銬和腳銬,一路走出來的時候,鐵鏈拖在地上嘩啦嘩啦的直響。不過,雷聲雖然受著禁制,可精神還算抖擻,臉上也沒有什麼頹唐的神情,反而一雙眼睛射著更為通透的光芒,看起來安穩至極。
雷聲才剛剛到會面室,安琪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竟毫不顧忌的撲到了雷聲的身上,哭的稀里嘩啦,嘴裡還不斷的說著「你怎麼會這樣的,我好擔心你啊!」
雷聲似乎被安琪的衝動給嚇了一跳,他心裡直打鼓,暗暗尋思「這個小丫頭也太感情澎湃了吧,一見面就這樣,這不是給我家小雨添堵麼。」想著,便也不管身上的女人,只是朝前面的小雨看去。
小雨就算再豁達,對這場面也不會有好臉色,她黑著臉先坐到了會面室中長桌的一側,也不說話,自管自的盯著自己的指甲看。
雷聲當然看的出小雨是生氣了,就尷尬的把安琪輕輕推開,嘴裡說著「別哭了,安琪,我沒事,只是被人冤枉而已。」說完,就拖著腳銬走了幾步,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下來。
看著雷聲腳上那沉重的腳銬,以及步履蹣跚的模樣,縱然小雨知道只要雷聲願意,他隨時可以脫掉這些東西,可還是不禁眼眶紅了。不過小雨的心底是極堅強的,她也知道這並不是流淚的時候,於是含住了淚,臉上反而笑了。
見雷聲已經坐下,小雨伸出了手,與雷聲放在桌上的,戴著手銬的手握在了一起。秦小雨的手指冰涼可掌心卻很溫暖。雷聲微微一笑,大手便裹住了她。兩人甚至都不用開口,就已經能互相了然心意。雷聲手心裡的火熱和乾燥已經告訴了小雨他心裡的篤定。
看他們兩個人只是拉著手卻不說話,在一邊的陳安琪可忍不住了,她又抽泣了幾聲,就眼淚汪汪的對雷聲說道「雷哥,你別擔心,這次我們請的律師是著名的大律師,他一定能幫你洗脫罪責的,不用多久你就能出來了,我一定會幫你的。」
雷聲衝她一笑,心裡卻想著「這個小丫頭雖然現在是當主席了,可遇事實在還是欠缺一些火候,斯諾這麼早走了,這副擔子她還不一定能挑起呢。還是小雨要沉穩很多。」
秦小雨也彷彿知道雷聲在想什麼,她輕輕的掐了雷聲的掌心一下,柔聲說道「你怎麼會出事的,要不要緊?」
雷聲咧了下嘴,他晃蕩晃蕩的動動手,自嘲的說「你瞧,我才出門了一小會,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殺人犯。」說著,眼睛朝旁邊嚴肅站著的警官瞄了眼,又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我是感應到動靜所以跑了出去,沒想到一個不當心就著了人家的道,被人打了一支濃縮麻醉劑,等我醒來後,就已經在警察局了,非說我是殺人犯。」
小雨聽完雷聲隱約其辭的描述,心裡也略微明白一點是怎麼回事了,她便凝視著雷聲,低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家裡面來幫忙?」
雷聲聳聳肩膀,卻白了小雨一眼。秦小雨也笑了,她也想到了,在這個時候,雷聲必然是不願修真界的人插手進來的,且不說這裡面有干涉世俗的嫌疑,就算雷聲受別人幫助而脫身,那日後無論口碑還是面子都是大大的損害,而且這損害還不止是他自己,更牽涉上了雷家和秦家。
雷聲冷哼一聲,用中文說道「這種地方也想關住我麼,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這話一出,把安琪給驚著了,她脫口而出道「你想……」開了口才感覺到不對,連忙用手摀住嘴,等喘上幾口氣,再換用中文說道,「難道你想越獄?」說話之間,還心神不寧的左右看著,一副心虛的樣子。
秦小雨也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雷聲的本事,要溜出這裡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過如果就這麼逃走了的話,那謀殺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就算雷聲只是半個混在世俗世界的人,可背上了這種案底畢竟不是好事情。而且這事情讓別人知道了還是一件口實,很可能在未來修真界的權利爭鬥中產生副作用。
小雨一邊思量著,一邊連連搖頭,她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嘴角微微拉平,鄭重地說「如果你就這麼走了,那從今後你就是殺人犯了,這不是我們能承擔的,也不是家族願意承受的。」
雷聲輕鬆的望著小雨,她在說話的時候,挺翹的鼻尖上布著細密的汗珠,兩頰微紅,在烏黑的長髮襯托下,面容尤其的清秀靚麗,有顆汗水在發稍邊滾出,順著細膩如瓷般的肌膚淌下來,便匯聚到了秀氣的下巴底,小雨抬起手背,輕觸著下巴,汗水便無影蹤了。
看著小雨的模樣,雷聲心裡暗想「原來你表面上沉著,其實心裡也為我焦急著,這裡又不熱,哪來的這麼多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