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休戰後,冰月、彬星、經過治療後的墨厥、婷淚、宇斯、狄伽、莜裡、白靈無、賽頓、芷夢、幽冥和舒兒,一共十二人全都聚集在同一個軍營內。
所有人的神色都是極度難看,其中,以白靈無為最。她從剛才就一直哭個不停,不管是誰的安慰都沒有用,就連她的父親,刃嘯也嘗試過,但還是行不通。
「或者,或者索大哥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舒兒試著為索找借口,不過,這確實是有些牽強。
「舒兒,不用再為他找借口了!」賽頓狠狠地捶向一旁的桌子,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有原因的。」雖然他的傷勢在萊麗特的光系魔法治療下,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不過,臉色還是略顯蒼白。
「厥大哥,雖然他沒有出手,但是,是他間接將你傷成這樣的!」狄伽說道,墨厥是不是傷到腦筋了,該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我知道。」墨厥微微頷首。
一直沉默不語的婷淚也開口了,「我…………和厥大哥的想法一樣。」
「小婷,連你也這麼說?」賽頓蹙起眉頭,不解地問道。
「我無法認同,背叛就是背叛,他打傷了厥大哥,而且,還對麗莎他們下毒。無論是什麼理由,也不至於讓他作出這樣的事情,不是嗎?」莜裡顯然無法諒解索的所作所為。
「你們都別再吵了。」冰月輕緩地說道。
「月說得對,你們全部都靜下來。」彬星淡淡地說道,沒用以往的笑容。
「月,星,可以讓我說一句話嗎?」宇斯輕聲喚道。
冰月和彬星互望一眼,然後輕輕點頭,「你說吧。」
「我方才從夢羽大人口中得知,[鬼閻王]是一種以消滅中毒者的靈魂,以達到控制效用的毒藥。」宇斯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也就是說,沒有解藥。」
「……………………」全部人都靜下來了。
「該死的!」賽頓不自覺地低咒道。
幽冥看著眼前情緒可說是起伏甚大的眾人,出言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應該問一問索比較好?」
幽冥這話剛落下,就遭來狄伽的反駁,「沒什麼好說的,難道,還要讓他再騙我們一次嗎?」
「狄伽姐姐…………月姐姐,星大哥,我們……我們去找索哥哥好不好?好不好?」白靈無那雙哭得有些紅腫的黑色眸子一一掃過眾人,讓眾人有些無法拒絕。
「靈無……………………」全部人看著白靈無,有些無奈,也有些感傷。
「只要一次就好,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靈無想問清楚,靈無想問清楚索哥哥為什麼要傷害厥大哥。」白靈無垂下眼簾,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剩下無比的堅定。
從一進來,就站在一旁的芷夢走到白靈無面前,牽起她的雙手,銀色的眸子和白靈無平視。她輕輕地開口問道,「靈無,他的答案,或許是你無法承受的,即使是這樣,你還是要去嗎?」
「嗯,靈無要去。」白靈無點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小姐,少爺,不如讓我………………」芷夢想說,由她帶白靈無去就可以了。
「不,我和星都想去。他是我們帶過來的,理應負責的人是我們兩個。更何況,有很多事情,我們需要他的解釋。」冰月搖搖頭,拒絕了芷夢的好意。
「月,星,我可以一起去嗎?」墨厥問道。
星應道,「你們呢?」
「我不去。」「我不想見到他。」莜裡和狄伽同時說道。賽頓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態度看來,也是沒有要去的意願。
「星,我留下來吧。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通知你的。」舒兒淡笑道,手中緊握著脖子上的項鏈。
「好,你去的話,我反倒不放心。」彬星說道。
「月,我陪你去。」幽冥說道,就算有彬星在,他還是不太放心。所以,最好就是他自個兒也一塊兒去。
最後,決定要到魔族的軍營去找索的人有冰月、彬星、白靈無、幽冥。芷夢原本是有一起來的,不過,後來似乎有些不放心其他人,也就沒有來了。
他們隱藏了所有的氣息,才慢慢地潛入魔族的營地附近。儘管他們十分小心,但是還是讓索給發現了。他畢竟和冰月等人相處了好一段時間,要認得他們的氣息,並不難。
在他們討論軍事的軍營內的索,淡淡地對著其他人說道,「我出去一下。」
「等等!」就在索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妖滅忽然喝著他。
「有事?」索挑了挑眉,輕緩地吐出兩個字。
「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妖滅還沒說完,就聽到索自動幫他接下去。
「計劃,我不會忘記的。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乾淨。我不喜歡麻煩。」索留下幾句話,就直接邁步離開,沒有再理會他們。
「妖滅,別忘了爺的吩咐,激怒他,我們誰也沒好處。」古怪提醒道。
「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我難免會有些擔心。」妖滅回答道,他知道古怪的意思,也記得薩路的吩咐,只是…………
「玉珞,還有多久?」黯魔問道。
玉珞望著黯魔,說道,「不出五天。」
「確實是值得擔心。」忌鬼說道。
「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黯魔繼續提出他的疑問。
「嗯,爺說,兩天後的戰爭。」玉珞說道,他這話一落下,黯魔等四魔將都顯得有些激動。
「總算可以………………」忌鬼低喃道,而其他人更是紛紛露出笑容。
離開軍營以後的索,來到了冰月等人索潛入的地方。冰月等人並不意外會看到索的到來,畢竟,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所以,他們才可以那麼快就得知他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索哥哥………………」眼見白靈無就要整個人撲上前,幽冥趕緊拉著她。
「你們來這裡,該不會是想勸我回去的吧?」索的神情之淡漠,讓人無法摸透他真正的想法。
「不……………………」冰月搖搖頭。
「那麼,就是來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們的,是嗎?」索繼續猜道。
「我相信你,你這麼做,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墨厥說道,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
聽到墨厥的話,索愣了一下,隨即發出笑聲,「哈哈哈!」在布萊鋱的這一年多,冰月等人都不曾見過他如此放肆的笑。
大笑了好一會兒以後,索才慢慢停下來。他嘴角邊勾著一抹邪肆的冷笑,「真好笑!理由?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理由。而且,我並沒有背叛你們。」
「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你們忠心,所以,我對你們所作的一切,根本稱不上背叛。」索接著說道。
「索,你……………………」彬星瞪大眼睛,想再問清楚一些。
「就如我所說的,從你們到邪陰大陸,遇到我,救走時間之神,全部都不過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不!應該說,從時間之神踏入邪陰大陸的那一刻起,我們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索再次出言道。
這一次,全部人都嚇呆了,除了看著索,他們再也想不到可以說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驚訝。白靈無更是已經按捺不住,緩緩地落淚,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心中不自覺的吶喊道。
「你們記得你們是怎樣遇到我的嗎?」索問道。
「……………………」冰月和彬星都沒有說話。
「以爺的能力,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這麼一個魔法陣的存在?我帶你們到大殿的密室,是為了讓你們發現我父親的人頭罐子,好讓我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去對抗爺。」索繼續道。
「那你為什麼要………………」彬星想問出心底的疑問。
「要攻擊爺嗎?」索幫彬星把問題說完,然後才回答道,「一個攻擊魔王的人,根本無法在邪陰大陸生存,所以,你們一定會帶我走。」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墨厥不明白。
「為什麼?這是很好的問題。」索輕哼一聲,「能夠完成爺的霸業,是不需要任何的原因的。」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會去救夢羽的人一定是我們?」冰月輕聲問道。
「創世神留下來的預言詩,早就已經決定了這種種的一切。而我們,不過是去執行這些預言罷了。」索答道。
「算了,也不妨告訴你們。精靈之森那一次,魔族的出現,不是為了攻擊精靈族,而是為了讓我可以得到充分的血,來繼續執行我的任務特意派過來送死。」索冷笑道。
白靈無掙開幽冥,衝上前去,抓著索的手,「索哥哥……你是騙靈無的,對不對?靈無以後會乖的,索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放手!」索一把甩開白靈無,「不管你以後怎樣,那是你的事情,不關我事。」
「這次,我就放過你們,下次,你們再敢潛入我們魔族軍營內,魔怪我沒有手下留情。」索冷漠地留下一句話,就轉身回去了。
「索哥哥!!!」白靈無大喊道,可惜…………她最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回過身,只是逕自邁開腳步離去。儘管,她喊得嗓子都啞了,眼睛也哭得腫了,他依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穩健地踏著離開的步伐。
同一時間,「………啊………父……………醒…………了…………」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