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身邊的姑娘是本市藝術學院的一名學生,據李准說,他們是在一次人體彩繪展上認識的。
那天,這位藝術學院的姑娘一絲不掛的站在會展廳裡,全身塗滿了白色的顏料,重要部位掛了幾顆鮮紅的草莓。李准站在草莓面前尋思了半天,分辨不出這草莓背後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於是,他忍不住想伸手移開草莓看個究竟,誰知剛碰到草莓,姑娘就尖叫了起來。把李准嚇了一跳。同時引來了眾多人對李准的非議。
根據李准的講述,我適當地對他們的對話進行了整理。
一聲尖叫之後,姑娘凶狠的對李准說:「你想幹什麼?」
李准顫抖著說:「我——我沒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弄明白你是真人還是假人。」
姑娘問:「那你現在弄明白了沒有?」
李准趕緊說:「明白了,明白了。」
姑娘憤憤地罵道:「流氓!」
李准沉默不語。
姑娘繼續罵道:「你是個大流氓!」
李准突然哀求著說:「你別說了,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嗎?」
姑娘思索了一會,說:「好,請我吃牛排。」
於是,這天下午,李准在會展廳等了將近三個小時,直到那姑娘結束表演去浴室洗了澡。
李准把他們倆認識的過程講得神乎其神,何婉清聽了不住地驚歎,幾乎不能讓人相信。
但我絕對相信——那小子是想看草莓裡面的東西。
「來,乾一杯。」李准向我敬酒。
「好,乾一杯。」我說。接著,我們彼此將酒一口喝下去。
「來,抽一根。」李准掏出他的煙,遞給我一根,並想幫我點上。
我想起,之前李准曾用打火機燒掉了一個室友的眉毛,室友的眉毛幾周不見復甦,每天只能帶著墨鏡去上課。女生見了都說他腦子有毛病。
想到這裡,我連忙對李准說:「我自己點。」
李准堅持說:「別囉嗦,我幫你點上。」
我故意說:「你小子過了一個年怎麼變這麼客氣?」
李准不知所謂地說:「有嗎?可能過年吃飯吃得多,習慣了。」
我想了想,說:「好,那你幫我點上,不過小心點,別燒了我眉毛。」
李准說:「好,我不會的。」
於是,李准用酒店的火柴劃了一根,幫我點上,然後幫他自己點上。很好,我的眉毛沒有被燒掉。我慶幸。點好煙後,李准甩了甩火柴,扔了出去。
我看到一顆火柴星劃了一個很大的弧線,靜悄悄地落到了藝術學院姑娘的身上。靜默。李准也發現了火星的掉落處。
此時,何婉清正與姑娘交談,她們誰也沒有發現。我看見火星在黃色的衣服上燒了一個小小的黑洞,然後掉了進去,沒有蹤影。
李准看著黑洞,臉色發青。幸好他已經喝了幾杯,紅色掩蓋了青色。
「來,我敬你一杯。」我對李准說。
李准趕緊端起酒杯,掩飾他的恐慌。
「好好,喝酒。」李准不慌不忙的說。
我向李准使了個顏色,暗示火星不要緊,已經熄滅了。至於那個黑洞,天知地知,我知李准知。我們不說,老天是不會開口的。
姑娘繼續與何婉清交談,看起來她們的感情發展的很快。
我問:「你們在談什麼呢?」
何婉清回答:「女人的事。」
李准接上去說:「女人的事有什麼好講的,我跟你們講講男人的事。」
藝術學院的姑娘說:「男人的事有什麼好講的,我才不要聽。」
李准說:「不要以為只有你們女人才一個月有一次,我們男人也有一個月一次。」
何婉清不好意思地掩嘴笑。
姑娘好奇地問:「什麼啊?」
李准驕傲的說:「你不是不要聽男人的事麼?」
姑娘靠近李准,威脅說:「什麼啊?快說。」
李准假裝很難開口,用手拍了拍胸口,艱難地說出兩個字:「理髮。」
姑娘氣餒地說:「變態。」
李准坦然的說:「我理發就是一個月一次啊!你以為是什麼?」
何婉清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端起杯子對姑娘說:「別理他,我們喝一杯。」
姑娘猶豫,說:「我能不能少喝一點?」
我說:「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這杯喝完。」
姑娘轉而說:「那就喝完吧。」
我說:「好,爽快。」
很快,我們兩個人都把啤酒喝了下去。
我放下杯子,姑娘對我說:「現在我敬你。」
她給我倒滿了酒,又給她自己倒上。
我感到意外,說:「你很行啊!」
姑娘說:「你敬了我,我也敬你,是應該的。」
我說:「好,那就干。」
喝完後,我感覺自己肚子的狀況還行,還能再沉受一杯。於是,我把姑娘倒上,把自己也倒上。
我說:「來,我們再乾一杯。」
姑娘說:「還來啊?」
我說:「你敬我,我再敬你,也應該的。」
姑娘痛快地說:「好,那就干。」
我看到姑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後,姑娘說:「來,我們再來一杯。」
我突然感到頭暈目眩,覺得這姑娘實在太厲害了。李准在一旁推著我肩膀說:「來就來,再跟她乾一杯。」
何婉清明顯已經不樂意我這樣喝下去,我說:「我們下次再喝吧,今天我有老婆和女兒在。」
我說完後,姑娘一陣哈哈大笑。我問:「你笑什麼?」
姑娘說:「沒什麼,覺得你很可愛。」
李准趕忙握著姑娘的手臂說:「你表白的也太直接了吧,人家老婆和女兒都在啊!」
何婉清又抿著嘴笑。姑娘也哈哈大笑。
李准說:「嫂子,來,我敬你一杯。」
何婉清繼續笑,然後跟李准碰杯。
喝完酒後,李准笑嘻嘻的說:「嫂子,你今天真漂亮。」
姑娘立馬接口說:「還說我,你這還不直接啊,人家老公和女兒都在呢!」
我傻傻的笑,發現李准和我都已經喝了不少。花蕾只管吃東西,她吃起東西來總是當旁人不存在。
何婉清和藝術學院的姑娘感情已經發展的儼如兩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