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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聲滿足的低歎之後雨收雲散房間裡安靜下來。
李吉仍舊用嘴親吻著身下佳人的脖子低聲道:「嫂子……」就是這兩個字出口之後兩人都是渾身一振。李吉反射般地跳了出來站在地上滿臉驚愕地看著床上那個剛才與自己抵死纏綿的女人結結巴巴地道:「嫂……子……怎麼是你?」
馬飛燕此刻也從剛才的漏*點中清醒過來慌亂地抓過被褥覆蓋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可是身體可以蓋住剛剛生的事也能掩蓋嗎?「你這個畜生。」馬飛燕流著眼淚厲聲罵了出來。
雖然剛才神智被藥物影響但李吉還是能恍惚記得確實是自己強迫對方可是後來她不是也沒有反抗麼?李吉多年來內心對馬飛燕的確存在著一股慾望但那僅僅只是因為得不到。他自身並不是貪色之人所以在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會冒犯皇嫂更何況現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李吉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把自己陷入這樣的絕境。
茶水有問題!李吉第一個反應之後立刻抓起件外衣套在身上然後以最快的度走到木案旁邊拿起剛才自己飲用的茶杯。細聞之下果然在茶葉的清香之外還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個毒辣的女人!」李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便又走到後面。
馬飛燕突逢這樣的變故任由她再堅強終於被擊倒此刻只是抖瑟地捲縮在一角見到李吉去而復返更是不住地將棉被將身上拉扯唯恐再有一絲皮肉露在外面。
看到馬飛燕的樣子李吉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冷冷地道:「嫂子不必再裝了。小弟雖然糊塗卻還不至於幹下這樣混帳的事情你在我茶水中放了媚藥不就是想要借此相要挾讓孤放大哥一馬麼?」
馬飛燕一雙美目圓睜有些驚訝地望著李吉顫聲道:「你說什麼?」李吉重重哼了一聲道:「孤早該想到嫂子多年沒有來過齊王府。今日突然前來拜見就應該不懷好意。但卻沒有想到一向端莊賢淑嫂子居然也能設下這樣的歹毒的計謀只是……」李吉嘿嘿冷笑幾聲一雙眼睛不住在馬飛燕身上打量繼續道:「只是嫂子這樣的絕色佳人未免太便宜小弟了。」
「你這個畜生!」馬飛燕生在書香門第除了這一句話似乎再也罵不出來別的。李吉卻不再理她淡淡道:「既然嫂子下了這麼大的人情孤也不能不賣嫂子一個面子。大哥的事請嫂子放心孤一定保他性命只是今夜之事嫂子最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於你於我都不利。」丟下這句暗含威脅的話李吉便打算離開這個令他消魂卻又幾乎喪失所有的地方。他不是沒有打算過辣手催花殺人滅口但想到馬飛燕既然是有預謀前來肯定留有後手若是將她殺了只怕更加難以掩飾。反正馬飛燕如此作為不過是為了換取李建一命李吉現在既然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中也只好暫時放過李建以後再找機會對付這夫妻二人。
馬飛燕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混亂被李吉指責自己暗施毒計的時候也沒有力氣反駁只是回想著剛才自己身體的異常確實像是被人下了媚藥會是李吉嗎?如果是他他為的是什麼?垂涎自己的美色不對李吉並不是個好色的人;借侮辱自己來侮辱太子也不對現在太子已經性命難保李吉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來做這樣無聊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馬飛燕的腦海中迅閃現過那個換茶水的青年會是他嗎?原本十分俊秀的臉龐此刻在馬飛燕的回憶中竟是那麼的猙獰可惡。
不過最後李吉的那幾句話馬飛燕確是聽得一清二楚答應保全太子的性命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結果麼?只是只是這個代價已經遠遠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馬飛燕木然地拿起已經撕碎的衣服勉強穿回自己的身上不管怎麼說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才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李吉站在外面聽到傳來的輕細聲音知道是馬飛燕在穿衣服看來這個女人已經答應了剛才自己所提的條件。李吉的心裡也鬆了口氣雖然他心中是認定馬飛燕給自己下**但說出去誰能相信?只怕更多是人會說是他下藥姦污皇嫂這樣的罪過就與大哥謀逆的罪名不相上下了。馬飛燕如果能不吵不鬧的離開並將此事永遠隱瞞那李吉可就謝天謝地了。只是李吉當然不會相信馬飛燕能嚴守秘密在心中已經開始構想如何能夠不著痕跡的將她殺了滅口但一時片刻之間哪裡能想到什麼好的主意?
半響之後李吉覺自己腦袋中想的更多的居然是嫂子那羊羔般的白嫩身體不禁猛然搖頭微微苦笑暗忖:自己怎麼變的與老五一樣不堪了?這個女人果然十分魅力還是離遠些好。想著李吉便走到門口打算開門離去。可是當李吉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身體猛然僵住更是感覺一盆冰水從頭頂淋下來稍微顫抖著道:「你你怎麼在這?」
對面一個美麗婦人扶著門框勉強站立蒼白的面龐看不到一絲的血色只有嘴唇被牙齒咬破流出幾屢殷紅一雙眼睛噴射出熊熊烈火倒與她本身弱不禁風的樣子十分不相稱。腹部高高隆起顯然懷有數月的身孕不是李吉的結妻子齊王妃桓氏還是誰?
她本來喝藥睡下但被惡夢驚醒睜眼卻不見李吉守在身邊。對於一個懷孕的女人來說有什麼比險些流產的時候丈夫不在身邊相伴更讓人傷心絕望?桓王妃揮退所有的丫鬟自己一個人勉強走到書房她要質問李吉為什麼對她如此無情為什麼對他們的孩兒如此的冷漠。可是走到書房外面桓王妃便聽到裡面的那些銷魂聲響幾乎如五雷轟頂將她的心徹底擊碎。但她畢竟是王妃之尊是大家閨秀沒有衝進去大吵大鬧但卻又不甘心離開總想看看那個奪走自己男人的女人是誰。
見到李吉將門打開桓王妃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問道:「是誰?」
「你誤會了……」李吉本打算開口解釋一下可是抬眼卻見桓王妃的臉色大變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原來是馬飛燕已經收拾好衣服從後面走了出來。
「是她?」桓王妃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突然大笑起來道:「難怪你那麼想當太子難怪你要置太子於死地。」這兩句話說完桓王妃再也堅持不住呻吟一聲身體便向後倒下。李吉在她面前急忙伸手抱住再看時桓氏受刺激過大竟已暈厥過去。
聽桓王妃最後幾句話定是誤會李吉與馬飛燕有私情所以才會與太子作對。李吉向著馬飛燕看去兩人都是一樣木然的表情最後還是李吉頓足道:「你快些回府不要再讓旁人看見。」說著便抱起桓氏向內院走去。
馬飛燕呆了呆也跟著走了出去。她來求見李吉本就是十分隱秘之事是從後門而入現在當然也是從後門而返。外面自有車駕等候貼身丫鬟見馬飛燕出來神色有異急忙迎上前低聲問道:「娘娘怎麼去了這麼久?」馬飛燕並沒有回答漠然走入車內才從牙縫裡面蹦出兩個字:「回府。」雖然幾名丫鬟僕役都覺得娘娘有些異常但卻不敢再開口詢問只得駕車返回太子府。
再說李吉抱著妻子回到臥室猛然覺得手上有些溫暖黏稠的液體拿出一看卻是桓氏下體又開始流血。想起御醫交代的話李吉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腹中的孩兒因此不保那麼想求桓氏為自己保守剛才的秘密幾乎是難如登天了。
「快去請御醫。」李吉大聲地對旁邊的丫鬟咆哮。芹兒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又不敢絲毫停留跌跌撞撞向外面跑去。大充禮制親王與正妃都有資格去太醫院請御醫治病。齊王府短短兩個時辰之內連續兩次前往太醫院請大夫而且又是十分急促掌院太醫自然不敢大意急忙將此事向皇后身邊的總管太監稟報。那總管太監又將此事稟明皇后且不說齊王乃是皇后親子那桓王妃也是她的侄女。在聽說懷孕的桓王妃有險之後皇后哪裡還能坐得住?也不顧夜色命人擺駕前往齊王府。
到了大門皇后並不讓人通報而是直接進向內院她來齊王府也不是一次兩次對裡面情況十分熟悉。剛到內院正好看見有名丫鬟端著一個金盆走了出來上面蓋著一層紅紗。桓皇后心中一動走上前去喝問道:「你端的是什麼?」
那丫鬟正是齊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芹兒當然認識皇后只是剛才從房間出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沒有注意。等到皇后近前詢問芹兒才猛然看見皇后一行急忙下拜行禮。桓皇后見她神色心中更是慌亂再問道:「你端的是什麼?」芹兒顯得十分惶恐不敢回答只是不住地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桓皇后向身旁太監使了個眼色後者急忙上前輕輕掀開紅紗的一角頓時「哎呀」一聲手上微動竟將那紅紗掀落在地盆子裡面的東西便都顯露出來。卻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那肉團有頭有臉四肢俱全一看就知道是成型的胎兒。周圍太監宮女都是一聲驚呼桓皇后也覺得頭眼黑險些站立不住。旁邊的太監急忙將她扶好尖聲道:「還不快蓋上小心驚了娘娘鳳駕。」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芹兒又是一連竄的請罪然後端起金盆道:「奴婢這就去將它埋掉。」
「讓他們去吧。」桓皇后有氣無力的說道然後指了兩名太監將金盆端了下去。直到兩個太監的背影消失桓皇后才收回目光問道:「王妃怎麼樣?」芹兒道:「王妃還昏迷不醒幾位太醫正在替她診斷。」
桓皇后點了點頭又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直在王妃身邊給本宮仔細說出來不得絲毫隱瞞。」齊王對王妃冷淡之事桓皇后也有所耳聞只是平日兩人並沒有什麼大的爭執所以也就睜眼閉眼。但今天的事情顯得有些蹊蹺桓皇后就不得不下心詢問白日在宮中因為太子之事她對李吉本就不滿現在又見到侄女如此自然要問個水落石出。
芹兒只得從桓王妃請齊王一起吃飯說起一直說到桓王妃摔跤之後服用太醫藥方睡下。桓皇后聽來覺得並無不妥不由問道:「本宮來之前也詢問過太醫院掌院他說王妃雖然動了胎氣但只要好生靜養便無大礙怎麼又會變成現在的模樣?」芹兒低聲答道:「王妃睡下之後奴婢本來是要在旁邊伺候但王妃中途醒轉心疼奴婢讓奴婢下去休息。奴婢該死一時懶惰便回房休息。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聽到殿下大喊『來人』奴婢急忙趕去只看見王妃流了很多血然後然後就奉殿下之命趕往太醫院請御醫。」
桓皇后知她不會說謊諒來一個小小丫頭也不會清楚主子之間的口角只得道:「起來吧。」然後又繼續入內前往桓王妃的臥室。大約是府中下人已經先趕到裡面稟報桓皇后到的時候李吉已經帶著幾名御醫在房外迎接。看到李吉桓皇后突然覺得心中一陣厭惡也不讓他起身便邁步向房內走去。
「母后留步。」李吉急忙道:「房中污穢恐驚擾母后。」桓皇后冷哼了一聲道:「都跟本宮進來。」李吉剛要起身卻又聽皇后道:「齊王你就在這跪著。」李吉心中有愧看了皇后一眼還是依言跪下。
桓皇后走入房內見躺在床上的齊王妃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不由悲從中來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撫摸片刻低聲道:「當初還是本宮親自向你父親提的親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輕歎之後便轉問那幾名御醫道:「王妃情況如何?張太醫前次你診斷回宮不是說王妃身子沒有大礙嗎?」忽然語氣轉厲喝道:「那怎麼現在小皇孫沒有保住王妃也昏迷不醒?」
幾人急忙下跪請罪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留著山羊鬍子的御醫更是連連磕頭道:「微臣無能。但前次來診斷的時候王妃確實並無大礙微臣也齊、陳兩位太醫一起開了藥方按理不該再生這樣的事。」被他點名的兩名太醫這次也在場急忙開口附和。
桓皇后一聽便知道其中肯定還有變故於是道:「那你說說王妃現在的情況怎樣?」張太醫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顫聲道:「回稟娘娘王妃娘娘身子向來嬴弱氣血不足。這次又又遭逢如此大變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桓皇后鳳目一瞪又將張太醫嚇得話也說不清楚。旁邊齊姓太醫年紀比輕顯然膽氣足些接口答道:「回稟娘娘婦女懷孕三五個月胎兒成型流產便十分凶險。更何況王妃娘娘已經懷胎九月皇孫不保母體必也受損。臣等盡力施為兼用上好靈藥或者能保住王妃娘娘性命但恐將會留下後症只怕是只怕是再難懷孕。」
「哦。」桓皇后低應了一聲明白女人若是沒有了生育的能力哪裡還能算是個完整的女人?但看現在的情況能保住齊王妃的一條性命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哪裡還敢奢求其他?當下淡然道:「諸位盡心若能保全王妃本宮自會重賞。」一眾太醫頓時鬆了口氣急忙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桓皇后再不理會他們又走出房外看著李吉道:「到書房來。」李吉恭聲答應便又一起來到王府書房。宮女太監都被留在外面房間內只剩下母子二人。桓皇后仍舊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喝道:「跪下。」李吉再次跪倒心中卻也有些莫名的怒火抬頭道:「母后為何又讓兒臣下跪?」
「芳兒是怎麼回事?」桓皇后問了一句李吉馬上就答道:「芳兒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
「你還想瞞本宮?」桓皇后打斷他的話道:「本宮已經詢問了那幾位太醫。芳兒那一跤雖然摔的不輕但卻還不至於此後來又生了什麼?」
「沒有什麼。」李吉一口答道:「那些庸醫自己醫術不高想要推卸責任所以才這樣說。母后寧肯相信那些庸醫也不肯不相信兒臣麼?」
桓皇后身體微震道:「娘怎麼相信你?芳兒前兩日進宮還是好端端的……」
李吉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道:「是是我害了她是我故意把她推倒是我故意害自己的骨肉流產。母后滿意了嗎?」桓皇后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愕然道:「你你說什麼?」
李吉又大聲吼道:「這些年母后處處偏向兄長孩兒都能一忍再忍可是孩兒也畢竟是你的親生骨肉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在母后的眼中孩兒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麼?不錯我與芳兒感情是不好但她與我多年夫妻懷的也是我的骨肉難道我還會故意去害她們母子麼?母后進府之後就如此冷漠的對待孩兒再三的質問不就是懷疑孩兒麼?但母后不想想芳兒弄成現在這樣子不僅僅只是母后傷心孩兒也一樣心痛。」
桓皇后被李吉的一番言語說的啞口無言半響才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老實說。那就等芳兒醒來再說吧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時間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說完便不再多看李吉一眼邁步出門。
李吉勉強說了句:「恭送母后。」等桓皇后離開之後才覺得身體虛脫無力地跌坐在木椅上。雖然現在他急中生智將皇后敷衍過去但桓王妃醒了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