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個巴!」
滿頭流汗的戰天涯突然怪叫一聲,「願賭服輸,老子認了,三年就三年!」
這賭注當著眾多人的面打的,如果他耍賴,以後再也沒臉混江湖了,而且包圍他們的一眾官兵虎視眈眈,眼露殺機,正巴不得他選擇放棄,好為死去的同袍報仇。
狗急都會跳牆,人在絕望的時候才會激起決死之心,而當有生機可以選擇時,笨蛋才會選擇死。
三年的奴僕就奴僕,總好過沒命,名聲雖然受損,但出爾反爾失信於人,更讓人唾棄,連江湖都沒得混,誰叫自已技不如人?
唐小東與雷媚相視低笑。
收拾行李起程,太守大人有事不能前來送行,由趙連棟大人代為護送,還贈送了兩輛豪華馬車和幾匹駿馬。
王強傷勢未癒,顛簸不得,唐小東安排他們父子倆乘坐一輛,石磊兄弟乘坐一輛,柯雲仙與珠兒合乘一輛,空著的那輛,誰困了輪流乘坐休息。
戰天涯與他的三個兄弟垂頭喪氣跟在後邊,石崇武是豪放之人,兩人倒是聊得挺起勁,得知雷媚是江南霹靂堂雷家的大小姐,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戰天涯覺得自已裁得不算冤。
他與雷小鳳交過手,勉勉強強佔了一點點上風,但真要打贏雷小鳳,只怕沒有一天一夜的時間,還是很難分出勝負,而雷媚的武功比鳳姑姑高了幾成,輸也在情理之中。
送了十多里,趙連棟遞過一個小包裹,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唐大人,下官東拼西湊,才勉強湊足一百兩,萬望大人不要嫌棄,下官日後一定……」
唐小東面色一沉,滿臉不悅道:「趙兄這不是把我當外人看嘛?自家兄弟,有必要這麼做嗎?」
一百兩銀子倒不是嫌少,他一向秉著不義之財不收白不收的原則,童剛、雷洲、青洲兩城的太守遞過來的銀子,他全是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趙連棟是青洲五品武將,也算是個中級軍官,如果是個貪官,幾百兩子還是可以隨意掏得出來,而他東拼西湊才勉強湊足一百兩銀子,而且還是碎銀,說明他不是個貪官。
人家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說不定全家還要靠這一百兩銀子過日子,他怎麼好意思收?
「大哥……」
趙連棟激動得抱拳。
唐小東拍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兄弟,等我在長安站穩腳,再叫你過來幫手,當個芝麻小官有什麼好?還是做生意賺錢來得開心,呵呵。」
趙連棟激動道:「大哥的話,我怎敢不聽?只要大哥吩咐一聲,水裡火裡,我趙連棟決不含糊。」
「好,就這麼說定了!」
唐小東開懷大笑,今天的運氣不錯,用計收了戰天涯與他的三個兄弟。趙連棟是個好官,精明幹練,不失為人才。
他用人的原則,首先必須絕對的忠心,其次才是才幹,笨點沒啥,只要絕對忠心,服從命令,沒有幹不成的大事。
一路緩緩而行,三天之後進入長安的地界。
這一路上,官道上往返的行人特別多,有挑擔趕集的本地人、有旅遊的、有運貨的商隊,進京趕考的才子,一個個雖然風塵僕僕,卻有說有笑,昭示大唐的太平與繁榮。
趕路中,一陣隆隆的鐵蹄聲由遠而近,塵煙滾滾中,數騎從後面疾馳而來,路上的行人駭得紛紛避往兩旁。
「**,比老子還囂張?」
唐小東咒罵著讓道,瞇起眼睛打量疾馳而來的騎隊。
十數騎自面前飛馳而過,隨後是二十多輛貨運馬車隆隆馳過,揚起的滾滾塵煙嗆得眾人急忙掩住口鼻。
看著貨車上迎風招展的紅色大旗上刺繡一個「王」字,唐小東皺起眉頭,這姓王的傢伙在朝中的官兒難道比李林甫還要大?
雷媚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低聲說到,「王元寶,大唐第一首富,全國各地都有王家的店舖分號,傳說他的家產比大唐的國庫還要多。」
這麼牛逼?
唐小東習慣性的揉搓面頰,原來是大唐第一首富,難怪連他的手下的家們都這麼橫。
現在,老子來長安了,幾年之後,大唐第一首富的位子是老子的!
看到疾馳而過的幾騎突然折回來,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吁——」
衝前的駿馬緊急剎停,人立而起,發出一陣嘶鳴,騎士的控馬技術高明得讓他汗顏。
騎士是個帥得掉碴的年青公子,略帶幾分傲氣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透著自信與幹練,手中白玉扇輕搖,說不出的瀟灑。
看到他的目光在雷媚與唐甜身上打轉,最後落定到雷媚身上,唐小東心中不禁有氣。
奶奶個熊的,不會是想泡我馬子吧?
不過說實話,這傢伙的確是帥到掉碴,臉上的笑容和善溫柔,家世又好得一塌糊塗,肯定是大唐未婚女性夢中的非常理想的白馬王子。
「這位小姐請了,在下王傲風,長安人氏,如果小姐是出行旅遊,在下願意做個嚮導。」
這傢伙雖然搭話有點冒失,不過臉上和善的笑容與翩翩風度讓女性生不出責備與不滿。
雷媚瞟了唐小東一眼,他臉上那副吃醋的表情讓芳心竊喜,「多謝公子……」
一旁的唐甜卻不識趣的搶先插嘴,「姓王的,路上行人這麼多,你們橫衝直撞的,萬一傷到人怎麼辦?」
小丫頭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面孔教訓人。
「就是嘛,萬一鬧出人命怎麼辦?錢多也不用這麼囂張吧?」
唐小東心中大樂,平日裡給表妹纏到腦袋發脹,今日卻發覺她特別可愛,呵呵。
不過他的搭話招來了雷媚的白眼——人家只不過是搭話而已,又沒別的企圖,用不著擺出這麼一副酸溜溜的面孔吧?
唐小東狠狠的搓了一下自已的面頰——老子就是吃醋,大大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