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鋒 第一卷 來自東方的文藝之王 第十二章 剽竊遇到剽竊
    一連幾天的語言轟詐會讓人有什麼樣的感覺?尤其是這些人中,大多數說的還只是聽不懂的法語,且一個個手舞足蹈,配合著那五顏六色的頭髮與眼珠子,還有那些長久不見太陽,白得有些糝人的面孔……反正,楚鍾南自覺是見識了一回什麼叫做「群魔亂舞」。[閱讀文字版,請上]****

    當然,這還不算最倒霉的。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傢伙中間有人偶爾還要給他唱上一兩句。前面說過,楚鍾南是學聲樂的,專業修的是美聲唱法。雖說他本人在這方面並沒有下太多的功夫,也並不算多麼優秀,可畢竟基礎在那兒,理論方面也是不差,再加上當年也聽過不少真正的大歌唱家的表演,對這些草根唱腔根本就提不起一點兒興趣,相反,他甚至還覺得那是折磨。

    而就在這樣的遭遇下,再加上克裡跟普羅迪幾乎接力一般的勸說,最終,他只有拿出了三十個列伊,正式成為了《泰坦尼克》劇組的兩大投資人之一。本來,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可是,一部戲劇,僅僅只是有投資就完了嗎?

    ……

    「你們說,根本就沒有人買票?」

    如今的巴黎並沒有什麼鮮明的可供遊人前去的地方,粗曠的建築,骯髒的城市,也讓楚鍾南提不起什麼興趣。所以,他大多數時間也就只是呆在那間「暴羊」酒吧裡。喝酒是不會的,因為他不是酒鬼,跟人聊天也不太可能,因為整個酒吧裡面也就只是克裡跟普羅迪兩人懂得英語,如今兩人又忙著租下戲院排演戲劇,忙得腳不沾地,所以,他平時只是一個人孤單的呆著。而別人也不來打擾他,因為他表現的總是有些冷淡,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二來,語言不通,那些人也實在是說不上什麼話。

    「有還是有的。但是只有四個人。」普羅迪說話的時候有些羞愧,也有些憤憤。

    「四個人?嘖嘖……」楚鍾南盯著普羅迪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那些傢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藝術!他們只去看那些所謂的名劇作家的戲劇。對我們的招牌根本就連看也不看一眼。可他們去看的那些戲劇都是低級的,毫無任何的深度與寓意,只能讓人作嘔……」普羅迪被楚鍾南看得臉上發燒,只能強自解釋道。

    「那我的錢怎麼辦?」楚鍾南淡淡地問道。

    「楚,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讓《泰坦尼克》轟動整個巴黎,然後……」

    「然後是法蘭西,再然後是歐洲,再再然後,就是整個世界?對嗎?」楚鍾南微笑著問道。

    「楚,這只是小小的挫折,我們……」多年的懷才不遇與貧窮生活早就已經讓普羅迪鍛煉出了厚實的面皮,可是,面對楚鍾南那慢條斯理,甚或根本就看不出半分生氣的態度,他的臉卻愈加通紅起來,忍不住想要解釋,可再看著楚鍾南那戲謔的眼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揮舞著的手臂也頹然放下。

    「克裡呢?怎麼沒有見到他?」楚鍾南又問道。

    「他在跟劇院的老闆商量,希望能夠延長我們的租期!」普羅迪答道。

    「也就是說,如果在租期到達之前你們不能找到更多的觀眾來買票,我的三十個金幣就白扔了?」楚鍾南又笑問道。

    「我們……我們一定會努力的。還有四天,我相信……只要那些買了票的觀眾看了整場戲劇,就一定會為之而著迷。到時候,他們會將這些告訴他們的朋友,而他們的朋友又會去告訴更多的人,我們……」

    「你們那時候連租戲院的錢都沒有了,就算整個巴黎的人都聽說了,又有什麼用?而且,四個人,你認為區區四個人的話,能讓巴黎的人們相信你們的這一齣戲有多麼精彩嗎?」楚鍾南依舊淡然地問道。

    「……」普羅迪揮了揮手臂,無言以對。

    「克裡什麼時候回來?」楚鍾南又問道。

    「我想會很快的。那個戲院的老闆是個吝嗇鬼,不會給他太長的時間的。」普羅迪鬱鬱地說道,似乎並不看好克裡。

    「我要看你們的表演。就是今天,在你們租的那個戲院裡面。」楚鍾南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你跟克裡給我當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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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托瓦是巴黎一家戲院的老闆。在這個時代,經營戲院其實還是挺賺錢的。那些喜歡看戲劇的都是些貴族或者自認高雅的有錢人,這些人為了欣賞那些所謂的「藝術」,從來都不吝惜金錢。[閱讀文字版,請上]所以,安托瓦的生意一直都不錯。不過,因為最近一直沒有什麼新的戲劇上演,而以往的那些劇目又已經演得太多,人們自然也就不太願意來,所以,他的生意有些下降。

    但這並不算什麼。安托瓦非常瞭解那些貴族和有錢人,沒有音樂、舞會、戲劇,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所以,他的顧客們早晚都會重新回來的。不過,趁著這段空閒時間,他倒是也倒是接了一筆不錯的生意。一個落魄貴族用五十個列伊,租用了他的戲院十天。雖說時間有些長,可五十個列伊也不算小數目。而且,他也從中看到了另外一個機會。

    ……

    「我們一共租了十天,可現在才剛剛過了不到一周。安托瓦先生,您不覺得您現在就逼我們離開的行為實在是非常的沒有道理嗎?」

    「先生,您才付了三十個列伊的訂金,後續的租金根本就沒有支付。按照我們商定的價格,您已經將那三十個列伊的租金用光了,剩下的四天時間如果您還想繼續租用我的戲院的話,就必須將那二十枚列伊拿來才可以。……我可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

    普羅迪在酒吧裡面向楚鍾南解釋自己的困難的時候,克裡正在戲院跟戲院安托瓦交涉。可是,情況卻比普羅迪說的還要糟。安托瓦甚至要將他們立即就趕出戲院。對此,克裡據理力爭,可在楚鍾南面前可以侃侃而談的他在這位戲院老闆面前卻顯得笨拙無比。

    「我們已經把整場戲排演完畢,很快就可以上演了。安托瓦先生,等表演開始,我們就可以付給您剩下的錢了。」

    「可你們只賣出了四張票,我的朋友!我實在是看不出來你們在什麼時候能夠將這筆錢付清。」安托瓦嘲諷地看著克裡,微笑著說道。

    「可是……」

    「好了,不要可是了,我的朋友,您要知道,我很忙。我的人也要排演戲劇……戲院是我的生命,您不能用您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金幣來虛耗我的生命,而且,我也不能讓我那一大群的觀眾白白的等待。」安托瓦打斷了克裡的話,說道。

    「先生,我是一名貴族,我以我的名譽保證,我一定會為您湊足足夠的租金。只要您允許我們繼續使用戲院!」克裡已經沒有辦法了。面對楚鍾南那個人生地不熟,表面剛強,實則內心孤寂,不願惹事的的傢伙,他可以死纏爛打,用種種理由和有利條件為自己爭取有利的結果,可面對這個巴黎本地的戲院老闆,他除了哀求,別無他法,哪怕他還有一個貴族的身份。

    「很抱歉,我幫不了您!親愛的貴族先生。」安托瓦微笑著朝克裡鞠了一個躬,然後,他招呼過來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去幫這位貴族先生跟他的朋友收拾一下他們那寒酸的道具。然後回來準備我們自己的東西。」

    「是的,老闆。」那少年低頭應了一聲,答道。

    「先生……」克裡又出聲叫道。

    「再見了,貴族先生,但願以後您有錢的時候,還會再來租用我們的戲院。」安托瓦沒有給克裡說話的機會,又微微一躬,接著便轉身揚長而去。

    ……

    「克裡,我們的努力就這麼完了嗎?」

    帶著無比蕭索的心情,克裡和他的藝術家朋友們終於還是被從戲院裡面趕了出來。一群人低著腦袋,意氣無比消沉,其中一人還有些不甘心,回頭望了一眼戲院的招牌,忍不住又向克裡問道。

    「不會的,我可以回去再向楚請求幫忙……」克裡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花了他許多的錢。我們吃住的錢,租用戲院的錢都是他出的,現在卻一點兒也沒見回報,他還會再繼續幫助我們嗎?」另一個人問道。

    「他是一個慵慨的好人,對藝術也絕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毫不關心,我想,只要我們……只要……」克裡看著眾人的目光,自己也越說越沒有信心。楚鍾南跟他只是萍水相逢,能做到現今這一步已經是夠意思了,就這,也還是他多次欺騙的結果。天曉得如果他再伸手要錢,盛怒之下的楚鍾南會不會真的用那把馬刀割斷他的喉嚨。而就在克裡患得患失地想著怎麼去安撫楚鍾南的怒火的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先生,我想,您還是不要再去借錢了。」

    「為什麼?」克裡奇怪地看著那個幫他們搬道具的少年。

    「因為,安托瓦先生也即將排演新的劇目,叫做《海難迷情》!我想,由這個題目,你們一定能夠想的到,就算你們借來了錢,也根本無法再進行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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