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6月楊光就開始關注雪純的高考了。2日上午,他特意給雪純打了個電話,問學校什麼時候停課。雪純告訴他說,今天還是最後一個夜自習了,明天學生們就可以自由支配了。楊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弄得雪純心裡酸楚了好半天。
剛給雪純聯繫完沒多大會兒,雷婷打來了個電話,聲音溫柔得不得了,楊光剛給她說了幾句,她竟然就要哭出來了,楊光趕緊問她怎麼了。雷婷猶豫了一下才低低地說:「光哥哥,我我想你了」
楊光心裡一揪,他真的沒想到雷婷會這樣說,一股柔情頓時湧出,對於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來說,他真的打算和她共度一生的,只是他為難的是,如果雪純知道真相她會有多難過,該怎樣去捱過一天又一天?
「說話呀哥哥,你難道不想我嗎?」雷婷嬌嗔著。
「想啊,我當然想我的乖寶寶了。」楊光不能不這樣說,雖然他說這話時,同時還想到了雪純,想到了她無助而茫然的樣子。
「再過十來天我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接我呀好哥哥。」雷婷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幸福。
「好,一定一定。」楊光連聲答應著,心,全亂了,「你具體幾號回來呀?」
「得十號以後吧,我們的計劃就是這樣啦。」雷婷說到這裡又歎了一口氣。「唉,你不知道呀光哥哥,我現在在這裡真是度日如年啊,現在我才理解了這個詞兒地意思了。」
「我是度時如年呢,比你還困難。奶奶這幾天也在天天催問你的事,還一個勁兒地問我一件事」楊光不好意思再說了。
「問你什麼呀色咪咪?」雷婷笑了一下,警惕地追問。
「我要是說了你要生氣了。不說的好啊。」楊光故意賣關子。
「我偏要你說,快說!要不然回去之後我非打你不可!」雷婷「惡狠狠」地說完。自己又吃兒地笑了。
「好吧好吧。奶奶問呀,問,你去西藏之前嘿嘿懷孕沒有!」
「啊!打你打你壞咩咩!」雷婷害羞地大叫起來,「瞎編!佔我便宜!」
「絕對沒瞎編,不信你回來問奶奶就好了。」楊光很無辜地說,「她還說,要是懷孕了最好不去西藏。說那裡對胎兒不好」
「哎呀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好不好!」雷婷羞得受不了,大叫著掛斷了電話。
楊光茫然地咂了一下嘴兒,一時間,在雷婷和雪純之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取捨了。
上午九點,陳思民要下鄉檢查鄉鎮的治安綜合治理情況,同時去的還有公安局長雷一劍,以及抓政法工作的王鎮江。
中午。檢查完一個鄉鎮之後,大家在鎮子上地一個小飯館吃飯。因為領導就這幾個人,大家雖然心裡感覺不舒服,還是坐到了一起,但吃飯的氣氛很沉悶,除了偶爾客氣一下。沒人說別地。
楊光只管吃飯,連客氣話也沒有一句。
吃到一半的時候,雷一劍的手機響了,是丁立打來的。聽了幾句,雷一劍很堅決地說:「只要有證據,就堅決查封!有後台?是嗎?」雷一劍一笑,「他們有後台,我們也有後台啊,而且,我們的後台絕對比他們大!」
王鎮江有點兒驚疑地盯著雷一劍。筷子都停下來了。
「我們的後台是法律嘛。哈哈哈好,你只管查。只要他們違法,咱們就依法行事,他就是有後台又能怎麼樣呢?」
雷一劍放下手機,接著吃飯。
「雷局長,發生了什麼案子啊?」王鎮江裝作不在意地問。
「有群眾舉報,剛開業的一家名叫『爽爽洗腳城』,天天通宵營業,男男女女,十分混雜,懷疑有色情服務。」雷一劍皺著眉說,「丁立派人去查了一下,發現他們至少有好多地方不合法。」
「你不說我倒忘了,我記得,也有人到我們政法委反映過這個地方,我們轉發地建議處理意見可能也要到你們公安局了。」陳思民插了一句。
「噢?是嗎?他們哪裡違法了呢?」王鎮江心虛地反問了一句,擔心了,昨天鄧副市長還打電話安排他平時要多關照這個地方呢。而且,就算鄧市長不打電話,他也對這兒高看一眼啊,因為那天晚上,祝美艷對他那麼好,這兒要是關門了,他以後可怎麼享受啊?
「據他們初查,這兒有容留客人過夜現象,而這個,法律上是不允許的;還有,他們在開業之前竟然沒辦理特種行業許可證。」雷一劍嚴正地回應。
「這就是他們的不對了。說實話呀雷局長,這個洗腳城嘛,是清河鎮副鎮長王大保的一個親戚開的,事先曾經找過我,所以,多少給我個面子,讓他們整改一下也就算啦。」王鎮江還是把求情的話說了出來。
雷一劍看了看陳思民,剛要說什麼,手機又響,一看來電號碼,雷一劍眉頭擰得更緊了:「喂,董局長你好,有何指示?」
王鎮江一聽這話,立即面有喜色。
「正在查證,尚沒發現具體的違法證據。好的,我們一定會公開公正,按法辦事,決不會辦出冤假錯案好地,再見。」雷一劍放下手機,輕蔑地笑了笑,「真行啊這個祝美艷,還真的有後台,找到我的直接領導了竟然。」
天都快黑了,楊光才開車拉著陳思民回到了市裡。楊光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他一直還一直擔心下鄉回不來、今天夜裡沒法兒去接雪純了呢。
簡單吃了晚飯,陳思民早早地就睡了,楊光又陪陳奶奶嘮了一會兒雷婷,並讓她和雷婷通了一會兒電話,這才得以解放。
8點半,楊光開著車就到了一中的大門外,然後給雪純發短信,問她在幹什麼,還說他現在在省城,想她。
一會兒雪純回短信了,說她正在收拾書,一大摞,很沉很沉。
楊光故意又大大咧咧地回了一條:那我幫不了你了。省城的夜真美啊。
很快雪純又回了一條:祝哥哥燈紅酒綠。
楊光看完這條短信,知道雪純一定非常難受。他要地就是這效果——這就相當於寫作文,先壓後揚,那種對比出來的效果最能打動人了。
又過了幾分鐘,楊光果然看到雪純抱著一摞子書從校門裡艱難地走出來,低著頭。
楊光正想著怎麼辦,忽然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從後面追了上來,低頭在沖雪純說著什麼,還伸出兩條胳膊想去抱雪純懷裡的書。雪純連連搖著頭,躲開了。但那男生還在堅持,雪純於是就停住了步子,扭臉對那男生說著什麼,接著往外走。
楊光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加油門迎了上去,在離雪純幾步遠的時候按了按車喇叭。
雪純一抬頭,看著路燈下閃亮的轎車,這才明白過來,小跑而來。楊光打開後面的車門,雪純把書放進去,人也跟著上去了。
那個男生看到這情景,喪氣地跺了一下腳,又回學校去了。
楊光一加速,車平穩地衝向前方。
「哎呀哥哥,你好壞呀,總是這樣給我一個驚喜。」雪純幸福地趴在楊光後面,微微地喘著。
楊光嘿嘿一笑:「乖乖,最大的快樂總是出其不意的嘛。」
車子走了不遠,雪純忽然叫停:「哥哥呀,你這是去哪裡,路線不對啊?」
「我想讓你去我那裡住啊乖乖,我已經有好多天沒好好疼你了,所以,我今天想好好陪你一下。」楊光認真地說。
「可是,我給嫂子說好的要回去的呀。」雪純有些急了。
「再給她打個電話嘛,以前你不也撒過謊嗎?如果這個謊言很好用,為什麼不多用一次呢?呵呵。」
雪純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到了雅荷居小區,楊光幾乎是把雪純抱上二樓地。雪純像個幸福地小新娘,緊緊地閉著眼睛,肆意地接受著楊光久違的愛撫。
楊光甚至非常痛恨房門上地鎖,如果不是它,他就不用放下雪純而讓這親愛中斷,而能把她一直抱到床上了。
進了屋,兩人先是在沙發上親吻了片刻,楊光提心雪純太累,就讓她先去洗澡。
等雪純走進浴室時,他又不禁回想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雷雨之夜,想到了自己無意間看到的雪純的美麗的**,更想到了自己近乎骯髒的以前。而這些念頭,讓他心底裡壓抑的壞老實了好多,也讓他放棄了藉機去浴室去搗亂雪純的想法。
楊光打開空調和電視,靜靜地等著雪純出來。說實話,這些天,他真的想女人了,特別是在經歷了5月30日那天上午和藍玉之間的那次激情驚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