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距離向左傾斜的燕型陣五百多米時,再次調整方向,繼續向左插去,這樣就使雙方都朝一個方向奔去,畢竟還是馬匹的速度更快,一撥箭雨將齊軍左翼的尖掠去之後,變成了整個騎兵隊伍在前跑,齊軍整個燕型陣橫著在追得局面。
騎兵隊伍直接沿著一個直線向前飛馳,逐漸又將齊軍遠遠地甩了後面,然後又調轉方向,斜著向河邊馳去,這樣騎兵與齊軍又變成了與河水平行的方向。冷風傳下軍令回頭又朝齊軍衝去。
陳博非常惱怒,打又打不著,趕又趕不走,這前所未見的戰術,讓他產生一種無奈的感覺,而且這一次交鋒又使己軍損失了三千多人,如果這支騎兵隊伍繼續這麼糾纏下去,不但軍隊無法如期佔領泉州,恐怕就連軍力也會被消耗過半。沉吟了一下,傳下軍令,將八萬軍隊擺成了三個方陣,呈品字形排列,投石機等大型攻城器械放在了各方陣的前面,盾牌兵在四周衛護,後面是弓箭兵,再後是其他進攻兵種,留在原地嚴陣以待。
冷風率領騎兵旋風般又衝了回來,遠遠地就看見了齊軍擺出的古怪陣勢,待大軍飛馳到距離齊軍旗米左右的時候,下令停止前進,並派出一個營的兵力呈鬆散陣形向齊軍正面衝去,五千多騎兵每騎相隔十米左右,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陣形來,看在齊軍的眼裡只見漫山遍野的都是騎兵在瘋狂的衝鋒,完全不像正規軍隊所為,說白了就像是遊兵散將,流民百姓在發起毫無章法的衝擊一般。
陳博卻看出這樣進攻的奧妙來了,面對這種鬆散陣形的騎兵衝鋒,已方的投石機也好,弓箭也好,殺傷力都將大幅減弱,因為對方騎兵之間的空隙太大,無論己方朝哪個方面集中攻擊的話,也只能消滅為數不多的騎兵,一旦被其接近到他們的射程的距離,對方如天女散花般灑出的箭雨則將對己方的密集方陣造成致命的打擊,急忙傳下軍令,密集方陣變鬆散型方陣,準備向敵方發起進攻。
說時遲那時快,遍野鬆散的騎兵很快接近到了四百米左右,陳博見己方的變陣還未完成,呻吟一聲,只好下令開始進攻,五百多台投石機首先發炮,一輪過後,騎兵減少了三四百人,接著密集的箭雨已經落在了左側的方陣中,未來得及散開的士兵大批地倒下,而且騎兵欺負齊軍投石機不能連發的特性,竟然停在三百七十米的地方,繼續打擊齊軍的左翼方陣,手快的騎兵竟然射出了三支箭羽,射完不等齊軍做出反應,呼嘯著向後撤去。
騎兵的機動、速度,以及由此產生的力量徹底震撼了齊軍,陳博已然眼睛冒火,正準備不顧一切地傳下軍令,向騎兵發起進攻,他身邊的裨將卻看出了仍然滯留在千米外的一萬五千騎兵的利害,急忙勸阻道「將軍,我軍萬不可進攻,否則必入敵軍全套,在這敞亮之地我們對付騎兵,只有挨打的份!」
陳博霎時冷靜了下來,看了看泉州方向遠處的森林,立刻有了主意,立刻傳下軍令,全軍快速向森林處移動,一聲令下,齊軍不再理會騎兵,三個方隊同時向遠處的森林奔去。
冷風見齊軍不入全套,反而快速向泉州方向移動,不禁在馬上橋起身子向遠處看去,頓時明白了齊軍打得什麼主意,立刻傳下軍令,全速尾隨齊軍進行襲擊,待到達森林地帶立刻撤離,任務完成。
結果平原上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七八萬步兵在前奔跑,不足兩萬騎兵在後追擊的奇景,而且那些騎兵並不衝上去與步兵廝殺,而是始終保持將近四百米的距離,用弓箭消耗齊軍的生命。
所幸距離森林地帶的距離不是太遠,待齊軍在森林邊紮住陣腳準備回頭迎擊時,騎兵已經放棄進攻,快速向遠處逸去,逐漸消失不見。
所有的齊軍彷彿經歷了一場噩夢,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夢醒時,平原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原野上多了很多的屍體,殘酷地告訴他們這不是夢,九萬大軍確實曾經被兩萬騎兵追得像兔子一樣到處躲避,並且被消滅了兩萬五千多兵丁,陳博只覺得嘴裡澀澀的一股腥氣,用手抹了一下嘴唇,手上血紅一片,原來不知不覺間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
當天,齊軍就在森林的邊上安營紮寨,希望能藉著休息來恢復軍隊的士氣。
第二天,陳博指揮大軍快速推進到了泉州城下,只見四門大開,城門處人們正常地出入,完全沒有那種大兵壓境的緊張氣氛,經詢問出城的百姓才知道,一支騎兵隊伍曾在城中駐紮,昨天忽然離開不知所蹤。
陳博大喜,立刻指揮軍隊進駐城中,然後緊閉城門進行防守,城中百姓見大軍開進城中非常恐慌,各自躲進自己的宅院中緊閉大門。
頓時街上一片蕭條,店舖關門,街上除了齊軍外,不見人影。
陳博急忙貼出安民告示,說明軍隊進駐泉州只是為了剿滅蠻夷匪徒的,不會驚擾民眾,讓各行各業如常營業。
接著陳博又發出了一道命令,為了切實保衛泉州的安全,所有泉州境內的原燕國軍人必須馬上到齊軍指定出登記,徵召入伍。他準備像薊城那樣一勞永逸地徹底解決原燕國軍人這個禍患,可惜,命令發出以後竟然沒有一名原燕國的正規軍人前來登記。抓來幾名當地居民訊問後,才明白為何會如此。
原來在齊軍進駐泉州前的很多天,所有原燕國的正規軍人已經被那些騎兵集中起來送出城去,不知被送到哪裡去了。
陳博聞言大驚,難道這些人被凌雲志軍送到某地進行武裝訓練去了?他馬上派出大量軍隊出城搜索,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這時,他終於接到了田茂傳來的消息,頓時呆在了原地,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