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鋒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收之桑榆,失之東隅
    禎九年九月,後金汗王皇太極稱帝,改元崇德,以是T年;改國號金為「大清」;改族名為「滿洲」;定都瀋陽,號曰盛京。上尊號「寬溫仁聖皇帝」。次日,清太宗率百官祭太廟,尊奉父努爾哈赤為「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武皇帝」,廟號太祖;祖父到始祖都尊奉為王。十天後,清太宗大封其臣屬。其諸兄弟子侄、諸外藩蒙古貝勒,都封為王,並以多爾袞為諸王之首。清太宗即位之典持續約二十餘天,禮儀多仿漢制。

    十月,秋高馬肥,奉清太宗皇太極之命,睿親王多爾袞率八旗各部選派出的近萬士兵,並由蒙古各部強行抽調的三萬餘人,組成四萬大軍,號稱十萬,再犯中原。

    十月初三,多爾袞兵分三路入喜峰口、獨石口。巡關御史王肇坤拒戰,兵敗而死,明軍退保昌平(今北京昌平),清兵再侵居庸、昌平北路。大同總兵王樸馳援,擊斬一千一百零四人,俘獲一百四十三人。十一月初,京師戒嚴。崇禎帝急令內臣李國輔守紫荊關、許進忠守倒馬關、張元亨守龍泉關、崔良用守固關。幾天後,又命成國公朱純臣巡視邊關。五日,清兵會於京畿延慶入居庸關,十七日,清兵自天壽山後突現昌平城下,攻昌平城。降人內應,清兵陷昌平,明總兵巢昌降,戶部主事王桂、趙悅,判官王禹佐、胡惟弘等被殺。清兵攻陷昌平後,又相繼攻下良鄉(今北京房山)、圍攻順義(今屬北京)。明順義知縣上官與游擊治國器,都指揮蘇時雨等拒城守。城陷,與國器、時雨等皆死之。清軍乘勢,又攻下寶(今屬天津)、定興、安肅(今河北徐水)、大城、雄縣、安州等近畿州縣。

    此時,明軍主力盡在洪承疇、盧象升之手,兩人總督兵馬正四處追堵李自成等人,聽聞消息,雖不願就此放過農民軍,但在樂禎的嚴旨之下,只得匆忙回轉。十二月初,盧象升率軍與多爾袞會戰於真定。此時的盧象升剛剛在州和七項山大敗高迎祥、李自成,兵勢大盛,還得祟禎賜下了尚方劍。然而,盧象升卻並沒有因為勝利而昏了頭腦,在他的嚴令下,官軍在真定一帶嚴守城池,不予多爾袞任何機會。多爾袞無奈之下,分兵穿越京畿,橫掃山東。十二月底,清兵縱貫直隸、山東,並蹂躪江蘇一部,期間,一共有七十餘座城鎮被其所克,三十餘萬人被俘,牲畜損失亦達十八萬頭之多。多爾袞故意使人大肆宣揚戰績,京師御使聞聽消息,彈劾盧象升怯戰。

    祟禎下旨詢問,盧象升無奈之下,只得出兵與多爾袞野戰。

    祟禎十年元月,盧象升率軍截住了從山東回師的多爾袞,雙方展開大戰。是役,明軍人多,清兵精銳,然多爾袞狡猾多智,又不似盧象升還要受到監軍與朝廷的掣肘,故意以詐敗並拋棄戰利品為誘餌,引誘官軍平賊將軍左良玉部冒進,之後,突然回師大破左軍。左良玉兵敗,因懼怕祟禎問罪,也不理會盧象升,帶領殘部南下「避難」。而因為左良玉的逃竄與隱瞞,致使官軍防線出線漏洞,盧象升知道時也為時已晚,清軍早已跳出了官軍的阻截。然而,多爾袞卻並沒有就此離去,反而趁著明軍不及反應之時,再次率領精銳殺入官軍防線。各部官軍接連戰敗,四處逃竄,盧象升面對此情此景,也是無能為力,只得盡量約束諸軍,重整防線,以防多爾袞進逼北京。

    祟禎十年元月中旬,多爾袞大勝北歸。此次入關,清軍共攻克城鎮九十餘座,俘虜三十餘萬人,掠獲黃金十二萬兩,銀二百二十餘萬兩。多爾回到瀋陽之後,皇太極親自出城相迎,獎賞多爾袞白銀萬兩,並派使者越過鴨綠江,敕諭朝鮮國王,炫耀這次遠征「所向無敵」。而經此一役,八旗因屢屢敗於小北荒而顯現的頹氣也是一掃而空,各部摩拳擦掌,躍躍欲戰!

    然而,就在皇太極挾大勝之勢一振聲勢的時候,小北荒卻再次給他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多爾袞回京之後不久,樂禎十年二月初,小北荒第四方面軍某部團長劉黑子,趁大雪紛飛之際,由建州左衛出發,越過清軍新建的諸多城堡,夜襲赫圖阿拉。這個當年被楚鍾南和孔有德、尚可喜聯手燒過一次的清朝舊都,再次被劉黑子放火燒了一遍。而這一次,劉黑子卻是沒有手下留情,直接把整個城池燒成了灰燼,皇太極派往留守的兩個牛錄的兵力也隨著赫圖阿拉的消失而全軍覆沒。

    之後,義州駐守的第四方面軍一部也與正接受整訓的朝鮮軍隊越過冰封的鴨綠江,進攻鎮江。兩萬大軍所至,鎮江應聲而破。幸而在多爾出兵之際,為了防範小北荒的再次偷襲,皇太極早就在鴨綠江沿線配置了重兵。於是,雙方在江邊展開激戰,互有勝負,直到皇太極再次派兵前來增援,第四方面軍才在第三方面軍的配合下,徐徐退回了鴨綠江東岸。而皇太極也因為多爾剛剛從關內歸來,八旗各部也有些疲憊,沒有繼續追擊。可是,雖然將小北荒與朝鮮聯軍趕了回去,但因為清兵把重心放在了鴨綠江沿岸,又被一直在皮島等地出兵騷擾的第三方面軍模糊了視線,沒有留意更後方的遼東半島。所以,被第三方面軍集中兵力攻克了旅順以北的南關嶺。

    南關嶺在地理位置上十分重要,它處於金州和旅順的連接點上,也是扼守金州和遼東半島的重要屏障。從遼東半島而至旅順,南關嶺是必經之路。南關嶺一丟,沒有任何海上力量的清軍日後想要進攻旅順就會難上加難,而第三方面軍不僅有了一個穩固的大型基地,也可以隨時由南關嶺出兵北上,對遼東半島形成威脅。

    ……

    「咱們給皇太極地這個大禮不知道他收得愉不愉快?」

    渡海城。軍官培訓學校。孔有德等人正重新回爐。在所謂地「高級指揮系」接受「軍事素質再教育」。不過。此時地軍官培訓學校在在理論方面其實還差地遠。所以。他們地功課也沒有多重。清閒時間很多。甚至還有空約出來一起釣魚。不過。雖然暫時沒什麼事兒干。孔有德卻很得意。因為。南關嶺這一戰是他跟尚可喜、耿仲明。還有剛剛投入小

    營地李惟鸞等人一起策劃地。以小北荒地絕對主力打掩護。卻讓剛剛整編沒多久地第三方面軍擔當真正地殺手鑭。把個精明過人地皇太極給耍了個底掉兒。

    「這就是定性思維地可怕。旅順以前就是東江軍地。所以。咱們奪了旅順。皇太極雖然心痛。卻認為理所當然。可他沒想到。以前一直只是騷擾襲擊地水師也能攻城佔地了……」尚可喜拿肩膀拱了拱身邊地李惟鸞。又笑問道:「怎麼樣。這一戰痛不痛快?」

    「呵呵……」李惟鸞搖頭苦笑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說。

    「確實沒想到啊。」尚可義年紀其實才不過三十出頭,多年的海上作戰使得他看上去稍顯老了一些,古銅色的皮膚讓人頭一眼就看得出他的健壯,只是,這位壯漢此時的表情卻有些唏噓:「你們那什麼參謀部居然真的就允了咱們這個計劃,第四軍那邊居然也真的全力配合,一點兒架子沒有……想不到,想不到啊。」

    「兄弟,這裡你想不到的還多的是呢。」尚可喜笑了兩聲,又道:「咱們小北荒可不像別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裡可能有山頭,但絕沒有誰能把軍隊當成自己的勢力。這裡的軍隊,只屬於一個人,就是楚大人。也只有楚大人所統領的軍委參謀部才有權調動大軍。所以,咱們這些當兵的,就只需要幹好上面吩咐下來的活計,除此之外,不用擔心其他的東西。那什麼後勤、人員調動、軍力調派,還有士兵的思想……一律都有專人負責。」

    「也就是說,咱們只管打仗!」耿仲明在邊上接道。

    「時間還是短了點兒。總覺得有點兒不太適應。」李惟鸞又苦笑道。小北荒的規矩,新投靠過來的軍官都要到軍官培訓學校接受教育。東江軍原本許多收了尚可喜的「賄賂」的軍官因為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尤其是擔心自己收到的錢會被小北荒再次以各種名義搶回去,所以,不少人都跟黃龍一樣離開了,就算留下來的,也很少有人願意再次加入軍隊。因為這些人在東江軍的時候沒少受罪,稍微好點兒的將領有時甚至吃的比士兵還差。按照某些人的說法,就是「老子操了這麼多年的心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好日子過,誰還願意管那些?」所以,原東江軍留下來的高級將領之中,也只有他跟尚可義等寥寥數人。

    「你們馬上就要回去重掌軍隊了。不適應也得適應。」孔有德突然歎了口氣:「不說別的,咱們都是當初毛大帥使出來的兵。以前不管是為敵為友,如今能有機會重新聚到一塊兒,也算是緣份。你們是水師,我們是陸軍……以後想要重聚恐怕就難了。」

    「我們來的時間短,知道的事兒也不多。那個……哥,」尚可義又看向了尚可喜,目光裡有些不確定:「楚大人真的打算奪回遼東?」

    「你說呢?」尚可喜反問道。

    「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著調。那些韃子可不好惹。以前你們能打勝仗,那是因為地利,可現在,你們連地利也沒了。再跟韃子兵碰上,那就是硬碰硬。這年頭,能跟韃子兵硬來的,我還真不知道有誰。別說關寧軍了,關內最能打的盧象升,聽說他也不願跟韃子硬幹,還是被祟禎逼著跟多爾袞動了手。結果,全軍大敗。就算小北荒的士兵訓練有素,可比起那些韃子,恐怕還差那麼幾點兒。」尚可義說道。

    「你說的沒錯,論單兵作戰能力,小北荒的士兵比起那些久經沙場的韃子兵,確實有點兒不如。可打仗不是只憑個人的勇武就行的。」尚可喜笑道:「其實,我以前剛來小北荒的時候,也跟你想的差不多。總以為能穩守小北荒,不要被韃子打過來就算不錯了。可事實呢?咱們不僅守住了自己的地盤兒,還打到了鴨綠江。……兄弟,你們來的時間還短,學東西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也不適應咱們軍中現行的制度,所以,不瞭解這其中的真正奧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皇太極那伙子人,他們的戰略戰術思想,比起咱們小北荒,不知道落後幾條街呢!他們……成不了氣候!」

    「大明都被打得節節敗退,小北荒人口也不過就是比八旗多一些,你們就這麼有信心?」李惟鸞奇道。

    「信心是打出來的。」耿仲明笑道。

    「這話我怎麼覺得應該是由韃子那邊的人說了才讓人覺得可信呢?」李惟鸞苦笑道。

    「呵呵,李兄,這你可就真錯了。不過,我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孔有德神秘地笑了笑,似乎早就忘了當初李惟鸞也是跟著黃龍把他封鎖在登州水城,險些讓他就此玩完兒的「罪魁禍首」之一,「實話告訴你,楚大人壓根兒就沒打算讓他皇太極喘過氣來。他們不是剛剛到關內搶了一通麼?搶了那麼多東西有什麼用?馬上就得全吐出來。」

    「什麼意思?」李惟鸞來了興趣,急忙問道。旁邊的尚可義聽到這話也立刻伸長了脖子。

    「呵呵,」孔有德笑了兩聲,看著李尚二人期待的眼神,卻突地話音一轉:「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李惟鸞的臉色登時就是一窒。

    「孔哥,你耍我們玩兒呢?」尚可義有尚可喜這一層關係,倒是沒有太多的拘束,立時不滿地說道。

    「呵呵,不是耍你們。只不過這事兒才剛開始沒多久,參謀部有令,不得有所洩露,否則軍法從事!兄弟我也是沒奈何呀。」孔有德面上笑著,暗裡卻是一副苦相,其實,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只不過是偶爾去見楚鍾南的時候,他聽到過一點兒口風罷了。

    「不得洩露你還提點我們?」李惟鸞惱道。這傢伙該不是存心報復當年自己跟著黃龍打他的事兒吧?

    「嘿嘿,這不是想給你們一點兒信心麼?」孔有德乾笑著擺了擺手:「別急,頂多再過兩個月就見分曉了。」

    「不行,你得馬上……」

    尚可義繼續逼迫,這時,耿仲明卻突然一聲怪吼:

    「哈,上鉤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