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這件事後,在貧民們的護送下,冰月等人再加上灰衣青衣,十一個人的組合浩浩蕩蕩地往剛才的屋子前進。
當他們踏入那諾大的地下室,一個落寞的北影映入他們眼底。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提著一壺酒,緩緩地搖晃著那壺美酒。那人正是沒有參與這次戰鬥的諾銘。他似乎正專注地回憶著某些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冰月等人的到來,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叫。
「師傅!」伊勒悄然走到諾銘的耳邊,大聲地喊道。諾銘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椅子彈起來。
「死小子!誰准你這樣嚇我!」諾銘伸手捉著正要落跑的伊勒,抬起腳拚命地踩!踩!踩!除了已經習慣的灰衣和青衣,其他人都看著眼前的情景。因為這個諾銘真的一點兒形象也沒有……
「我踩我踩!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諾銘拍拍手上的灰塵,然後指著伊勒說道,大大的腳丫子還在伊勒的背後鑽啊鑽的。
「前輩,已經處理好了。」灰衣和青衣必恭必敬地同時回答道。
「哦,現在都那麼晚了,你們就留下來住一晚吧。」諾銘甩甩手,對著眾人說道。
「耶!現…現在幾點了?」伊勒緊張地捉著灰衣的肩膀不停地搖晃,似乎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絕不罷休。
「都快九時了。」灰衣立即拉著伊勒那不停晃動的手,終於可以透氣了,他還以為這次一定必死無疑。
「九時?!」這次就連冰月、彬星、綠昊、賽頓、婷淚和舒兒都禁不住地尖叫道。
「你們怎麼了?」青衣捂著差點兒被震聾的耳朵,好奇地問道。原本要回房的諾銘也對他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感到好奇,停下腳步等著他們的答案。
「慘了!宿舍的門禁是十時,而我們從這裡回到學院至少要兩個多小時。」伊勒抱頭蹲下來,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只是這等小事。只要和那老頭兒說一聲就可以了,有什麼好擔心的。」諾銘白了伊勒一眼,心想:我當初怎麼會收了個這麼笨的徒弟。
「灰衣,青衣,去拿紙和筆來。」諾銘命令灰衣和青衣,然後自顧自得走到椅子上坐下。等到灰衣二人把紙和筆放在桌子上後,他隨手拿起筆,在紙上揮灑幾筆。接著再把紙折成手掌心大小,默念一個咒語,最後那張紙緩緩地飄離他的手,飛往樓梯的方向,離開了。
「這樣你們就可以留下來了,青衣、灰衣,去準備一些吃的過來。」諾銘的話剛落下,灰衣和青衣的歎聲也隨之響起。他們無奈地聳肩,認命地離開地下室。
「老頭子,你真的處理了才好說,不然我們就死定了。」伊勒沒大沒小地和諾銘說道。
「你找死啊你!敢懷疑我!那老頭兒怎樣都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你們的。誰不知道我是大名鼎鼎的【盜王之王】!」諾銘驕傲地說道。
「吃飯了!」灰衣和青衣端著飯菜來到地下室,打斷了諾銘的自誇。伊勒則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如果按照諾銘這樣說下去,他一定又會說回想當年的事。以前訓練的時候,他已經聽了不下一千遍,都快可以倒背如流了。
「剛才,為何前輩沒有出手相助?」綠昊對此極為好奇,有一個十大高手出面相助,就不會有人來搗蛋了。
「成為十大高手的時候,我們都立下誓言,除非是別人挑戰我們,或是有一個旗鼓相當的人物出現,否則我們不能隨意出手。」諾銘搖搖頭,說出自己的苦衷。
「原來如此。」綠昊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沒想到十大高手之間會有這樣的條規。
「你的封號是【盜王之王】,那你的職業就是小偷了,對嗎?」彬星突然想起這一件事。只見除了諾銘和冰月等人以外,伊勒、灰衣和青衣那正夾著菜的手都僵在半空中。他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所措的神情都浮現在臉上。
「小子,偷偷聲多難聽啊,叫我盜王前輩。」諾銘搖搖食指糾正彬星對他職業的稱呼。
「那…勒也是……」賽頓稍作停頓地轉頭看著伊勒。
「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是我徒弟,不是盜賊,難道是那些假惺惺的祭師嗎?」諾銘截斷賽頓的話,直接回答道。
「對不起。」伊勒一臉愧疚地垂下頭,沒有這個勇氣看著眾人。他最怕被他們知道的事情還是被揭穿了。之前告訴他們他是從貧民區來的,他們不在乎,但…這件事他們又能如此坦然地接受嗎?他真的不知道。
「盜賊公會就在這裡,是不是?」綠昊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咦?!」伊勒疑惑地抬起頭,心想:怎麼都沒人問他這件事?他們不會生氣嗎?不氣他騙了他們那麼久嗎?
「盜賊公會?盜賊公會不是在商店街嗎?」冰月淡淡地問道,當她和彬星第一次到帝國的時候,幽冥是這麼介紹的。
「那個嘛!當然是假的,是為了讓那些權貴人士安心而建的。你們仔細想想,哪有盜賊把自己的巢建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又不是瘋了。」已經回過神來的青衣搶著回答道。
十二個人圍坐在那並不算大的桌子上邊吃邊聊,冰月等人也因此學習到許多事情。在貧民區有著許多的規則,其中一項正是不可偷同樣身為貧民區居民的東西和他們朋友的東西。冰月幾人訝異的是,就連一個小孩子都那麼瞭解這些規則,可見【盜王之王】在貧民區是多麼重要。
「老頭子,晚安,我們先去睡了。」吃飽後,伊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勒,我們睡哪裡?」賽頓問道,扣除諾銘,因為他們這裡有三個女的,八個男的。這裡的房間怎麼數都只有五間,真不知道該怎麼分才好。
「婷淚小姐和舒兒小姐一間房,然後我們幾個再分一分。」伊勒也只能這樣分配房間。
「舒兒和小婷一間,我、月和小厥一間,幽冥、昊和頓同房,然後是你、青衣、灰衣三人同一間房。」彬星稍作安排,如果讓勒他們分的話,恐怕會搞出一些小麻煩。
「不要!我要和冰月同房!」幽冥第一個作出反彈,就算那個人是墨厥,他還是不放心冰月和其他人一起。
「月,你自己選好了。」彬星無奈地搖頭,他就知道幽冥會反對他的安排。他不是已經知道月是女生了嗎?怎麼還會這樣無理取鬧?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月微皺眉頭,彬星應該知道她無法作出抉擇的。墨厥是他們的同伴,而幽冥是她的救命恩人……真的只是救命恩人嗎?她心想。
「算了,幽冥,你和月一間房好了,我去和頓他們睡。」墨厥輕笑道,他在商場打滾多年,又怎會看不出幽冥這點小心思。不過,幽冥還需要打場硬仗,以他對彬星的瞭解,彬星是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你們幾個先進去,那兩個月小子和星小子都到這兒來,還有兩個小丫頭也一併過來。」諾銘催促幽冥、墨厥、賽頓、綠昊、伊勒、灰衣和青衣去睡覺,獨留下冰月兩姐弟和舒兒兩姐妹。
「老頭子,我們不能留下嗎?」伊勒好奇地問道,有什麼事如此神秘。
「去去去!」諾銘下逐客令,明顯地不讓他們留下。但伊勒等人依然直挺挺地佇立在原地。
「還不去,是嗎?是要我幫你們嗎?」諾銘泛起一絲猙獰的笑容,抬起腳,作勢要踹他們進去。伊勒等人這才感到害怕,不到一眨眼的時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這群臭小子!」諾銘冷哼一聲,後才轉身對著冰月四人說道,「來,坐下。」冰月等四人並沒有拒絕,聽話地坐在早前準備好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