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單身媽媽 正文 46
    然而感受著何婉清的痛苦,比自己的痛苦還要難受。我內心的複雜情緒告訴我,先前的麻木是暫時的,她的痛苦的呻吟如針刺一樣紮在我心裡。對她的感情,在我心裡從未褪色過。

    我盡量穩定她的情緒,然後撫慰她睡去,像撫慰一個哭累的孩子。

    這個四十歲的女人,這一刻,像個無辜的孩子。

    撫慰她後,我也躺下,躺在何婉清身邊。她的呼吸有點吃力,比以往響了一些。已經是凌晨四點,我仍無睡意,腦子空白的像發白的天空,只是覺得這一夜,彷彿是個荒唐的鬧劇。

    「鬧劇」,也許從始至終都是如此。我發現兩年前的我和今天的我已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兩年前,我樂觀、開朗,什麼都不當一回事,盡跟同學開幽默下流的玩笑,從不感到羞恥。可是現在,這些東西離我很遠,代替它們的是滿腹的心事和似有還無憂傷。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成長的代價,但我依然肯定的是,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走同樣的路。選擇何婉清是我這輩子一定會發生的事。

    其實,誰也不能知道在人生的某個時刻,會遇上什麼人,發生什麼事。即使一些事情我們知道後果,在後果沒有到來之前,我們仍舊會一往無前。因為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有能力改變結果,都相信自己是命運的主宰。

    只是事後,我們才發現,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你事先未未預料到的。偶然性的因素總是大於必然。

    兩年前,我絕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樣子,會與之前變得如此有差異,更沒有想到在某天的晚上,躺在一個叫何婉清的女人身旁想著兩年前的自己和今天的自己。兩年來,給我最大改變的何婉清,今天喝醉了酒,腦子裡重複出現她剛才被酒精折磨得痛苦的情形。

    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我對她向來都好,她沒理由折磨自己。如同我為什麼會去借酒消愁。

    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昏睡了過去。我記得臨睡前,何婉清的呼吸漸趨平緩,我腦子裡想著的是:有些問題其實是有答案的,而且答案很簡單,只是我不願意承認答案是那樣。

    第二天,我想不起了那些想過的那些問題。

    我醒來後,何婉清正在做中飯。天幼來到我面前叫我起床。今天是週末,我們都休息。我對天幼說:「叔叔很累,你幫叔叔按摩吧?」

    她愉快的爬上床,我趴著,她一屁股坐在我背上,用兩隻小手揉捏我的肩膀和背。這種按摩方式,我教過她很多次,她能很嫻熟的在我背上揉捏。

    雖然天幼按的不到位,且時不時地捏得我尖叫,但是我沒有叫她停下來。只要她的手放在我背上,我就感覺自己還能再睡一會。她柔嫩的小手在我背上爬行感覺特別舒服。可惜她的嘴堅持吵嚷著叫我起床吃飯,按了幾分鐘後,我被迫起來。

    「你好點了嗎?」我進廚房問何婉清。

    「沒事了。」何婉清說。

    「那還趕我走嗎?」我問。

    「我什麼時候趕過你?「何婉清不知所以的反問我。

    「你昨晚不是要趕我走嗎?」我俏皮地說。

    「我哪裡趕過你了,是你自己走的。」何婉清說。

    我想了想,覺得何婉清在強詞奪理,便說:「你不跟我說分手,我怎麼會走呢?」

    她朝我笑了一下,不耐煩的說:「走開走開,別妨礙我燒菜。」

    我說:「不可能,我站得離你那麼遠,怎麼會妨礙你燒菜?」

    她說:「你的嘴巴說個不停,還不妨礙我啊?」

    我說:「這絕不可能妨礙到你,燒菜完全是體力勞動,與腦力勞動無關,而我跟你講話完全是腦力勞動,所以我不覺得妨礙了你。」

    她說:「真囉嗦!」

    我說:「你現在就嫌我囉嗦,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她說:「以後誰跟你過。」

    我說:「沒關係,你不跟我過,那就我跟你過,反正結果都一樣。」

    她說:「你真霸道。」

    我說:「我不覺得霸道。」

    她說:「不跟你扯了,去準備碗,吃飯。」

    我趕緊去拿碗盛飯。

    吃飯時,何婉清問我菜好不好吃,我說:「好吃,真好吃。」

    她眉開眼笑。

    一般說來,女人做飯,都希望男人吃得開心。很多男人都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們把家裡的女人當成保姆,把外面的女人當成神仙,有朝一日,保姆下崗,神仙飛天,他們還是悟不出這個道理,所以這樣的男人最後只能自己做飯給自己吃。

    而我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原因是我出身廚子世家),所以對何婉清做的菜,我總是讚不絕口。

    其實對於有些事情,我也懶得去想。比如婚姻,比如結婚證,比如生孩子。這三個問題最讓我擔心的是最後一個。如果跟何婉清結婚,其實不是如果,而是一定。我不知道能不能有孩子。

    這對我,目前也許還是個小問題。因為我不覺得沒有後代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但是,這件事對於我的父親母親,那將是萬劫不復的災難。對他們來說,我如果不生出個小兔崽子出來,他們將死不瞑目。這件事,有我的四個姐姐和一個妹妹為證。

    所以,偶爾我也對何婉清說:「我們還是乘早生一個出來吧,免得以後想要都不能要。」

    何婉清說:「你不是說可以不要後代嗎?」

    我說:「現在我是覺得不要後代沒什麼,可是不知道以後也會不會這麼想。」

    何婉清認真地說:「這個問題你真的要好好考慮,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生。」

    我說:「別擔心,肯定能生的,你才四十歲呢!」

    何婉清嚴肅地說:「高齡產婦很危險的,你要孩子的話,我們要盡快生了。」

    我說:「好,那我們今晚就生一個。」

    但是,遺憾的是,故事從發生到結束,有些我一直期盼的事始終沒有發生。比如我想要個孩子。不是不夠誠心,而是面對上帝,很多事和人一樣,都會顯得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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