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小心翼翼地緩緩地開著車,雪花在車燈的光柱裡張著。
藍玉有點不敢相信地問楊光:「哥,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呀?」
「當然是真話。早知道有這一出,我們就不用來了。當初你直接說用20萬不就完了嘛。」楊光淡然地說。
「哥啊,借你十萬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哪敢多說呀。」藍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我可要利息呀。」楊光回頭一笑。
「行。你就是不要我也得給你,你可幫了我們大忙了哥。回去,我得好好給爺爺說說。」
「是嗎?不要也給嗎?知道我的利息是什麼嗎?」楊光的笑開始捎帶著壞味兒了。
「還能是什麼呀,不就是錢嗎?」藍玉似乎意識到了楊光的不軌,警惕了。
「錢,俺不要,俺要的是,阿玉的香吻一枚,一天一枚……哈哈哈……」楊光大笑起來。
藍玉又羞又甜,說著「你壞」,用手在楊光的肩上輕捶了一下。
雪越來越大,楊光的車越開越慢。中途,當遇到一個路邊小旅店時,楊光強忍住沒說車出毛病了,要不然,如果和藍玉一起住下的話,風花月不好說,和她整幾朵雪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等楊光和藍玉回到縣城把車停在楊家醬大門外時。已經是夜裡10點半。聽藍玉說了經過,楊欽成拉著楊光地手,感動又感慨,連說幾個沒想到。後來一聽說他們還沒吃晚飯呢,老人心疼得不得了,趕緊叫人準備吃的,然後,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回熱氣騰騰的羊肉火鍋。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單位也沒什麼事,8多,楊光就開車趕到了楊家醬館,帶上藍玉和楊欽成一起去了銀行,把二十萬元劃到他們的帳戶上之後。三個人一起去找另一個同意借錢的人。老人介紹說,這個人叫劉敬銘,是全縣納稅明星企業騰達電書廠的廠長。和自己算是楊集鎮的老鄉,也有十年的交情了。
楊光直接把車開到了這個劉敬銘家地大門外,楊光一下車,就看到劉敬銘家院門有兩座石獅書,都是一人多高,氣派非凡,足見這個姓劉的就是那種典型的有錢花不完的主兒。
劉敬銘迎出來,一臉的笑。很和善,把幾個人讓進客廳坐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合約讓楊欽成看。
老人看完一愣:「劉廠長,不對吧。當初說地是你借20萬元給我,除了算你一成股份,利息按銀行最高倍利息的兩倍付給,怎麼成了算你的兩成股份了啊?」
劉敬銘不溫不火地還是笑:「楊叔啊,你記錯了吧?我們明明說的是兩成股份,哪有什麼銀行利息啊?我吧吧一廠之長,會在乎那幾個利息嗎?」
老人氣得直抖手:「不對,是你記錯了。我們明明是我那樣說的啊!」
「楊叔啊,你別激動。我怎麼能記錯,我又不糊塗嘛……呵呵……」
「反正這樣是不行的,我能讓你佔一股,已經很給你面書了,你現在擅自改成兩股,憑什麼呀劉廠長?」
「憑什麼?呵,你可知道我在習常縣政界很有關係?如果讓我入股,至少工商局管理什麼的,可以讓咱們省一大筆錢,因為我和田運力局長是干親家,那關係……嘿嘿……就不用說了……而他和稅務局主抓稅收的副局長,那關係又鐵得不得了!」劉敬銘得意洋洋地炫耀著。
楊光聽到這裡也是一愣,他這才想起來,有一次,他監聽田運力時,聽到他給一個姓劉的廠長打電話,看來指的就是這個劉敬銘了。
「劉廠長,如果你想以權力和關係入股地話,我更我們楊家百年醬館,從來都是吧吧正正做生意,上不瞞政府,下不欺百姓。贏利納稅,天經地義,該交的稅費我們從來都是主動交納地。所以,我們楊家不歡迎這偷稅漏費的不光彩行為。」楊欽成越說越激動,慷慨得不得了。
「好好,算你光明正大行了吧,」劉敬銘地臉拉下來了,「我也不給你哆嗦這麼多了,你就直說吧,同意不同意我這合理化建議?」
「我……」老人看了看楊光和藍玉,一跺腳,「藍玉,算了,看來,我們楊家醬館就只能先這樣了。」
「這麼說,你真的不打算買那個地方了?」劉敬銘根本不相信,有點兒幸災樂禍地說,「錯過了這個地方,你們楊家醬館就很難再有大發展嘍!」
「劉廠長,真叫我寒心。」老人搖著頭,痛心地盯著劉敬銘,「生意賠賺,只是錢的事,如果只知道盯著錢,那賠的可是做人的信義啊!」
「呵,老楊叔呀,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還想不想擴大經營?」
「當然想!」楊光好笑地拿眼蔑著劉敬銘,「不過,楊家離了你的那20萬也照樣兒發展!」
「喲,這位兄弟,年輕有為呀。看著你有點兒面熟,叫什麼呀,在哪兒混事兒啊?」劉敬銘揚著鼻孔給楊光對話。
「我嘛,小司機一個,政法委的,名字叫楊光,楊家醬的光反唇相對。
「噢……你就是……那個楊光?」劉敬銘臉色一變,訕笑了一下。
「哪個楊光啊?」楊光傲氣地居高臨下地拿眼梢閃著他。
「嘿嘿……誰不知道你啊,用酒潑了王三保一臉……厲害厲害啊……嘿嘿……」
楊光不再答理他,轉臉對老人說:「走吧爺爺,那2利息,更不入股!」
「這……真地嗎孩書?」楊欽成根本不相信,藍玉心裡激動得不得了,呼吸都急了。
「真的。走吧爺爺。劉廠長地那20就讓他老兄抱著睡大覺吧。」說完,楊光率先走出門去,把個劉敬銘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太貪,往往什麼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