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毫無戒備,被於禁一槍掃地下馬。早有軍士搶上,死死按住,取過繩索綁的跟粽子一般。他身後幾名親信,先是一呆,繼而各自拔刀要上前營救。桓易早帶著手下衝殺過去,片刻便亂刀分屍體。
劉封掙扎幾下,便不再動彈,冷冷問郭淮:「泊濟這是何意?」
我在後面聽他開口詢問,便催馬上前,大聲道:「少將軍就不記得蘭了?」
劉封看我出來,臉色大變,卻勉強道:「原來是李先生,早知先生有二心,今日陣勢果然不假。」
「誰有二心,少將軍心知肚明。」我冷笑道:「蘭今日便要為義父報仇。」
劉封聞言更是面如死灰,還要張口辯駁,我卻命人道:「將他嘴巴堵上。」旁邊士卒隨便在地上找了駝泥塊,往劉封口中一塞,便嗚嗚噎噎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再理他,與郭淮並騎便走入城門,旁邊軍士見此突變,都是木瞪口呆。見我帶人馬入城,都伏拜在地。
我在馬上郎聲道:「劉封謀逆,與眾人無關,都起來吧。」那些軍士慌忙起身,我安撫幾句,又讓郭淮在此善後,他在此作過太守,應該無礙。便帶著人馬往太守府而來。
遠遠就看見申耽在門口等候,想是已經得到消息。見我前來,急忙迎過來,拜倒在地,道:「末將不知先生駕到,未曾遠迎,萬望恕罪。」看著一旁的劉封又道:「劉封謀逆,末將實不知情,請先生明鑒。」
話音剛落,就見劉封在一旁又「嗚嗚」不止。我轉過頭去,皺眉頭道:「不能讓他安靜點麼?」桓易便下馬舉起碗口大的拳頭,狠狠望劉封軟肋錘下。打得劉封口中鮮血直噴,放才住手。我看著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的申耽道:「申都尉請起,吾知劉封之事與汝無關。」
申耽這才起身,讓到一旁道:「太守府中劉封親信,末將已經全部拿下。請先生入內。」
還真是棵優秀的牆頭草,風還在城門,他在城內就先倒了。我對他微微一笑,道:「將軍此功甚大,吾定向漢中王保舉。」乃下馬徑直入府。
到了大廳坐定,申耽這才命人將劉封的侍衛押入廳中,道:「還請先生發落。」
我看著下面十幾名侍衛,有幾個還頗有印象,曾經在我的府中待過。我隨口問道:「你們跟著劉封多久了?」
卻沒有一個人回答,笑道:「我很欣賞你們的忠心。不過,看你們的年紀應該在成都都有家小吧?就不為他們想想。」劉備府中侍衛的家小都是在成都集中居住,不然如何放心讓他們保護自己的安全?我猜想劉封也多半如此。
果然就有幾人的神色大變,卻有一人昂首道:「小人曾聞,禍不及妻兒。先生自然不會為難小人家小。」
「呵呵。」我一陣長笑,道:「說的好,不過你可以先去黃泉路上等著,看你的妻兒會不會馬上來找你。」臉色一沉,喝道:「來人,拖出去斬了。回成都再滅他全族。」便有兩名軍士上前將他拖出去,片刻就呈上一顆血淋淋的首級。
我看都不看,又指著一名侍衛問道:「你跟了劉封多久?」
那侍衛汗如雨下,顫聲道:「小人,小人……」
「吞吞吐吐,要你何用?」我眉頭一皺又道:「拖出去斬了,照樣滅族。」
「先生饒命啊,饒命……」一陣慘叫,攪的聽中眾人心神不寧,不多時又一顆頭顱送了上來。
我再指著一名侍衛,又問道:「跟著劉封多久了?」
「五年。」那侍衛一口就答了出來。
「時間很長啊。」我又問道:「那可是心腹了?」
而又想不對,馬上改口道:「不是。」
我又皺眉道:「自相矛盾,吾怎能信你,來人……」
「饒命啊,先生,饒命啊。」那侍衛掙扎膝行上前,哭喊道:「是,少將軍一直視小人為心腹。」
我見效果已經達到,一揮手讓上前來拖他的軍士放開,問道:「黃老將軍死時,你可與他在一起?」
侍衛又道:「老將軍臥病在床,少將軍親自端水奉藥。只是老將軍已經回天乏術……」
我打斷他的話,又問道:「有何可疑之處?」
「沒有,小人著實不知。」
「那留你沒有什麼用處。」我又轉向旁邊侍衛道:「我還是問他們吧。」
「不侍衛看了劉封一眼,才道:「少將軍曾派小人等去龍泉殺了張大夫一家。張大夫便是為老將軍看病的醫生。」
「哈哈。」終於把證據找出來了,我看著一旁幾近暈倒的劉封,笑道:「少將軍以為此人的話可信麼?」
劉封口中的泥土找被剛才桓易的幾拳揍得吐了出來。現在見我問起,當然不肯承認:「此等小人之言,先生豈可輕信?」
我又問那侍衛道:「劉封到上庸上任之時,可先去過閬中。」
「去過。」那侍衛指著旁邊一人道:「是馬二哥陪他去的。」
我又問那名叫「馬二哥」的侍衛道:「你們去幹什麼?」
那侍衛將頭一低,並不言語。我又道:「劉封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我接著道:「我既然不能讓你開口,明日就送你去閬中三將軍處。想必他能讓你開口。」那侍衛一聽張飛名號,身上不由自主的一顫。
我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就算你不說,就憑你這位兄弟的口供,也足以治劉封死罪。你何再為他枉送全家性命?」
那人歎了口氣,才道:「既然先生都已經知道,何必再讓小人背此賣主的罪名?就請先生給個痛快吧。」說完轉身便往外走。
我微微要頭,命人將這一干侍衛押下去,改天再發落。上前看著劉封,對旁邊軍士道:「把他綁好,給我拿跟皮鞭來。」
片刻就將皮鞭取來,我接在手中,對著劉封就狠狠抽了下去,口中不住喝罵,終於將這幾月的鬱悶全部發洩在他的身上。廳上眾人聽著皮鞭聲,咒罵聲,再加上劉封的慘叫聲,都是心驚膽戰。連外面進來的郭淮就愣在一旁,事後告訴我,從來沒有見大哥這麼爽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