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以後就麻煩你了。」賽頓笑著說道。
「嗯,不過,頓,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呢?」伊勒忽地用懶洋洋的聲音,對著賽頓說道,之前的認真早已蕩然無存。
「解釋?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向你解釋的?」賽頓被伊勒搞糊塗了。
「那也是,一個堂堂的未來太子殿下,又怎麼可能需要向我解釋些什麼。」伊勒可以說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番話。
「你…你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只不過是一時忘了而已,你就不要那麼介懷了。」賽頓有些結巴地說道。
「忘記?!帝國的二王子,賽頓-釋裡德,你就連自己的姓氏也能用忘記這兩個字來帶過!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伊勒不敢置信地看著賽頓,這蹩腳到不行的借口,也只有賽頓編得出來。
「嘻嘻嘻!」賽頓想著,不知道能不能裝傻帶過這一切。
「哼!算了,這一件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不過,頓,你真的要做太子嗎?」伊勒問道。
「說起來,我可是受害者啊!下令冊封的時候,我人還在淵崖山地,怎麼可能知道這一件事?更何況,我對這事兒,一點兒興趣也沒有。」賽頓露出極為無辜的神情。
「頓,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你說不了。」伊勒有些感慨地說道。
「什麼意思?」賽頓不明白。
「就是說,你的大哥,也就是帝國的大王子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了。」伊勒白了賽頓一眼,說道。
「但是我…………」賽頓剛想辯駁,卻被伊勒打斷了。
「不然,你以為星要我找那些資料來做什麼。」伊勒說道。
「唉,我不犯人,人卻來犯我。」賽頓無奈地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要早一些知道比較好。」伊勒的腦海中閃過一件事。
「說吧。」賽頓已經沒有力氣去猜了。
「現在的四大家族分成兩派,一派是站在大王子那邊的,而另一派則是站在你這邊的。」伊勒說道。
「……………………」賽頓沒有搭腔,只是保持原有的姿勢,等著伊勒。
「風家和火家是大王子的人。」伊勒也沒有讓賽頓等太久,接著說道。
「所以呢?」賽頓還是不明白伊勒所要表達的意思。
「小姐和少爺的朋友是風家的。」芷夢還沒忘記上次在[臨夢樓]遇見的綠昊。
「正是如此。昊是風家的孩子,如果你要和大王子作對,那是必要對上昊。」伊勒說道。
「勒,你可給了個難題我啊。」賽頓苦笑道。
就在伊勒欲開口回話之際,灰衣走了進來。「白衣,又有人找你了。」聽灰衣的口吻,似乎有許多的無奈。
「勒,你有事做的話,我們也就不打擾了。」賽頓緩緩地說道。
「等等。」伊勒開口留住芷夢和賽頓,然後自己則轉身進房間去。
過了一會兒,伊勒才從房裡走出來,手上多了一疊資料,看來應該就是彬星讓他去查的資料。「這是星要的。」
「謝了。」賽頓接過資料,道謝道。
「走吧,我送你們。」伊勒說道。賽頓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和他並肩走著。
他們到了圍牆那兒,只見一個女子向著伊勒猛揮手。「勒,你的女朋友嗎?」賽頓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著那個離他們至少有兩公尺遠的女子,對著伊勒說道。
「別胡說,她可是貴族家的小姐。」伊勒說道,暗指他自己高攀不起。
「愛情無分年齡和種族。」賽頓語重心長地說道,口吻倒像是在說服著自己。
「你還是快走吧!」伊勒催促到,真是受不了賽頓!
「是是,這就走,這就走。」賽頓也不多說,和芷夢一同離開了。他們兩人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回到了布萊鋱。
賽頓四周張望,大廳內的氣氛安靜得讓他有些不習慣,不自覺地問道,「厥大哥,還沒回來嗎?」
「嗯,索大哥已經去找他了。」宇斯微微頷首,輕緩地回答道。
「月呢?」賽頓再次問道。
「和幽冥先生出去了。」宇斯說道。
「幽冥?他不是在奇科沙漠嗎?」賽頓好奇道。
「幽冥先生似乎用了瞬移的卷軸,從奇科沙漠趕回來。」這次輪到狄伽回答賽頓的問題。
「那………………」賽頓要發問問題的時候,狄伽說道,「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對不起啦!最後一個問題。」賽頓搔搔頭,說道。「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
「婷在魔法室內訓練中、靈無在房裡練琴,還有就是莜裡和天鏈研究著新的武器。」狄伽一一數道。
「那我也去修練了。」賽頓見沒事可做,也就自動自發地去修練了。這一次到淵崖山地,他發現自己的能力比想像中的要不足夠,至少,還不能和魔族一較高下。狄伽和宇斯互望一眼,也和賽頓一起去修練了。
另一方面,索因為冰月的吩咐,出外找尋墨厥的蹤影。鈴雅逝世以後,墨厥就不曾回過來。全部人都很擔心墨厥,依照墨厥的心情看來,應該是已經有兩天不曾吃喝了。
索來到一個小山丘上,在那小山丘上種滿了許許多多的鈴墨花。看著那遍地的鈴墨花,索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鈴墨花是生長在雪地的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當索的視線停留在山丘丘峰上,跪在一棵大樹下的墨厥時,就不覺得奇怪了。看來,墨厥應該是使用和他完全不一樣的魔法,強制性在這片土地上長出鈴墨花。施展一種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魔法,這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你瘋了嗎?」索冷冷地問道。
「……………………」回答索的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墨厥連抬頭看索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她已經死了。」索似乎怕墨厥不知道,開口提醒道。
「她沒死。」墨厥微微開啟乾裂的嘴唇,用那由於長時間不曾進食,而變得沙啞的聲音說道。
「死了。」索再次重複道。
「她-沒厥依然故我地說道。
索伸手捉著墨厥的衣領,冷冷地吐出幾句話,「她死在你的懷裡的,不是嗎?你親眼看著她,因為[修羅煞]而痛苦地死去,不是嗎?」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墨厥捂著自己的耳朵,不願再聽到從索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只不過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死去罷了,你就這個樣子了。」索冷哼一聲,鄙視地說道,然後才硬生生拉開墨厥捂著雙耳的手,「如果你想就這樣死去,到地獄陪她的話,那你就繼續吧。」
「不過,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這個面目去見她。」索一幅感興趣的模樣。
「你!!!」墨厥憤怒地抬起頭,瞪著索。
「來啊!來打我,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用一根手指都能將你絆倒,連使用魔法都覺得浪費。」索完全不把墨厥的憤怒看在眼裡。
墨厥飛身就是一拳,可惜,因為長時間的缺水,讓他渾身乏力,索輕而易舉地就截住了他的拳頭。墨厥只覺得腦袋一昏,又再次跌坐在地上,但意識還是十分的清醒。
「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那就帶著報復他人的恨意活下去。如果你只是想死,那就繼續留在這裡,守著那個什麼都不是的石碑,讓害死她的人逍遙快活地活在這世上。」索淡淡地說道,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墨厥。
「你自己選。」索接著說道,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索,怎樣了?」索一回到家,早已回來的冰月就立刻走出彬星的房間,開口問道。
「看他自己了。」索輕輕地說道。
就在全部人以為,墨厥還是無法平復心情,沉浸在悲傷的漩渦當中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大門的前面。冰月等所有在大廳內的人無一不愣了一會兒,那熟悉的笑容再次攀上那張溫和的臉上。
「厥大哥,歡迎回來。」首先說話的是莜裡。
「對不起,讓大家操心了。」墨厥輕輕地說道。
「厥大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們現在可沒時間多照顧一個人。」賽頓嬉皮笑臉地說道。
墨厥微微搖頭,接著走向索,「謝謝你。」
不屑地轉身上樓。
「派他去果然是對的。」冰月滿意地喃喃自語道。
「月,為什麼會選擇要索去?宇斯、狄伽和婷,他們都可以,不是嗎?」賽頓不解地問道。
「婷雖然心中有恨,但不如索來得透徹。索自小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親被殺,而且,是被自己的叔叔所殺。他恨,卻不讓任何人察覺,相信就連你們也不知道吧。所以說,由他去開導厥是最適合不過了。」冰月說道。
「他恨?我覺得像是無情多一些吧。」狄伽有些懷疑地說道。
「不管如何,我確實欠他一個人情。」墨厥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