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呼號的寒風與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出了十里集,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天寶突然說到,「大哥。」
他的手掌在脖子下比了比,眼露殺機。
唐小東想了想,搖頭道:「這麼做掉他多沒意思,從他引以為傲的經濟上扳倒他,這才更具有挑戰性。」
秦天寶眼睛一瞇,豎起大拇指,「大哥厲害!」
從敵人引以為傲的方面戰勝他,完全擊垮他的信心,這樣比殺了他更痛苦百倍,也更快意恩仇。
唐小東哈哈一笑,「兄弟,咱要努力了,以推倒大唐首富為目標!」
秦天寶胸膛一挺,傲然道:「有大哥在,天寶信心十足!」
能把大唐第一首富踩在腳下,那是何等風光啊?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當然,也少不了警告一番。
這事兒要讓雷媚知道,肯定打破醋罈子,酸都能酸死人。唯一可行的,只有生米煮成熟飯,她再無有意見也無可奈何。
何曉月,他是跟王傲風搶定了,看誰先把她泡上手!
若論相貌才識金錢,都自認比不上王傲風,唯一稍佔先機的是他先認識何曉月,至少他認為,自已已給她留下了一個較好的印象。
當然了,還稍稍佔了一點衛生帶與嬌爽衛生巾的便宜,這兩樣東東給大唐女子帶來莫大的福音,也不知何曉月的心裡頭有沒有一點點的崇拜?
這想法似乎有點兒卑鄙,不過為了扳倒王傲風,他是什麼也不顧了。
情場如戰場,可不是光靠勇猛,還得用腦子玩陰謀才行!
唐小東在學堂裡不理會教書如何授課,一如往常默寫端木大蝦的《***大陸》,繁體寫也學會了一些。
張浪則非常賣力的推銷H書,這個推銷工作,他可是幹上癮了。
銀子就是動力,賣掉一本就有五兩銀子的分成,傻子才會跟銀子過不去。
回到家裡,看到大夥兒都神情緊張的圍在井水旁,一時疑惑不解。
一問之下,才知苦大師竟潛入冰冷刺骨的深井裡打撈他扔進去的槍械零件,不禁擔憂起來。
寒冬時節,井水都冷得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每天要打水都要辛苦的打破冰面才能取水。
那井水夏天都冷,更何況寒冬時節?
看到深井裡豎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他明白苦大師弄這玩意的原因。
水井太深,人在水裡不能閉氣太久,全部中空的竹槓有一頭通到水面上,可以在水裡邊換氣。
如果是夏天沒什麼,但這是寒冬時節啊,那冰冷刺骨的水不把人凍死才怪!
深不見底的水井裡不時冒著串串氣泡,苦大師也不時嘩啦的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氣,每冒出一次水面,都有一兩個槍械零件放進吊在水面上的竹籃裡。
唐小東苦笑不已,如果知道他會這樣,倒不如留著好了。
月小帥一臉緊張擔憂的表情,「唐大哥,你勸勸我師父吧……」
唐小東無奈搖頭,誰也勸不了苦大師的,他已為那些現代化的槍械癡迷得著魔。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反正大夥兒的頭上肩上都堆滿雪花,苦大師才從井裡爬上來。
月小帥急忙抱著一張棉被給他包上。
饒是苦大師那等功力深厚的絕頂高手,也給凍得面色發青,嘴唇發紫。
「籃子籃子!」
雖給凍得渾身發抖,苦大師仍是念念不忘籃子裡的東西。
「嘿嘿,小子,你扔到深井裡,老夫一樣能撈出來,嘿嘿。」
苦大師一臉怪笑,雙手緊緊抱著那竹籃,好似心肝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大師,你這是何苦……」
唐小東再度苦笑,他擔心的是苦大師再度著魔,那可真要完蛋了。
苦大師嘿嘿怪笑,「弄不明白的東西,老夫是吃不下睡不著,如果不弄明白,死也不瞑目!」
因為有過上一回著魔的經歷,眾人面面相覷,隱隱感覺這一回的事兒不好解決了,目光全望向唐小東。
唐小東無奈的苦笑搖頭。
MP5衝鋒鎗可是他混大唐的最後法寶,再給苦大師拆散了就沒得玩了。
而且,衝鋒鎗的構造比手槍更複雜得多,一把手槍已經讓他著魔,再來一把比手槍更複雜得多的衝鋒鎗,只怕一個晚上就能讓他著魔掛掉。
眾女的心都沉了下來,感覺這一次,苦大師似乎是在劫難逃了。
苦大師顯然看出眾人的心情,沉聲說道:「每一樣未知的新生事物,都會有人千方百計的研究明白,就好比走路,前人在前邊開了路,就能給後人留下一條大道。」
這一番話,看似來淡,卻充滿了哲理,充滿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唐小東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他剛才衝動得想把自已來自未來世界的事兒說出,可是感覺又不妥,只好緊緊閉上嘴巴。
也許,他太自私了。
眾女的心沉甸甸的,似乎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晚的菜特別的豐盛,明顯有著最後晚餐的離別味道。
苦大師一反常態,第一次與眾人就餐,笑得特別開心,頻頻向眾人敬酒。
唐小東來者不拒,杯杯乾完,就連滴酒未沾的唐柔都主動向苦大師敬酒。
宴席散時,大半人都醉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給柯雲仙搖醒,一臉惶急不安的月小帥哭喪著臉,「唐大哥,我……我師父他……他不辭而別了……」
心中雖早有預感,可是從月小帥的嘴裡說出,心中仍是劇震。
苦大師走了,只帶著那些零散的槍械走了,他沒有留下片言隻語,只是把整理的一些書籍擺放在桌面上,明顯是留給徒弟月小帥的。
其實也不用說什麼,昨晚的酒宴就是最好的告別。
那些書不多,只有幾本,卻全是苦大師一生的心血與智慧的結晶,這些書,足夠月小帥受用終生。
眾女都在流淚,月小帥像個無助的孩子,哭成一個淚人兒。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帥,你一定要把苦大師的畢生所學傳揚下去,絕對不能讓它們失傳!」
月小帥邊哭邊點頭。
他是苦大師在路邊撿到的孤兒,沒有苦大師,就沒有他月小帥,苦大師平日對他非常嚴厲,嚴厲得不近人情,雖然他有時也氣惱,但在心中,苦大師就是他的父親!
如今,這個嚴父突然離開了,他怎麼不傷心得痛哭起來?
要上學之際,唐柔悄悄走近唐小東,指了指他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