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磚帶著呼嘯的風聲,正對著張慕楓的頭頂心砸過來,要是真被砸實的話,往輕裡說,一個嶄新的植物人即將誕生,要是往重裡說,立馬就得和這美妙的人生說聲古德拜。也算是張慕楓大意了,沒想到這個蹲在地上裝瘸腿的黃毛,竟然玩了這麼一手。此時張慕楓還沒有站穩,舊力方竭,新力未生,眼看板磚就要落到張慕楓的頭頂上,此時張慕楓良好的心理素質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迅速權衡一下利弊,張慕楓的左手握拳,猛的擊向了黃毛手中的板磚。
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刻,在板磚斷裂的同時,張慕楓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黃毛也呆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竟然有這個本事,就算是以蠻力著稱的光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拳打斷這板磚啊。疼痛可以激發一個人的潛力,生命受到了威脅,張慕楓憤怒了,在黃毛髮愣的當口,張慕楓右手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黃毛的左半邊臉頰,黃毛那比張慕楓高多半一頭的身軀,在他的三個隊友目瞪口呆中,以一個優美的弧線飛了出去。在黃毛落地的一剎那,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吐出了幾顆後槽牙,緊接著很沒出息的昏死過去。張慕楓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右拳,媽的,打的我的手好痛!再看自己的血肉模糊的左拳,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試著動了兩下,還有些知覺,還好骨頭沒斷,估計沒有一段時間是不能活動自如了。
想到這兒,張慕楓一陣來氣,冷著臉掃視了地上的四人一眼,長毛捂著鼻子,綠毛摸著小弟弟,大光頭按著自己的肋下,可憐的黃毛張著漏風的「血口」熱情的親吻著大地。張慕楓目光所及,除了黃毛以外,紛紛避讓著張慕楓那陰冷的目光,這小子不是人,這簡直就是地獄裡的「魔星」,謝玉龍你個混蛋,你沒事非惹他幹什麼啊。
這黃毛不會這麼不禁打吧,走到黃毛身前,摸了摸胸口,還有心跳,張慕楓不由得放下心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傷口之上沾滿了不少板磚上的泥土,要是感染了可就難辦了,從三輪車上拿下一瓶白開水,走到長毛身邊,沖刷自己傷口的同時,將長毛澆醒了,現在水資源緊缺,能節約一點是一點吧。
醒過來的長毛逐漸認清蹲在他身邊的是張慕楓,慌忙往後縮,看到他的樣子,張慕楓感覺今天的氣也算是出了。「怎麼,還打嗎?」黃毛抱著半邊臉頰,含含糊糊的道:「不不不卡(打)了!!」「你們給我記住,最好是不要惹我,要是還有下次,可不是這半邊牙這麼簡單的事了。」張慕楓這話是對地上姿態各異的四人說得。
「既然沒事了,那麼你們還攔著我的路嗎?」張慕楓特意問了一句。要是真的玩出人命來,自己可就成了少年犯了,要說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吧,估計也得好生麻煩一番,掃了這幾人一眼,張慕楓騎著三輪車慢慢的走了。
直到走到將要工作的地方,張慕楓才發現問題出來了,那不時有血跡滲出的左手怎麼工作啊,想來想去,張慕楓在三輪車的一個小包裡找到了一卷衛生紙,這當然是紀才女的傑作了,張慕楓當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然姐姐真是太謝謝你了。
張慕楓簡單的包紮一下,開始了下午的收尾工作,本來兩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工作,此時慢慢悠悠的折騰了近四個小時才弄完,在拍完照片的一刻,張慕楓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筆錢算是掙到手了。
當張慕楓將東西收拾妥當,太陽的最後一絲紅線也消失在地平線一下,夜幕已然降臨,鄉村沒有城市那麼豐富的夜生活,來的時候那條小路上,空寂寂的沒有一個行人,只有陣陣夏風吹來,憑添一股涼意。在走到中午和那四個雜碎打鬥的地方,這時候張慕楓看見對面走來兩個人,一個人騎著三輪車,另一個人在後邊推著,三輪車上放著一隻大木箱子,當他們和張慕楓擦肩而過時,張慕楓才發現這兩人鬼鬼祟祟、獐頭鼠目,一副過街老鼠如履薄冰的樣子。
這兩人有鬼,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長毛那一夥的人,媽的,還真是陰魂不散,不過這回倒是升級了,竟然由兩個輪的變成三個輪子的了。一來自己一隻手不方便,二來張慕楓有些煩厭,老子饒過你們一次,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真當老子是病貓啊。
來不及細想,張慕楓右掌作刀,狠狠的切在三輪車後面那人的脖頸處,那人悶哼一聲,隨即陷入了昏迷,軟綿綿的癱倒了下去。三輪車的碰撞聲驚動了前邊蹬三輪的那位,看到一個小孩子竟然敢來襲擊自己的「寶貝」,怒極之下就向張慕楓走來,還沒認清張慕楓是什麼樣子呢,就步了後邊那個同夥的後塵。
這時張慕楓才發現自己打錯人了,要是人家真是針對自己的話,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得手呢,難不成是「良民」?歉意的看了癱倒在地上的兩人一眼,心裡祈禱道:「兩位大哥,小弟真對不起了,要怪也得怪你們太猥瑣了,長的就不像好人!」此時還是三十六計走位上策的好啊,反正自己出手也不算太重,估計一會兒你們就醒了。
張慕楓剛騎上三輪車,就聽見一陣「嘟嘟」的敲擊聲傳來,難不成還有人為這兩個哥們鳴不平,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再聽聽又沒了動靜,難道這是幻覺?張慕楓再度跨上三輪車,這時候剛才的聲音第二次傳來,這次張慕楓聽清楚了,這聲音是從那大木箱子裡傳來的。
好奇心的驅使下,張慕楓緩緩的打開了三輪車上的大木箱子,藉著朦朧的夜色,張慕楓發現大木箱子裡竟然是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張的挺漂亮,眼睛紅紅的,看來哭的時間不短了。小姑娘手腳都被麻繩綁著,嘴裡塞著一團布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難道剛才那兩個人是人口販子?這是張慕楓的第一個念頭。
此時見到有人打開木箱,小姑娘搖晃著那被綁的手腳,嘴裡「嗚嗚」有聲,似乎是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