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片會場陷入沉默的時候,飛鷹忽然大聲宣佈道,「我們飛天傭兵團決定參戰。」他這一聲落下,換來的是幽冥等人的疑問,沒想到第一個表態的人會是他。
「你們大家應該都知道魔族的事情了。」聽到飛鷹的話,眾人全都沒有出聲,從這點看來,他們確實都已經知道了。「大陸是我們的,如果讓魔族搶走的話,我們的家人,朋友,統統都會遭到牽連。所以,反抗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不知道飛鷹是試圖說服自己,抑或是說服眾人,不過,不管是哪一點,他的這一席話,都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許多傭兵都決定投身戰爭。就為了這一點,冰月等人決定親自拜會他。
「飛鷹團長。」幽冥喚道。
「噢?幽冥團長,你不參戰,為自己的國土付出一份力嗎?」飛鷹上下打量著一派輕鬆,據他觀察,還沒到傭兵工會的工作人員那兒報名的幽冥。
「飛鷹團長,這個要求是我的愛人提出的,你說,我有可能置身度外嗎?」幽冥沒有明說,面帶笑容地反問道。
「你的愛人?」飛鷹挑了挑眉,顯然沒有收到情報說,幽冥早已有情人。
「是的,其實是她和她的弟弟想認識你,所以,讓我為你們做個介紹罷了。」幽冥坦白地說道。
飛鷹和他身旁的飛天傭兵團副團長,翱天互望一眼,見對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後,他才微微頷首,答應了幽冥的要求,也就是願意和冰月等人見個面。
耳尖的冰月等人自然不可能聽不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幽冥、飛鷹之間的對話。得到飛鷹的同意後,冰月、彬星、婷淚和墨厥這才邁開腳步,來到飛鷹面前。
「飛鷹團長,這位是我的愛人,冰月,旁邊的是她的弟弟,彬星。還有就是,[爾菲]、[臨夢樓]的老闆,墨厥,以及婷淚。」幽冥為冰月等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你好。」冰月和彬星同時掀開披風,算是給予飛鷹的一種尊敬。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飛鷹和翱天都驚艷得愣住了,沒想到冰月和彬星是這等絕色。
「咳咳。」幽冥重重地咳了兩聲,明顯的是要拉回飛鷹和翱天的注意力。他伸手將冰月攬入懷裡,表現出自己的佔有慾。
「對不起,一時看得失神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姑娘這麼漂亮的女子。」飛鷹不好意思地說道,他怎麼說也是個老江湖,居然還會因為一個女子的樣貌而失神,確實是失禮。
「沒關係。」彬星笑瞇瞇地搖搖頭,儘管別人稱讚的不是他,不過,對他來說,稱讚冰月和稱讚他沒什麼兩樣。
「不知,四位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感到好奇的?否則,怎麼突然想認識我呢?」飛鷹問道。
墨厥看了冰月、彬星一眼,得到同意後,才輕緩地代表冰月等三人回答道,「就如幽冥所說的,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我們。我們這個建議能得到眾人的迴響,都是因為飛鷹團長的那一席話。所以,我們希望能和飛鷹團長道謝。」
「道謝?沒有這個必要,我會這麼說,完全是為了這片大陸,而不是為了得到你們的道謝。」飛鷹說道。
「咦?幽冥團長,邁德副團長,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愷茗不知何時出現在幽冥等人的身後。
「瀠丹,愷茗,你們既然來了,不如,和我們一起聊天吧。」幽冥說道。不過,卻感覺到一道怪異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
因為方纔的事情,愷茗和瀠丹也覺得飛天傭兵團有他們可取之處。更何況,大戰即將來臨,也不好在這時候挑起不必要的糾紛。
「不必了,和這種人一起,沒什麼興趣。」而瀠丹口中的『這種人』自然就是指墨厥了。
「我看,我還是先行離去了。」墨厥有自知之明,他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悅,只是輕聲對著眾人說道。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眾人的耳畔響起。冰月等人以極為緩慢的動作轉頭看向甩出這一巴掌的人,婷淚,以及被人甩巴掌的瀠丹。在場最驚訝的莫過於墨厥了。
「婷,你不應該的。」墨厥蹙起眉頭,說道。
「厥大哥,他們沒有罵你的資格。」婷淚冷冷地說道,「害死鈴雅姐的是縵-鞏和鶼亞-奇彌士。如果你要罵的話,就去罵他們,別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在厥大哥身上。」
「你…你說什麼?!」瀠丹不敢置信。
「婷,夠了。」墨厥收起一貫的微笑,寒下臉,對著婷淚說道。
「…………………………」原本還想繼續說的婷淚,感覺到墨厥確實是生氣了,也就不再多言。
「飛鷹團長,翱天副團長,在下失陪了。」墨厥對著飛鷹和翱天辭別後,一手拖著愷茗,另一手拉著瀠丹,離開幽冥等人的面前。
「小婷,冷靜一點兒。」彬星拍拍婷淚的肩膀,小聲說道。婷淚微微頷首,她知道這次是自己太衝動了。
「幽冥團長,邁德副團長,不知道你們………………」飛鷹很快地轉移話題,和幽冥、邁德聊起公事來了。他們雙方的傭兵團一向沒什麼交集,難得可以和第一傭兵團的團長、副團長聊聊天,飛鷹和翱天自然是樂得自在。
可憐了冰月、彬星和婷淚,傭兵界的事情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而留在這裡的三人難免有些顯得多餘。為了不委屈自己,彬星率先站起來向他們道別,冰月和婷淚自然也不多加逗留,跟著一塊兒走了。
「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們,小雅,小雅到底為什麼會死?」說到最後,愷茗的語氣變得十分激動。
「跟我來。」墨厥的褐色眸子中帶著隱藏極佳的憂傷,以及思念,對著愷茗和瀠丹說道。他們兩人互望一眼,最終還是快步跟上墨厥。
瀠丹、愷茗兩人跟著墨厥來到一大片花海中。看著眼前這一朵朵盛開的花兒,他們不禁感到驚訝,這些……這些不就是只有在雪封之地才能賴以生存的鈴墨花嗎?
「雅兒,愷茗和瀠丹來看你了。」墨厥逕自走到石碑前,柔聲對著那塊石碑說道。
「這……這是…………小雅的墓碑?」愷茗不甚確定地問道。
「嗯,這是雅兒。」墨厥微微頷首。
「小雅………………」眼淺的瀠丹已經默默地落淚。其他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鈴雅的墓碑。
他們這樣保持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瀠丹輕輕地說道,「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住在孤兒院的事情嗎?」
「嗯。」「永遠都忘不了。」愷茗和墨厥同時開口道。
「那時候,我們多麼的開心,雖然沒有父母,只有我們自己,但還是可以過得很快活。」瀠丹接著說道。
「記得有一次……我不是…………這樣………然後,摔下去了。你還在旁邊兒笑個不停,也不來救我。」愷茗也開始提起一些過往的事情。
「不只吧,那次你…………看我………結果你還跑掉了,你好意思說我嗎?」墨厥忍不住說道。
「我哪有!」愷茗無辜的反駁道。
「哈哈,你們小時候也很像現在那樣,老是這樣,爭來爭去的,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而吵。」瀠丹笑道。墨厥和愷茗互望,隨即露出一抹笑容。
現在的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只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那抹倩影。如今,只留下冰冷的石碑,以及甜美的回憶代替了她的存在。
同一天,也就是天神歷,一萬零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在貧民區的練習場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能和冰月等人一起出席傭兵大會,莜裡等人都非常『努力』地訓練那兩百多人。可憐那兩百多人,無故受到比平常更嚴厲的訓練。
「再多跑三圈。」賽頓說道,隨之而來的是眾人哀號的聲音。
「這是強毒,只要挨過這一個,一般魔族的武器上所塗的毒藥,對你們不會有效。」索冷冷地說道。
「請問,這些毒……是和魔族那些一樣的嗎?」琅祺緩緩地問道。
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而他的手卻也毫不留情地在他們身上施針。「你先離開。」索忽然對著一旁的伊勒說道,伊勒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地按照索的話去做。
「到魔毒的程度,你們就可以暫停這個訓練了。」索難得對著無關要緊的人說這麼多話。
們四人回答道。
「有疑問?」索淡淡地問道。
麗莎、伊瓦、琅祺和霧乂四人同時垂下頭,霧乂似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出言道,「凱撒先生,為什麼只有我們四個需要接受這種訓練,而其他人不需要?」
「你們背負著的,不只是二百零八條人命。」索半垂下眼簾,一陣微風吹過,那頭黑色的長髮微微飄起。此時的他,沒有了平常的無情,冷漠,反而多了一股滄桑的味道。
「…………………………」他們顯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明白,只要記住這一點,需要保護的人遠比你們想像中的多,那就夠了。」索沒有給他們想清楚的時間,自顧自地說道。「打坐,毒藥開始發作了。」
「噗…………」一口甜腥的血從麗莎的口中吐出,麗莎沒有遲疑,飛快的盤坐在地上,而其他人也一樣,趕緊盤坐在地上,以免那些毒素入侵更深。
麗莎四人盤坐和那些毒對抗以後,索向著身後早已隱身的暗三和暗四命令道,「看著他們。」隱身中的兩人微微鞠躬,直到索的身影完全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索離開了那兒,來到了白靈無等人的所在地。白靈無一看到索,立刻將自己的古箏放在一邊,迅速撲進索的懷裡。而見到他的到來的賽頓也泛起一抹惡作劇似的笑容,又不知道在那兒打什麼鬼主意了。
「莜裡,你說這樣……那樣…………好不好?」末了,賽頓還有禮的詢問道。莜裡眼前一亮,拚命的點頭,「好。」
「頓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同樣身為被訓練的人,狄伽小聲地說道。「狄伽,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曈珧關心地問道。
狄伽沒有回答,因為她正好瞄到賽頓跑去和索說話,不好的預感冉冉上升。「索大哥,拜託你了。」狄伽讀到賽頓的口型是這麼說的。
「靈無,站過去一點兒。」索瞥了賽頓和莜裡一眼,轉而對著白靈無說道。白靈無乖巧地讓開,而多少有些熟知索的個性的狄伽,在那一霎那,以光速念道,「吾以鮮血為契約之橋,召喚與吾有契約之精,跨越時間的隔閡,無視距離的相隔,召喚,土系精靈,天鈺!」
幾乎同一時間,索低喃道,「[死神之鎖]。」他咬破雙手的食指,然後將手緩緩地伸前,紫色的血液飄蕩在空中。不到片刻,形成一個巨大的籠子,將所有人重重包圍起來。
由血形成的籠子忽地生出一條條的鎖鏈,見人就抓,彷彿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旦抓到一個人,那鎖鏈就會將人緊緊地捆住,而且,慢慢地吸收對方的血液。
其中,唯一毫無損傷的人只有在同一時間完成自己召喚魔法的狄伽,以及狄伽四周圍的人。當然,少不了的是一些早已訓練有素的軍人,例如磊凡、扇閔等少部分的人。
「解除。」不到一刻鐘,索立刻收回自己的魔法,和白靈無交待了幾句,又再次離開了。若不是練習場上血跡斑斑,恐怕,還無法真正的確認索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