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 正文 悲劇的比試
    《翩翩桃花劫(重生)》風淺ˇ悲劇的比試ˇ

    你還愛著那個人嗎?

    不,老子要讓他後悔!

    ***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那一夜,雲清許不知道去了哪兒,霄白閒得沒事幹就在樓裡閒逛。這醉月樓不愧是都城之中最大的青樓,裡面是雕欄畫棟美不勝收。只是外人都道醉月樓這個月內訌,閉樓一月,殊不知是樓裡換了主人。看著摘星樓裡一干年輕才俊走在胭脂味濃重的畫廊中,霄白就忍不住想笑。

    樓裡她的舊識不多,似乎是這三年選了不少新臉孔進來。所以她走在路上倒沒有多少人用看詐屍的眼光看她。只是逛了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讓她倒胃口的人。她皺眉,轉身就走。

    「霄白。」那人喊了。

    是酹月。

    酹月在樓中任職的是毒使,在冥閣之下,算是樓內上層。照常理來說,她霄白一不奪權二不奪財搶光,她不該那麼針對她的。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總是莫名其妙。

    「好久不見。」酹月輕道。

    「你昨天才對我下毒。」霄白很好心地提醒她。

    「情非得已。」酹月嬌笑。

    霄白硬是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女人的招數,果然是她特色。

    「是啊,還你情我願呢。」她咬牙切齒。

    酹月眼裡露出幾分嘲諷,冷笑,卻也難掩心裡的落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處處和她那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去計較。她不明白,她除了一張臉,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為什麼那個人會待她如此特殊?而她在摘星樓下賣命五年,卻只換來一個毒使之位。她要的,他一樣都沒給過。她拼了命換來的東西,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送給眼前這個廢物!

    本來,她以為她死了一切就好了,可是她死後,那個似乎永遠不會火的人是那樣劇烈的反應……

    「你想知道你那裴王爺相好現在怎麼樣麼?」酹月柔笑,媚態橫生。她就是吃準了,只要她逃離摘星樓,那麼……

    裴言卿?

    霄白癟癟嘴地笑開了:「無所謂,你愛說不說。」

    酹月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你……不想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也犯不著從你口裡問吧?又不一定是真的,我還不如去水閣讓白遙查。」白遙是她鐵打的兄弟,這關係摘星樓下無人不知。

    她出人意料的答覆,讓酹月的眼裡滿是怨毒。

    「你別忘了,你身上有毒!解不解在我。」今天早上林音曾經奉了樓主的命來找她商議過解毒之事,這正是她今天怒火中燒的源頭。

    「呵,我又沒開口要你解,你煩什麼?」

    某個中毒的人白眼,閃人。

    「你!」

    ***

    總算是出了口惡氣,也算是洩了昨晚毒的憤懣,霄白的心情好得不得了。酹月氣得青的臉親切的很,她一路回想,不知不覺逛到了門口。一到門口,迎面就看到了一個人。廳堂裡靜默一片,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得出來,能讓那幫幾乎每個都殺人不眨眼的人一下子靜下來的是誰。

    雲清許似乎剛從外面回來,他的眼裡有微微的倦意,身上的衣服卻一塵不染。那張朱紅的七夕琴在日光下反著淡淡的光,配著他纖白的手指好看得很。

    撞上他,霄白深深吸了口氣,克服了跑上去的本能,果斷地選擇了轉身,開溜。

    「霄。」

    身後的那聲呼喚宣佈了她的死刑。她癟癟嘴,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師父早。」

    雲清許沒有作答,他正微微皺著眉頭。他的霄,剛才想跑。這讓他不是很舒服——她應該到他身邊來的,不是麼?有琴,有霄,這樣才是舒服的搭配。

    「過來。」他輕道。

    霄白惡狠狠掐了自己邁開腳步的大腿一把,乾笑:「嘿嘿,師父,我今天腿腳不利落,先回房睡覺了,等晚飯∼」

    外頭太陽剛剛升起。

    ……

    「霄。」雲清許皺眉。

    「……」過去就過去。

    「走。」

    「去哪兒?」霄白反問,心裡劃過一絲微妙。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很乖,乖到把天下吵翻了,只要那個人一句話,她就變回糯米糰子。而現在,她忽然豁然開朗了。

    「測你功夫。」

    「……」

    不、是、吧?

    霄白的心像秋天掙扎在樹上的葉子,呼∼北風過,她就在原地哆嗦來哆嗦去。

    功夫,這玩意兒本來她就沒有多少,被那短命公主更是搞得幾乎全廢,她現在還有命陪他玩麼?!

    只是即使心裡哀嚎得再響亮也沒有用,她還是得跟著雲清許走。為今之計,她只能祈禱今天陪她過招的最好是他本人,他不會武,只要別用上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招數,她打一個文弱書生一樣的他還是有把握的。

    雲清許帶著霄白來到的是朗月都城的郊外。這地方大得很,是一大片荒蕪之地。雲清許一塵不染地站在那兒,像是什麼樹精籐怪,不似凡人。霄白一不小心看呆了,尷尬地摸摸鼻子。

    「樓主,你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

    霄白順著聲音尋找,見到的是一個瘦削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衝他們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才慢慢走近。那人含煙目臉色細膩柔白,胳膊腿兒纖細漂亮,見她看著他,他蹭的一下紅了臉。

    霄白:……

    ……

    「肖、肖守?」那可不就是肖美人?

    肖守點點頭。

    「你是摘星樓的人?」她一把把他揪了過來。

    點頭。

    「裴言卿知不知道?」

    「不知。他請的只是一個可以『教公主功夫』的江湖人士。」

    「……」霄白不知道這會兒自個兒心裡閃過的是什麼,那狐狸總算要吃點兒苦頭了,她有點兒幸災樂禍,這次惹上的是摘星樓,她又有點兒怪異。

    「開始吧。」雲清許輕道,「霄,讓我看看你的狀況。」

    「是。」答的是肖守。

    霄白欲哭無淚——我的狀況,我的狀況就是這個身體差不多半廢了!又是脖子被割又是中毒,還不知道那個短命公主受過什麼虐待搞得動不動就沒力氣,怎麼可能跟肖守這種臉和身手反差如此大的人比啊!!

    不用說,這一架她打得是跌跌撞撞狼狽無比。肖守是個死腦子,一點兒也不知道變通,既然動手了他就是拼了自己的全力打。霄白用力握著手裡的劍一路踉蹌,越往後打心裡的火氣越大。

    「師父!」她喊。

    雲清許在一邊支起了琴,悠哉得很。

    「我、我打不過他啊!」

    默認是她認輸的肖守的動作有微微的停滯。雲清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淡道:「繼續。」

    「師父!我、我身上好疼啊!動不了!」

    回答她的是幾聲琴音。

    霄白現,在她心裡曾經那麼完美的雲清許,這會兒印象又辟里啪啦倒了一片。混蛋……他到底有沒有心思?他是不是想看著她半死不活?

    越想越氣,霄白把心一橫,放棄了抵抗,拿自個兒的胸膛去迎接肖守的一劍。

    呲——

    劍劃破衣裳的聲音穿破了郊外山林中的迷霧。

    在那一瞬間,霄白忽然覺得自己很暢快,她幾乎是懷著好玩的心思去欣賞雲清許抬起頭的時候眼裡那一抹詫異。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會露出明顯的表情了,這讓她很得意。

    撲——

    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劇痛傳來。霄白疼得兩眼花,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現那地方還是比較巧妙的。乍一看傷及心肺,其實是肩骨縫隙。

    「霄?」

    雲清許放下琴走到她面前,不看她的臉,只是皺眉看著她的傷口。

    霄白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不是人的人,他想的是她會不會留疤吧。從小到大,只要確定她不會死,他從不介意她中間會出什麼事情。

    「樓主恕罪。」

    肖守本來通紅的臉成了蒼白一片,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霄白,跪地行了個禮,手一揚,劍就擱在了自己的脖頸上,毫不遲疑地逼近——傷了她,罪無可赦,這幾乎是摘星樓裡的潛規。

    霄白本來是無意中掃了眼,哪裡知道那個肖美人會傻到自殺!她二話不說,掙扎著坐起身,伸手按著狠狠一推,肖守一時不備,倒在了地上。

    「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這是幹什麼!」一句話,中氣十足。

    霄白很悲哀地現,苦肉計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這傷只是看著恐怖這件事也瞞不了雲清許的眼。

    「屬下失責。」

    雲清許沉默不語,臉色淡淡的。

    肖守不多想,又把劍撿了起來。霄白只剩下白眼的力氣了。

    「喂……我說,他不會要你的命了……如果他要你的命,我阻止得了麼?」這是事實。

    「我……」肖守侷促。

    「回去後,責鞭一百。」雲大神總算話了。

    肖守眼裡光亮一閃,馬上行禮道謝:「多謝樓主。」

    只有霄白在糾結,糾結的是兩件事,一,這鞭刑她見過,打完後體無完膚,那肖守美人一身白嫩嫩的,打下去不是毀了麼?暴殄天物啊!

    二,那這傷口……雲清許這個沒羞恥觀念的人……照他以往的做事風格……如果敢現在扒了她的衣服她跟他沒完!

    「霄。」雲大神開口。

    霄白心裡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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