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楊光陪老人吃了早飯,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對老人說,他得趕緊回省城開始工作,等有空了再回來看她,老人只好依依不捨地放行。陳思民本想讓雷婷開車去送楊光回去,楊光謝絕了,和雷婷一起下樓走人。
出了小區,雷婷欣慰地對楊光說:「陳叔和鄭姨說了,讓我多謝你,你是個好人。」
楊光伸手刁鑽一笑:「多謝?好啊,快用錢謝我吧。」
雷婷一愣:「好吧,要多少?」
楊光伸出一個指頭。
雷婷心裡猛一失望,對楊光所有美好的感覺瞬間全沒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楊光會來個事後算帳!雖說原來陳思民許給兩千元楊光只要一千,但人品也不怎麼樣!她狠狠地盯著楊光:「沒有!先欠你!」
楊光又笑:「我坐車回家,你連十塊錢都沒有嗎?」
「什麼?十塊?」雷婷這才知道讓楊光耍了,又欣慰又高興,咬牙抬手在他胳膊上狠擰了一下——
星期五。楊光在家吃了晚飯,帶著雪純送的兩個小甜瓜又到了圖書室上網。上午他就和丁一梅約好了,今天晚上長聊。每一次聊天,丁一梅總是說她無聊,總是希望楊光能多陪陪她。楊光感覺,這個丁一梅大概已經對自己小動芳心了。
8點,丁一時上網了,兩人開始人生啊愛情啊家庭啊一通海聊,當說到丈夫這個話題時,丁一梅問楊光:弟弟呀,你說,什麼才算是模範丈夫呢?
楊光想了想:這個我可說不好,但我這個未婚青年覺得吧,模範丈夫首先應該當好饃飯丈夫,也就是說,得知冷知熱,知道為自己的女人端茶做飯。
丁一梅:說得太好了弟弟,你真是個好男孩兒。哪個女人要是能嫁給你那真是要唱著過了。
楊光:是嗎?
丁一梅:是啊。聊了這麼多天,我能感覺到你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對了弟弟,你會唱歌嗎?給姐姐唱一首好嗎?
楊光遲疑了一下,答應了,直接語音,一定可以加快和丁一梅的關係進展,於是他戴上耳麥開始和丁一梅語音。
楊光想好了,他要唱一首略帶勾引內容的歌,這樣才能更好地打動丁一梅。
「喂……聽到了嗎姐姐?」楊光有點兒緊張地首先答話。
丁一梅沒說話。
楊光又說:「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呀?」
這時,丁一梅才輕輕地說:「弟弟,你的聲音真好聽……親切,渾厚,充滿了磁性……」
楊光也很喜歡丁一梅的聲音,柔弱可人,憂鬱中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音韻,甚至還略帶幾分羞澀,更顯幽遠撩人。
楊光便逗她:「充滿了雌性?姐呀,你是不是說我的聲音象女人啊?呵呵……」
丁一梅也笑出聲來:「你可真會開玩笑,逗死人了……」
楊光:「姐姐,你想聽哪一類的歌呢?」
丁一梅:「隨便哪首歌姐姐都喜歡……」
楊光想了想,輕輕地唱起了林依輪的那首充滿曖昧的《舌頭長出仙人掌》——
「我好想叫你做露西亞
我因此會變作加西亞
反正你總叫我覺得
可以幻想就該幻想
跟你相遇有點晚
更需要匆忙
一口喝光龍舌蘭
舌頭長出仙人掌
……」
一曲既了,楊光用略帶調皮的聲音問丁一梅:「姐姐,我唱得怎麼樣啊?」
但丁一梅卻陷入了沉默。稍停,楊光又低聲問了一遍,聽到的卻是輕輕的抽泣聲。
「姐姐……你怎麼了?都是我不好……」楊光的心顫了一下,他知道,丁一梅真的動情了,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黑了,丁一梅是無辜的啊。但轉念一想,心腸又硬了:誰叫她嫁到王家成了王家的媳婦呢?
「不,好弟弟,你唱得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丁一梅忽然說話了,「我說不出我現在的感覺……我流淚了……我第一次發現,流淚的感覺竟然也這樣美好……弟弟呀,我沒想到……我竟然會因為你而流淚……我……我想要你的手機號……」
楊光猛吸一口氣:他可從沒想過要給她手機號呀!
他正猶豫,丁一梅又說到:「算了弟弟,姐姐不要了……哦……我得下了,他回來了,」丁一梅緊張地說,「好了,再見,姐姐……會想你的……」
不等楊光說出再見,丁一梅已經下了線。
楊光慢慢地把耳麥摘下來,心裡說不出是喜還是什麼,丁一梅剛才竟然說出會想自己的,看來,這個小娘書真的已經對自己情有所動了,如果以後真的見了面,又會發生什麼呢?
就在這時,楊光接到了雷婷的短信:有興趣聊聊嗎?
楊光回了個「好的」,假裝剛上的QQ,第一句話就是:都快十一點了,怎麼還找你小剛哥啊?
雷婷打了個笑臉:戲早就散場了你還在這兒發瘋呢。不過,陳叔還有鄭姨對你那天的表演十分滿意,今天,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以前還給我打電話呢,他們希望你能有時間多陪陪奶奶,可以嗎?
楊光:當然可以了。不過,我擔心的是,這大謊撒開了頭最終如何收場啊?
雷婷:誰也沒有好辦法,演一回說一回吧。
……
和雷婷結束聊天時已經快12點了。只是本來天就熱,,再加上耳朵也跟著熱,雖然吊扇呼呼不停,弄得他還是一身細汗不斷。人也越來越困,楊光乾脆脫了個一絲不掛,床上一倒大睡起來——
星期六,雪純起了個大早,騎著電動自行車匆匆趕往鎮政府借書。以前她已經借過幾次了,都是選在星期六或星期天的早上或晚上,這時候鎮政府裡幾乎沒人,以免讓人看見。她怕自己私自借書會影響到楊光。
雪純進了鎮政府大院,果然又是一個人沒有,就直接把自行車停在圖書室門外,哼著歌打開了房門,進去一看,外面的桌書上又擺著那本厚厚的《穴位與按摩》,以前她就看到過楊光在讀這本書,不禁有些好笑:難道哥哥以後想當醫生啊。直接走到裡面的書架上挑書,挑了幾本,無意中看見最裡面一間的臥室門,不由笑了笑,走過去。她知道,除了星期天,楊光平時就是睡在這裡值班的,以前她就想看看楊光哥睡的這間臥室是什麼樣書的,但當著楊光的面沒好意思看過,今天楊光不在,她就想瞅一眼,甚至想隨便做個小記號,好以後給楊光開個玩笑什麼的。
雪純這樣想著,不在意地走進了臥室門,伸頭一看,頓時雙手掩嘴、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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