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單身媽媽 正文 16
    這個下午,因為小妞的短信讓我變得惶恐不安,我擔心小妞她娘看到我發的短信,誤以為我在誘騙她女兒。但是仔細想想,我覺得也沒發什麼不好的內容,於是又心安下來。

    第二天早上,周日。我早早起來到小妞家。

    這座城市的周末,人群擁擠不堪,大部分是大學裡出來游玩的學生。公車內擠滿了年輕的戀人,有兩個人坐著堆在一起的,也有兩個人站著疊在一起的。我已經司空見慣。

    看到她們如此親暱,我想起了大一時交往過的那個高我兩屆的女人。我跟她也一起坐過公車,車內也有特別擁擠的時候,但是親暱的情形卻不可相提並論。

    如果車上只有一個空位置,我總是很紳士的讓給她坐,從沒有兩個人堆著坐過一個位置。如果兩個人都站著,即使車廂擁擠不堪,我也只是站在她的背後,她的背和我的胸大約隔著二十公分。她從不讓我和她疊在一起。

    此時,見到眼前眾多的年輕戀人如此親密的坐在一起,我忽然感到十分遺憾和難過。我想,至少當初我和她也應該兩個人坐一個位置,哪怕只是坐一站的路也好。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那個女人已經畢業回老家去了。

    想到這裡,我變得傷感起來,茫然的看著窗外。

    不過,下車後,我很快就把傷感忘得一干二淨,仿佛剛才我根本就沒有想起過那個女人,也沒有傷感過。

    小妞她娘見到我,謝過我之後,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怎麼知道我當醫生的?”

    我思索了一下,明白我發的短信她已經看到,便回答:“是天幼告訴我的。”我沒有說我是在無意中聽到的,否則將暴露我聽到她們在客廳裡親熱的聲音。

    “我還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笑著對她說。

    她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說:“也是天幼告訴我的。你的名字很好聽。”

    她笑了笑,大概表示不介意我知道她的名字。

    我在為花蕾輔導的時間,何婉清一直在廚房忙碌,准備中飯。油煙味以及濃濃的菜的香味飄進我的鼻子。早上為了趕車,我連早飯也沒吃。此刻,香味的刺激,使我的肚子更加感到饑餓。

    花蕾聞到菜的香味,沖著外面喊:“媽媽,你在燒什麼啊?好香啊。”

    何婉清回答:“媽媽在燒你最喜歡吃的蝦,你好好做功課,做好了就可以吃飯了。”

    不知是香味的刺激,還是因為是周末,花蕾今天很開心,總是笑個不停。帶來的麻煩是增加了我輔導的難度,一個問題我講了多遍後她還是沒聽進去。這種氣氛令我想起我高中時周五下午的課。那個時候人人都盼望早點下課,周末的吸引超過老師課上講的任何內容。

    我想到,做學生和上班其實是一樣的。做學生期盼周末休息,上班期盼月末發工資。進而,我發現,做人其實是需要希望的。如此多的人買彩票,大概就是為了買一個只有幾天的希望。

    花蕾高興的原因是她馬上就可以吃到她最愛吃的蝦。我也希望她可以盡快吃到,這意味著家教時間到,我可以走了。

    但是,我要走卻顯得異常艱難。不是時間沒到,而是何婉清十分客氣地挽留我吃飯。我十分害怕這種場面,第一我不善於這種客套場面,尤其是對著何婉清,心裡總覺得怪怪的。第二我怕拒絕了人家的好意反被人家說話。

    我說:“不要了,我回學校吃。”

    何婉清淡定的說:“沒關系的,就吃頓便飯,很快的,吃完了再走。”

    我說:“真的不用了。”我試圖拿包去穿鞋子,花蕾抓住了我的包,說:“叔叔,不要走,在我家吃飯。”

    何婉清說:“我今天煮了很多飯,你不留下吃飯我們吃不完的。”

    然後,我看見何婉清迅速盛了三碗飯放在桌上。

    我想:“她這句話如果是真的,我不留下吃飯就過意不去了。”

    於是我留了下來。其實真正原因不是這個——何婉清迅速盛好三碗飯後,過來拉住了我手臂,說:“快過來吃飯。”

    她的手第一次和我的身體接觸,我心慌的不行。

    菜的確很豐盛,何婉清也很客氣,不停地叫我吃這個吃那個,還給我碗裡夾菜。可是,我當時心裡想:“***,是在自己家就好了,管他旁邊坐著誰呢,放開吃得了。”

    可惜不是自己家,何婉清再叫我吃這個吃那個,我也只是蜻蜓點水,剛剛好解決溫飽。我只能十分羨慕的看著花蕾從溫飽到小康,最後奔發達——幾乎有一半的菜是她吃掉的。

    兩母女吃飯很搞笑,一唱一和,讓我覺得她們是經過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不過,我相信,她們自己肯定不這樣認為。

    花蕾說:“媽媽,今天的蝦真好吃,我明天還要吃。”

    何婉清說:“好,媽媽明天再給你買。”

    花蕾說:“媽媽,這個肉好吃,我明天也想吃。”

    何婉清說:“好,媽媽明天再買。”

    花蕾說:“媽媽,這條魚很好吃,我下次還要吃。”

    何婉清說:“好,媽媽下次再去買。”

    花蕾說:“媽媽,這個湯很好喝,我下次還要喝。”

    何婉清說:“好,媽媽下次再燒。”

    ……

    兩母女就這樣沒完沒了的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對話錄”了一遍,然後十分自戀的吃飯,幾乎當我不存在。假如這是在我大姐家吃飯,大姐和她兒子這樣沒完沒了的唱和,我肯定會忍不住喊出來:“你們有完沒完。”

    面對這兩母女,我不忍心傷害她們。她們如此自我陶醉,我想也不是每天都有。畢竟,目前這是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

    何婉清給我夾菜時,我輕聲說:“謝謝,我自己來。”

    她看我一眼,然後朝我笑笑。眼神清澈,笑容明亮。我發現,她今天沒有化妝,整張臉可以看得很清楚。

    吃飯期間我很想問她關於她男人的事,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怕開口會影響她們吃飯的心情。結果沒有問。

    從認識何婉清到現在,我很少注意過她的表情。我知道,人是很容易思維定勢的。比如你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真相往往會左右你的思想。

    進一步舉例說,我認識大姐的一個女朋友,這個女人四十多歲。我第一次見到她,覺得這個人很健談,很樂觀,也有點小聰明。後來大姐告訴我,這個人已經離婚,目前單身一人。

    再後來,大姐偶然跟我說,這個人精神不大穩定,很容易情緒波動。我覺得奇怪,這好像不太可能,與我印象中的她相差太遠。但自此以後,我見到她,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她精神不好,她的一言一行都烙上了“精神不好”的影子,我也不再與她無所顧忌的交談,並且越看她覺得她真的精神有問題。

    我不是故意要用這種眼光去看一個人,甚至我相信人在不同環境下是有很多面的。但是看到何婉清的表情,總是令我想起大姐的朋友。她們兩個在某個地方讓我覺得驚人的相似。

    而哪裡相似,我又不能確切的知道。這種感覺仿佛耳朵很癢,想抓卻抓不到。

    我不知道這是大姐的朋友影響了我的思維,還是何婉清影響了我。

    總之,對於這件事,我像是被思維定勢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