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你一宿沒睡了,靠在姐姐身邊歇息一會兒吧。」紀才女伸出那白玉般的胳膊,撫著張慕楓的肩膀說道。
被紀才女這一提醒,折騰了一宿的張慕楓的確感到倦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此時也快六點了,薛九十那老頭子估計還沒起床吧。
「然然,你那隻手不要動,我就趴在你的身邊,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看著紀才女那一臉關切的樣子,張慕楓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蛋說道。
「我知道怎麼做,你還是把鞋脫下來躺在姐姐身邊睡吧,這樣趴著不舒服。」紀才女善解人意的說道。
「然然,我就不鑽被窩了,你身上沒穿衣服,我怕這麼一折騰你發燒再加重了。」張慕楓阻止了紀才女掀開被子的動作,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看著張慕楓閉上了眼睛紀才女反倒睡不著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讓張慕楓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處。
這樣小楓睡得更舒服些吧,紀才女默默的想到。
這時候她注意到了張慕楓手背上的擦傷,傷口雖然不深,奈何雨水浸泡的時間長了,手背看起來竟有些水腫的跡象……
小楓,你讓姐姐說你什麼好呢?你只顧著我的身子卻一點也不關心自己,要是真的化膿了咋辦啊?
摩挲著張慕楓的手背,紀才女只覺得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轉,她想責怪張慕楓,可她卻說不出口。
紀嫣然。你怎麼這麼沒用呢?受了這點傷就病倒了……
這些念頭在她地腦海裡轉來轉去。這時候她又想到了張慕楓打她地那記耳光。要不是小楓。恐怕那一槍已經要了自己地命了吧。
紀才女摸了摸自己挨打地那半邊臉蛋兒。突然間她想到了臨行前曉霜跟她說地那番話打是親罵是愛……
身在異鄉為異客。儘管鼻息間縈繞著然姐那熟悉地體香。可張慕楓又怎能睡得熟呢?早晨七點鐘左右。聽到那輕微地開門聲。小憩了一個多小時地張慕楓睜開了眼睛。
拿著一套女人衣服地錢芹看到鑽在一個被窩裡地張慕楓和紀才女不禁一愣。他們倆是什麼關係?這小子不是叫這個女孩姐姐嗎?他們怎麼能鑽一個被窩呢?
顧客就是上帝。人家什麼關係關我什麼事啊。只要是能賺到錢。他們就是**也倫不到我頭上來啊。
「你叫小楓是吧。這是你要地衣服。我們家後鄰居正好是做服裝生意地。我特意去給你們買地。」錢芹抱著這一堆衣服來到了張慕楓二人跟前。似乎是想證明她說話地真實性。錢芹特意地將衣服地商標在他二人面前晃了晃。
「錢阿姨,你能不能幫我拿點擦傷藥來,我弟地手背被擦傷了。」紀才女點了點頭對錢芹說道。說這話的同時橫了張慕楓一眼,似乎是責怪他不知道愛惜自己。
「你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拿。」不管是什麼藥,只要能賺錢,錢芹就覺得高興。
「錢大夫,我問你一下,薛神醫一般什麼時候起床啊?」張慕楓叫住了就要去拿藥的錢芹。
「我爹差不多快起床了,不過他要等到九點以後才會給人看病的。」錢芹還算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張慕楓嘴裡的薛神醫絕對不是她的老公。
「哦。對了,你要的小米粥,我已經給你熬好了,我馬上就給你端過來。」臨出門錢芹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小楓,我不允許你低聲下氣地去求那古板的薛神醫。」紀才女嘟著嘴一臉不滿的樣子。
「然然,我……」
「小楓。姐姐的身子姐姐自己最清楚,一會兒你幫我擦點跌打藥酒,用不了兩天就沒事了。」紀才女打斷了張慕楓的話。
「小然,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這事我說了算,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既然辯不過紀才女,張慕楓也就不再費這個吐沫,板著臉蠻不講理的說道。
想到然姐的性子,張慕楓本以為自己這番話唬不住她呢。沒想到紀才女竟然撅著嘴點了點頭。
然姐什麼時候轉性了?這讓張慕楓準備好的後招突然間沒有了用武之地……
「然姐。等你輸完液之後,我們再穿上衣吧。」幫紀才女穿好下身的衣服。張慕楓在她那渾圓地小肚臍上吻了一下說道。
「嗯!」紀才女臉蛋暈紅的點了點頭。
「然然,你是不是發燒又厲害了?」雖然紀才女屈從了自己的意志,張慕楓看得出她興致不高,幫她蓋好被子的同時咋咋呼呼的說道。
「你壞啦!」紀才女捏了捏他的手腕嗔道,就在這時候,錢芹端著小米粥走了進來……
鑒於錢芹給她輸液時地表現,紀才女對這個馬大哈不信任到了極點,從錢芹手裡接過紫藥水親自替她的小夫君擦起藥來。
「小楓,疼嗎?」
「小楓,要不要姐姐輕點?」
也不知道這個叫小楓的臭小子上輩子積了什麼大德了,竟然有這麼絕色的女孩子對她噓寒問暖,看著紀才女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錢芹忍不住暗暗咋舌。
「然姐,我沒那麼嬌貴的,你也餓了吧,我餵你喝點小米粥吧。」待錢芹出去以後,張慕楓端起了床頭櫃上的小米粥。
「小楓,咱倆一塊吃。」就在這時候,紀才女聽到張慕楓的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
你都提出抗議了,然姐怎麼可能一個人吃呢?肚子啊肚子,你真是一點也捨不得讓自己受委屈啊,張慕楓有些尷尬地想到。
「小楓。要是那個薛大夫實在刁難你地話,姐姐寧肯不要他治。」兩人一人一口分吃完了小米粥,在張慕楓出門地一刻,紀才女出言道。
「然姐,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地。」……
暴雨初歇,張慕楓走到行醫世家的小院裡,呼吸著雨後清晨那新鮮的空氣,突然他感覺胸腔之間豪氣大盛。
跟天鬥。我贏了;跟地鬥,我熬過來了;跟人鬥,堂堂蘇家都沒能拿我怎麼樣,我難道還怕你個古板的糟老頭子?
想清楚這些。張慕楓自信滿滿的朝薛九十居住的北屋走去……
對付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手段,決定了劍走偏鋒的張慕楓很沒禮貌的推開了北屋那緊閉地門……
「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的,沒規沒矩的,給我滾出去。」張慕楓剛邁進客廳,還沒來得及站穩呢,就聽到了這聲音洪亮的怒吼。
滾出去?我怕地上髒。
張慕楓無畏地向聲音的主人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頭髮鬍子盡皆花白的老者。這就是那個牛氣哄哄的薛九十?
薛神醫身著灰白色的寬鬆衣褲,似乎剛打完拳回來,此時正拿毛巾在臉上擦著……
「你是誰?」扭過頭來的薛神醫這才發現被自己怒喝地沒規沒矩的人並不是自己那「不學無術」的兒子。
看來這薛九十很懂得養生嘛,眼前這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有哪一點像六十六歲的老人?張慕楓不由得有些感慨。
「我是誰不重要,我就是看一看傳聞中的薛九十薛神醫的本尊,我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徒有虛名。」張慕楓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可嘴下卻是絲毫不留情面。
「小小年紀,口氣不小!」聽到張慕楓這無禮的話,薛天問面色一凜。他能猜到這個少年找他是為求醫,可他行醫幾十年,無論社會上哪個階層地人在他的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像他這麼大膽的還真沒有。
薛天問雖然生氣可卻又有幾分好奇,這個少年是誰?
閱人千萬的他竟然看不透眼前這小孩子的深淺,薛天問不由得對這少年產生了幾分好奇。
「怎麼?薛神醫不想聽聽我對你地評價嗎?」眼前這老傢伙不問。還得讓我自己給自己找台階,這老頭子不好對付啊,張慕楓很鬱悶的想到。
「老頭子我是不是徒有虛名用不著你個小孩子來評判,不過你要是想說,我聽聽也無所謂,不過你要是想求醫,就老老實實的到外邊排隊去,我每天只看十個人。」別看薛九十這老小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可說起話來咋就這麼一針見血呢?
「薛神醫不是徒有虛名。在我看來薛九十隻是自高身價、欺世盜名的一代庸醫。」這老小子不好對付啊。考慮到這種情況,張慕楓決定孤注一擲。
「無知小兒。你竟然敢說老頭子我是庸醫。」薛天問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哪個醫生也不容許別人當著他的面稱他庸醫,更何況是薛天問這種別人眼中的神醫呢?
這時候薛仁和剛好走到老爺子門外,聽到老爺子的聲音,這濫好人只覺得心裡一哆嗦,別人不清楚,他這個做兒子地還不知道?老爺子這是處於暴走地邊緣了。
透過門玻璃,他知道惹老爺子發怒的是自己半夜接待地病人,此時薛仁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屋門口進退兩難。
「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你不是醫,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江湖郎中。」張慕楓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到張慕楓這話,門外的薛仁和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你個混小子竟然將老爺子的醫給剝奪了,你這是自己找不自在啊。
「很好,很好,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明白了,咱們沒完。」老頭子聽了張慕楓的話不怒反笑,像個小孩子一樣和他卯上了。
老小孩老小孩,這話誠然不假也。
「我難道說錯你了嗎?你知道什麼才算是醫嗎?」
「為醫者,必當先具佛心,先醫己心,而後醫人。我想傳你醫術的師傅不會不告訴你這些吧?可你是怎麼做的,薛九十,九點開門,每天只醫十人,要我說你這是譁眾取寵,你這是為名利而忘醫德,病人本就身心俱傷,你為何卻用著蹩腳的理由去戲弄他們?醫心不軌,豈能醫人?你說你算是醫嗎?」張慕楓知道要是和薛九十爭辯什麼算是醫,那絕對是拿著雞蛋跟石頭撞,趁老頭子還沒反應過來,張慕楓搶著說道。
「我……」
「我再問你,你學醫的初衷是什麼?」薛天問剛要說話,張慕楓再次搶白道。
「名醫張仲景曾經說過,感往昔之淪喪,傷夭橫治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這個大醫家有這樣感性的認識,最終成為一代名醫,而你呢,你有這樣的大慈悲之心嗎?你薛九十的名號就告訴人們你沒有這種救死扶傷的佛心,你出發點就錯了,你覺得你有成為這種大醫家的可能嗎?」
「好小子,口才不錯,竟然還知道張仲景,你個小孩子只知道我叫薛九十,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每天只看十個人嗎?」聽了張慕楓這番話,薛天問很開心的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慕楓反問道。
老爺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我就是跟他大聲說幾句話,他就敢拿硯台砸我,怎麼今天被人指著鼻子罵了,老爺子竟然還笑?
門外的薛仁和看著屋子裡的兩人,半天摸不著頭腦。
「我當然知道了,剛剛不是說了嗎?你老人家是自高身價,讓人覺得你高不可攀,你熟知人性,知道搞得越神秘,你頭上神醫的光環也越明亮。」張慕楓也有些奇怪老頭子的反應,難道這激將法不頂用?
「我這麼說難道是冤枉你了嗎?」張慕楓此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難也得騎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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