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說三國 異三後傳之權欲(本書不屬於異三) 第八十四章(下)
    兩天之後,我與關平又兵臨武陵城下,仍是分開兩處營寨,關平在北門,我在西門。武陵城中,沙摩柯被擒,呂蒙,高平在不在我還不知道。不過城上軍士士氣低落,旌旗不整,防務不修,澧水一戰,五溪蠻兵是元氣大傷,料來也抵抗不了我的荊襄大軍。

    第二日早上,我便與沙摩柯一起在城下,遠遠察看城上防備。我指著城上垂頭喪氣地的蠻兵士卒,對沙摩柯道:「沙將軍,似此等軍士能抵抗我漢室天兵麼?」

    沙摩柯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擒,五溪各部眾便群龍無首,猶如一片散沙,無論如何也不能抵擋不住荊州軍馬的攻勢,不過事已經至此他也無能為力,只好道:「向來只聽說以德服人,你以兵勢強壓,我五溪兒郎寧死不屈。」

    我聽他言語甚為淒涼悲憤,乃道:「沙將軍,這又是何苦?只要將軍願意臣服漢中王,吾保證與貴部和平相處,立誓永不相犯,如何?」

    沙摩柯冷哼一聲,道:「本王憑什麼相信你?更何況馬先生是我族中上賓,本王雖然不讀書識字,卻也明白朋友之間的義氣,為馬先生報仇,本王義無返顧。」

    「將軍所言甚是,將軍為友盡義氣,稱得上是義薄雲天,名留青史,千百年後提起將軍都是伸出大拇指,說『真義士看著沙摩柯臉上得意洋洋,頓時話鋒一轉,迫問道:「那將軍手下的這些將士能留下什麼?他們家中都有父母妻兒,若戰死疆場,其家中又所依何人?將軍為一己之聲名,而不顧萬千將士的性命。吾也為他們不值。」

    沙摩柯冷冷地看著我,神情十分複雜,有幾分怨恨,又有幾分不甘,終於還是歎口氣,問道:「你能保證不傷我族人?」

    我伸手向桓易要過一支羽箭,一折為二,正色道:「我李蘭發誓與貴部永結盟好,沙大王若無侵犯之心,我絕不殺害五溪部落一人一騎,若有違背便如此箭。」

    沙摩柯突然又道:「還有馬先生和他的朋友。」

    我歎了口氣,苦笑道:「大王還是不相信我?馬先生,吾是絕對不會有絲毫加害之意,至於你所說的那幾人,也絕對不是馬先生的朋友。」我這兩日不停地在他耳邊說出呂蒙,高平的陰謀,可是他已經先入為主,任我磨破嘴皮,也絲毫不為所動。

    沙摩柯也不聽我說什麼,自顧自地又道:「本王降後,讓出武陵,所有部眾退返益陽,永不再犯。不過馬先生就留在本王族中靜養,直到……」說到馬良,他神色頓時黯淡,也的確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沙摩柯對我誤會極深,我也不指望能讓他幫助我對付呂蒙,只要他自己不幫著呂蒙搞我,我就謝天謝地了。當下我點點頭,道:「只要大王守信,吾也決不為難貴部。只是馬先生,無論如何吾也要見上一面。」見他面色十分為難,便又道:「大王若不放心,吾與大王同去,卻不帶兵馬,如何?」

    沙摩柯與我相處幾日,知道我不會武藝,就算帶上桓易的保護,料想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也就點點頭答應,又道:「本王這就去招降部屬,希望先生不要失信。」說著便打馬相前,欲往城下招降。

    關興卻攔在他身前,看著我的意思。沙摩柯轉過頭來,笑道:「不相信本王?」

    沙摩柯雖然看上去是一個講信用的大丈夫,可是我實在不敢在輕信於人,要是他反悔,脫身之後,再進城憑城堅守,蠻兵毒箭厲害,我又得死傷多少士卒?可是現在正是收服沙摩柯心的最嘉時機,我腦中念頭一閃,馬上下決心再搏一把,揮開關興道:「吾相信大王乃是守信之人,就在此等候大王好消息。」

    沙摩柯哼了一聲,道:「要是不放心,就請這位將軍與本王一起去城下,也省得你心中不安。」

    我本來還有這個意思,不過被他這樣一擠兌,更不好開口,只好淡淡一笑,道:「不必,大王請便。」

    沙摩柯微微拱手,便打馬往城下而去,隱隱聽他說道:「假惺惺。」倒讓我哭笑不得,現在只希望桓易等人能順利救出馬良,也好讓呂蒙這傢伙的真面目揭穿。

    此處離城下,也就數箭之地,沙摩柯快馬而去,片刻就到城下。我遠遠看見城上守兵一陣歡呼,又聽著他大喊了幾句,便城門大開,擁出數十騎團團圍在他周圍,各自高呼不已。又過得少許時候,喊聲漸止,沙摩柯又說了幾句,這才帶著十餘騎兵,擁簇而來。

    我看沙摩柯等人走近,卻都不曾攜帶兵器,心中大為高興,知道這一次押寶對了,他是一個守信諾之人,可以兵不血刃的將武陵收復,也可以堵住鞏志那張絮絮叨叨的嘴巴。我親自迎上前去,笑著道:「大王深明大義,又信守承諾,蘭欽佩之至。」

    沙摩柯卻是一臉冷漠,他是五溪部落的首領蠻王,讓答應率部投降,也是殊為不易,若不是體恤族人的生死,怕是殺了他也辦不到,只冷冷對我道:「先生現在大可寬心了?本王這就隨先生回營,整頓軍馬入城。」

    「如此甚好。」我此時對他敵意大減,又打馬上前兩步,伸手請道:「大王請。」對方雖然沒有兵器在手,可是關興也不敢絲毫大意,一揮手,手下騎兵便圍在那十餘蠻兵左右監視。他自己也緊跟在我身後,以防不測。

    沙摩柯看在眼中也不以為忤,道:「本王乃是敗軍之將,不敢爭先,還是先生請吧。」

    我微微側身挽住他的韁繩,笑道:「如今大王是蘭之上賓,當以禮相待。你我並騎而行,如何?」

    「也好。」沙摩柯不再推辭,與我並駕前行。

    我也甚覺欣慰,突然覺得這事如此順利,那呂蒙,高平二人定然不會在城中,不由心中不安,衝口問道:「大王,馬先生的朋友可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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