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年輕人,接下去兩天,雷聲便和秦回秦憶兩兄弟一起沒心沒肺的開始觀光起來。他們心裡不是很擔心之後與鬼宗的惡戰,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那群老祖宗們抗著呢。雷聲唯一有點擔心的是雷守音到現在還沒來,如果趕不及出丹的時間,那自己這邊的力量就過於薄弱了。
玩了整整兩天,到了晚上,秦憶終於下定決心不再允許另兩人拉著自己出去了,他對房間的門窗都下了一個冰咒,徹底的封堵住了出口,然後惡狠狠的對著雷聲和秦回說道「不是說好了要養精蓄銳的嗎,明天都要開打了,今天還要出去泡吧,你們真當到這裡是來旅遊的啊!「
秦回和雷聲面對面的做了個鬼臉,只好悶悶不樂的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裝睡起來。秦憶看著這兩個從小調皮到大的玩伴,無奈的搖了搖頭,獨自開始打坐練功。
忽然間,迷迷糊糊瞌睡中的雷聲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發冷,他哆嗦著睜開了眼睛,看到秦憶還在打坐,房間裡的溫度卻似乎低了十來度。
雷聲憤怒的叫喊起來「秦憶!你的冰魄功厲害我知道,可也用不著把房間弄的這麼冷吧,想要凍死我們啊。」
雷聲的叫聲把睡著了的秦回也驚醒了,秦回揉搓著眼睛嘟囔著「什麼冷啊,我還覺得熱死了呢!」
雷聲轉頭瞄了他一眼,只見秦回的皮膚紅通通的,渾身還冒著一陣陣白色的熱氣。雷聲知道,這肯定是秦回遇冷後身體自動運轉起了他的「炎火心法」。雷聲恨恨的嘀咕著「真是兩個該死的怪物。」
這時秦憶也從打坐中回過神來,他奇怪的張開眼睛,迷惑的說「這冷不是我弄出來的,怎麼會……」
忽然,他的眼中白光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麼,急急的飛縱到了窗台前。
雷聲和秦回也圍了上來。只見有一支短小的飛梭正在他們窗前急速的打著轉,在飛梭的頂端還插著一頁白紙。想必是有人要把這飛梭和白紙擲入雷聲他們的房間,但卻碰到了秦憶設下的冰咒禁制,冰咒禁制遇到外力後立刻發動了自己的威力,所以把房間弄的這麼冷。
秦憶皺了皺眉,打開了窗,右手捏個法訣對著窗外喝道「破!」那冰咒法力瞬間消散,飛梭沒有了阻礙就如同閃電般向秦憶射來。秦憶不動聲色兩指望前一拈,便抄起了那飛梭。
秦憶取下那張白紙後瞄了一眼就遞給了雷聲。
雷聲抓起白紙,看這上面用小篆寫著「天泣丹有變,凌晨三點至自由女神像桂冠頂一敘。」
雷聲用手掌蹭了蹭下巴,放下了白紙又揀起被秦億扔掉的飛梭仔細觀察起來。這飛梭明顯是普通貨色,精鋼打造,泛著冷冷的光芒,這種東西在國內普通的武館裡就有的是了。
雷聲長舒一口氣,咬著嘴唇說道「看不出是什麼人弄的。」
秦回焦急的問「那怎麼辦?我們去不去?」
雷聲笑了笑,拍拍秦回秦憶的肩膀,輕鬆的說「去,為什麼不去。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就去看看是誰還關心著咱們的事情。」
秦憶冷冷的點點頭說「嗯,也好,只要不誤了明天晚上的事情就成了。」
雷聲挑了挑眉毛,狡猾的說「就是要辛苦兩位兄長了呀!」
秦回迷茫的看著他「有什麼好辛苦的?」
雷聲眨眨眼睛,悠哉悠哉的說「自由女神像可是遠在紐約的自由島。你別忘了,我還不會飛呢,自然要辛苦兩位把我帶過去了……幸虧,我最近才重了十斤而已……」
無論是御劍還是御其他法寶飛行,都是將自己身型幻化到法寶之中,所以飛行起來毫不吃力,但現在要帶上一個人飛就不一樣了。秦回秦憶都已經累的快半死了,這才在凌晨三點前勉強趕到自由島。
自由女神像,作為M國象徵,位於M國市以西的一個小島——自由島上,她手持火炬,矗立在港入口處,日夜守望著這座大都會,迎來了自9世紀末以來到M國定居的千百萬移民。
自由女神雙唇緊閉,頭戴著光芒四射的冠冕,身穿羅馬式寬鬆長袍,右手高擎象徵自由的幾米長的火炬,左手緊握一個銅板,上面用羅馬數字刻著《M國獨立宣言》發表的日期——公元77年7月4日,腳上散落著已經斷裂的鎖鏈,右腳跟抬似乎正在行進,整體呈現為一個掙脫枷鎖、挺身前行的反抗者形象,女神氣宇軒昂、神態剛毅,給人以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
而現在,雷聲他們三人正站在自由女神像頭頂的桂冠之上,高處呼呼的寒風,猛烈的撕扯著雷聲的衣服和頭髮,把他凍的連連哆嗦。雷聲臉色蒼白的站在桂冠邊緣往下看,在整整一百米之下,底座的燈光如同燭火般微弱,整個自由島被黑色的海水包圍著,如同是一座幽靈海中的死城般,讓人不由的心生恐懼。
雷聲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轉頭看看身邊的秦家兩兄弟,秦回還是大大咧咧的不知輕重,東摸一下西踢一腳的瞎折騰,而秦憶也依舊是冷冰冰的,盤腿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雷聲緊了緊自己的外衣,縮著脖子蹲到了一個冠刺的下面,心裡已經開始後悔到這個破地方來了。
忽然,秦憶猛的睜開眼睛低叱道「來了!」
話音未落,一陣法寶的破空聲已經穿來,雷聲趕緊站了起來,和秦回秦憶護在了一起。
刷!刷!刷!刷!十多個人影驀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雷聲眼皮一跳,居然發現領頭的竟是已經好幾日沒見的蔡冰兒。雷聲皺了皺眉毛,暗暗藏到了秦回的身後。
蔡冰兒今天身穿一套紫色的緊身衣,顯得分外幹練,在她身後跟著的就是陰八中的七個黑衣人和幾個面容艷麗的女子,似乎除了被雷聲弄的不死不活的黑老八外,蔡冰兒的親信都已經過來了。
蔡冰兒瞟了一眼秦回和秦憶,冷冰冰的說「你們知道天泣丹在哪裡?」
秦憶不動聲色,但秦回卻沒心沒肺的回答「知道啊,不是在黃石麼?」在他們倆身後的雷聲一聽就知道壞了,連連掐著秦回的屁股。
果然,一聽到這話,蔡冰兒的人一陣騷動,有幾個黑衣人已經眼冒著凶光準備靠攏上來了。蔡冰兒清脆的咳了一聲,攔住手下的人,她緊盯著秦回問道「你是誰?是怎麼知道的?」
秦回被雷聲掐的嗷嗷的叫起疼來,捂著屁股閃到了一邊,卻正好把後面的雷聲給亮了出來,雷聲看到自己已經亮相了,只好苦笑著踏前一步,對著蔡冰兒說「蔡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約我們到這裡見面。」
蔡冰兒眼裡突然寒光一閃,她的粉臉上冷的幾乎能掉下冰渣來「雷小子,你不要耍花樣,你信不信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雷聲吞了口唾沫,眼睛瞄著蔡冰兒那冷冷的樣子,暗暗嘀咕著「看這張臉,倒和秦憶挺相配,都冰冰涼的。」在他旁邊的秦憶似乎聽到了,橫了雷聲一眼。雷聲訕笑著,提高聲音說「不要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麼,蔡小姐找我們有什麼事情麼?沒事情我們就先走了,哈哈,我們是來這裡觀光的,觀光的……」
蔡冰兒身邊一個相貌俊俏的女子湊到蔡冰兒身邊說道「大姐,這人知道了那麼多,不如我們殺了……」
蔡冰兒臉上神色不停變幻著,她忽然又開始媚笑起來,流轉的秋波拋到雷聲的臉上,口氣溫柔的說道「雷先生知道另一顆天泣丹在哪裡?」
雷聲愣了愣,老實的說「我不知道。」
蔡冰兒的眼睛瞇了起來,盯住雷聲半天,似乎是在觀察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慢慢的,蔡冰兒的臉又變成冷冷的,她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調對手下說「殺了……」
蔡冰兒的話音剛落,她身邊的女子已經如游蛇般靠近雷聲。那女子一身紅色裝扮,粉臉帶煞秀目圓睜,手裡拿一對分水刺,邊接近邊狠狠的說「就讓我幼蟬來取你的性命。」
要打架雷聲可不在行,眼見著那銀光閃閃的利刃正往自己脖子上招呼,他連連退了幾步,突然腳下一滑,差點從桂冠頂的斜坡上滑下去。幸虧秦憶在旁邊一把拉住了他,雷聲臉色煞白煞白,直拍著胸口喘氣。
那美女幼蟬看雷聲這麼一副模樣,輕蔑的冷笑一聲,又往前逼上來。這時,雷聲這邊秦回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他瞪圓了雙眼,身上的皮膚已經被「炎火功」運轉成紅色,秦回哇哇叫道「一個女人這麼凶狠,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吧。」
說著,秦回已經一個縱身跳到了幼蟬的面前。幼蟬倒是被他嚇了一跳,側著頭仔細的觀察著秦回。秦回看到幼蟬也不動手,只是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自己,臉上愈加紅了,他狠狠的搓著雙手,大吼道「對面的凶女人,你還打不打了?」說話間,他的雙手中已經搓出一陣灼熱的白煙。
幼蟬本來看著秦回嘴角還帶點笑意,可一聽他說話毫不客氣,便改了臉色。幼蟬眼裡寒光一現,就向著秦回送出一刺。
秦回嘿嘿一笑,腳尖點地,竟如同滑行般向後飄了五步遠,正好躲過幼蟬的分水刺。但幼蟬一刺落空卻不沮喪,反而露出一個冷笑,見她手腕一抖,在那已經擊空的分水刺尖端射出了一個青色的殘影,向著秦回射去。
秦回倒沒料到她有這招,不由大大的驚異了下,但他反應卻是很快,秦回雙手提到胸口,朝著殘影兩面一夾,在他的兩個手掌中驀然噴出兩團火焰,「彭」的一聲夾到殘影上,將它砸的粉碎。
「真火!!」蔡冰兒突然說道,「幼蟬,你回來。老三老四,你們去。」
那幼蟬本來是要繼續向秦回出招,聽到蔡冰兒下了命令,便不情不願的收住了身影,悻悻的走回蔡冰兒的身邊,狠狠的瞪著一臉不屑的秦回。
蔡冰兒身邊的兩個黑衣人應諾了一聲,面無表情的直撲秦回。秦回見他們兩人來勢洶洶倒也不感怠慢,兩隻手分別對準兩人,刷刷的放出兩道火光直射二人。
黑三理都不理會那道真火,秦回的火光直衝沖的打入了他的胸口,但黑三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似乎毫無感覺般的站到了秦回的面前。
而另一道真火才撲到黑四身前,黑四就冷笑著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火焰,只聽得「嘶」的一聲,如同火被水澆滅般悄無聲息了。
秦回心中大駭,自己剛才發出得雖然只是威力較低的真火,但別的高人受了這一擊縱然性命無礙也難免會被燒的皮焦肉綻,從來沒見過像這兩個人這麼若無其事,舉手投足就能破了的。
在一邊的秦憶也感覺不對,以剛才一招來看,這兩個黑衣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輩。秦憶心念一轉,身上已經運起了「冰魄功」。頓時,自由女神像頂端的溫度驟然下降,徹骨的寒氣在每個人的腳底蔓延上來。
黑三怔了一怔,朝黑四打了個顏色,就轉向了一邊的秦憶。只見黑三朝著秦憶一甩手,一塊白色的圓物呼嘯著向秦憶飛去。
秦憶冷笑道「來的好!」說著,他左手捏了個法訣,右手豎起中指對著空中的圓物大喝「破!」
一根冒著寒氣的冰錐瞬間在秦憶的指尖出現,「錚!」的一聲破空刺向空中白色圓物,兩者相撞猛烈的爆炸開來,將整個桂冠的銅板也震了幾震。
黑三捏了一下拳,陰陰的說「小子,你身手不錯,不過破了我一個『土精子』算不了什麼,讓你嘗嘗萬珠連發。」
說著,黑三在原地猛轉起圈來,只見他越轉越快,越轉越急,到最後已經只能看到一個弧形的虛影了,從他急速旋轉的弧圈中刮出的風急促凌厲,幾乎能刮傷人的肌膚。突然間,在旋轉中的黑三疾呼「萬土之精,殺!殺!殺!殺!殺!」
無數顆白色的圓物從那圈中猛然飛出,把這漫天遍野弄的慘白一片,這些土精子在空中呼嘯著打轉、碰撞形成了萬千種不同的變化,一些圓物中明顯還夾帶著厲鬼的魂魄,淒厲的撕喊聲直刺人的心魂,所有的土精子如同千軍萬馬般奔騰著裹向前方目光冷冽的秦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