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睿氣絕的時候是倒在寶玉懷中的,但是寶玉的眼神卻停留在巷口。
雨裡瀰漫了一種奇異的霧。
雖有風吹拂而過,卻還是若有一團霧雨,凝結不動。
寶玉淡淡道:
「他走了。」
人人都知道,這個「他」字是指的已眾叛親離的羅遠天。孟老凝望了巷口片刻,出言勸諫了一干躍躍欲追的人:
「追不得。」
唐門老七也捂著流血的右臂凝聲道:
「難道是霧裡看花?羅遠天竟早有預謀,動用了這等殺著為自己斷後?」
孟老沉聲道:
「的確是霧裡看花,正是你們唐門用以爭奪武林至尊的劇毒!中者尚無一倖存,羅遠天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麼」寶玉笑得似一隻狐狸:「就照柳聖女的意思放狐王一馬吧。」
柳夢聞言,神情似有些如釋重負的道:
「狐王早年在教中,對我頗多照拂,我今日也算還了他的情。」
她看著寶玉的眼神裡也有難得的一些感激之色。沒什麼心機的她當然看不出來,寶玉留狐王一命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她的請求,而是由於得留下來這頭老狐狸同羅遠天糾葛不休,互相牽制。
「一切,都結束了嗎?」寶玉攜起了柳夢欺霜賽雪的玉手,望著天邊道。蘇小小也偎依到趕來的納蘭懷中,癡癡的念叨道。
「也許把,不過我此時還真有一種大事已了的失落感。」坐在泥水裡,傷處尚流著鮮血的弘歷居然笑了,他一笑,一咳嗽,眉一皺,彷彿什麼地方刺痛了一下。可是他若無其事的綺著侍衛的手臂接道:
「現在回想起來,這半天也真是恍然如夢,不是弘毅夢醒,就是我們驚夢。」
寶玉也就著泥水盤膝而坐,微笑道:
「皇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嗎?」
弘歷任人為他包紮著傷口,也是微笑道:
「是啊,你我互對燈謎,暢飲美酒,述說胸中大志,沒想到真的有我們能大展手腳的一天。從此以後,我做多少年皇帝,你就在我身邊為我打多少年江山,君臣二人相互推心置腹,作個後世的典範可好?」
他說著伸出了手去,寶玉心中一熱,也伸手過去與之相握,只感覺到彼此的體溫暖熱的傳來,掌上的力道互相的依存支撐,不禁有力的點了點頭:
「臣謹尊皇上旨意!」
後記
三日後,弘歷正式登基,年號乾隆。以寶玉為兵部副侍郎,陳閣老為宰輔,盡掌朝中大權。
兩月後,寶玉奉旨成婚,寶釵,黛玉,寶琴,蘭蕊一起下嫁。然而新婚之夜卻闖來一白衣清麗女子大鬧婚禮,當場侍衛面露尷尬之色,竟無一人敢上前干涉,後來無關之人盡數退了出去,具體情形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只是那白衣女子當晚也未出府去。
寶玉成婚後三日,得到確實情報的鐵木真便以牧馬之名大舉南侵,兵分兩路,拖雷,術赤一路被寶玉壓制在山海關下,絲毫不得寸進,然而鐵木真卻暗度陳倉,一舉襲破陝西萬勝關,直撲甘肅一路!
這種情況下,乾隆卻實行了退縮政策,將兵力緊縮於幾大堅城之內,元人久攻不下,自然就將進襲目標轉向了蜀和三藩。
第二年,貴陽被襲破,吳三桂自焚。尚可喜降,耿精忠惶惶奔至台灣。
蜀卻趁此機會從諸葛亮之計,大破元軍側翼,更以關羽為主帥,直破元人中軍硬撼金帳精騎,以火計先挫其銳氣,再一戰成名,鐵木真受重傷,清以徐達,寶玉為主帥,也從襄陽出兵,左右夾擊,一舉收復失地。
乾隆四年,清蜀正式簽定合約,聯手抗元。
乾隆五年,元再次寇邊,被擊退。
乾隆七年,賈寶玉率趙雲,典韋與關羽在襄陽激戰七晝夜,出奇兵將之困於孤城內,劉備以三城請釋人。隨後襲破寶玉中軍,先鋒張飛追擊三百里後為急趕而至的典韋所阻。止住頹勢。
自此,清蜀相互忌憚,當然也是為了強大的元朝趁虛而入而不敢互相攻伐。從開創了三分天下的局面。三方雖互有攻戰,卻一直不敢大舉進犯。寶玉與弘歷兩人也果然推心置腹,終生融洽。
寶玉卻一直子息艱難,雖同柳夢育有一子,只是柳夢終究心高氣傲,不忿寶玉風流倜儻,尚身懷六甲時就黯然從豪門大戶中離去。於是此子從母姓柳,直至成年,方肯與父親相認。他也天資聰穎,盡得其父真傳,只是不喜權位,逍遙一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