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裁成瓊作蕊,馥郁清香,長向風前倚。楚畹當年思帝子,紫莖綠葉娟娟美。自道全無脂粉氣。笑煞春風,紅白勻桃李。幽谷芳菲誰得比,猗猗獨寄琴聲裡。
——葉小鸞
花園,幽深秀麗,楊柳翠綠,亭台掩映,花影移牆,奇花異草,山石水池,流水淙淙,綠竹猗猗,環境極為雅致。
書雲軒,位於花園的一角,逕緣池轉,廊引人隨,景色非常綺麗。
凌雲志和兩位師傅以及師妹郁心怡住進書雲軒,白天,跟隨淳於髡學習治國經略,早上和晚上,隨鬱林學習陰陽修功訣、風雲劍法以及戰陣兵法,日子過得非常充實,尤其身邊還有位清麗絕俗的郁心怡相伴學習,給枯燥的學習生活平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淳於髡博學多才,精通儒、法,兼通道、名諸家學說,且又不拘於某一學說之範疇,綜合諸家之長,擇而教授凌雲志,使凌雲志受益匪淺,凌雲志由於有幾千年豐富的歷史知識,學起來駕輕就熟,自然事半功倍,領會之快之深,令身為老師的淳於髡也為之欣喜不已。
郁心怡學習諸家學說雖然不及凌雲志,不過她在治政方面表現出過人的悟性,讓淳於髡常常惋惜她是個女兒身。
凌雲志陰陽修功訣的學習比較順利,入門之後,鬱林就以百年人參、千年雪蓮等奇珍異藥不停地給他培本固原,溝通經脈,引導滯留於體內各處的天地之正氣流送入丹田,再由丹田而出,沿經脈做小周天循環。陰陽修功訣共有九段心法,由於凌雲志體懷天地之正氣,略加溝通引導,很容易地就連過三段心法,常人練這三段心法得需時五年,凌雲志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三個半月以後,凌雲志已經練到了第四段心法,感覺寒暑不侵、身輕如燕,能於石上印出淡淡的掌印,接著鬱林又教授了他第五段心法,囑咐他按心法勤加練習,並說明陰陽修功訣修煉到第五段心法,進境就會變得異常緩慢,通過了第六段心法,第七段心法就容易修煉了,到了第八段心法、第九段心法就看個人的機緣了,陰陽修功訣創立以來也只有兩人修煉到第八段心法、一人修煉到第九段心法,陰陽修功訣練到七段便已大成,練成第八段、第九段由於記載簡單,只有可達仙道之境幾個字,具體會是個什麼情形,就不知道了。
郁心怡自幼修煉陰陽修功訣,靈慧過人,目前也只是剛剛開始修煉第六段心法,其難度可想而知。
對於劍法的學習,由於時間比較短,鬱林採取了先教劍訣,後教劍式的方法。劍訣凌雲志已經熟記於心,劍式學的也有模有樣,基本要領已經掌握。不過,按鬱林的說法,他目前的劍法只具其形,未得其髓,所欠缺的是火候。今後必須勤於練習,不斷通過實戰來磨練,才可能有成。
每當練劍之時,郁心怡都會換上一身武士勁裝,她那玲瓏浮凸、優美曼妙至無可挑剔的體態顯露無疑地襯托出來,其綽約動人處,讓凌雲志不由得一個勁地吞口水。盈盈亭立,飄渺如仙,即靈秀脫俗,又充滿淡雅宜人的嫵媚,美得讓人心驚。如此美若天仙的美女,自然讓他心動不已。如果不是現在處境堪危,恐怕他早已展開了追求。
凌雲志長得俊美不凡,而且知識十分淵博,多才多藝,為人風趣,口才極佳,正是女孩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形象。郁心怡又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齡,兩人朝夕相處,一縷情思不覺間就繫在了他的身上,每在無人注意之時,那雙黑寶石般的杏眼都會不自覺地瞄向凌雲志丰神清秀的臉龐,心裡充滿了甜蜜和期待。
為了避開陶吳氏,凌雲志自從搬進書雲軒之後,就沒有出去過,而且每次陶吳氏來看他時,他總是找出各種借口避免與她單獨相處,親熱的動作更是從未有過。這讓陶吳氏非常傷心,她感覺到自從夫君失去記憶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這個丈夫,現在她只能默默地等待夫君恢復記憶,這成了她生活的希望。
凌雲志躲避陶吳氏也是不得已,夫妻房事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方,細微的差別就可能引起陶吳氏的懷疑,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只好讓這美人傷心了。
離開陶府的想法凌雲志從來沒有止息過,至於離開後去何方、如何謀生他感到很是茫然,午夜夢迴之時,常常輾轉難眠,不時地會懷念親人、情人、友人,他自己也明白這一輩子不可能再見到他們,如何在這陌生的社會找到自己的生活位置,是他想得最多的,束手認命不是他的性格。
秋末。
秋風掃落葉,花園美景不再。一縷悠揚如流水般的琴聲從軒中飄逸而出,其音時而清脆高遠,若隱若現,輕盈活潑,如天外之聲,時而婉轉舒情,圓潤細膩。表現出清幽淡遠,瀟灑飄逸,跌宕起伏,清雅流暢的神韻,格調新穎,令人神往。
「師兄,今日所彈的曲韻為何與往日風格迥異?」歡快的旋律使郁心怡渾身暖洋洋的,臉上充滿了愉悅和恬靜。
聲音如吟詩般的輕柔悅耳,似夜鶯低聲呢喃,讓人心醉。
凌雲志心中一酥,瀟灑地從琴弦上移開手指,臉上帶著歡快的餘韻,抬頭望向坐於臥几上的郁心怡,澄澈星眸盯著空山靈雨般清麗的臉龐,柔和地說道「噢?師妹,何出此言?」
「往日師兄所彈琴曲多為飄逸跌宕、綺麗纏綿、婉轉悠揚的曲韻,讓人品味出一股抑鬱、憂慮之氣;今日卻不同,曲韻清脆高遠、輕盈活潑,彷似把人帶入了仙境,充滿了愉悅和嚮往。琴為心聲,看來師兄將要有所作為。」郁心怡俏目閃亮,若有所思地說道。
凌雲志剛剛得到消息,陶洪準備叫他外出經商,已經通知了兩位師傅。因陶雲志到這個月底就年滿十八歲了,按照陶家的祖訓,陶家的子弟年滿十八歲以後,必須獨自外出經商鍛煉五年。凌雲志聞訊大喜,這樣他就不用在設法逃逸了,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陶府,虎歸山林,龍游大海,開始自己的生活。
既然不用逃亡,自然可以從容佈置以後的生活,使凌雲志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尤其這次外去經商鍛煉,更是一次難得的機遇,他有信心以自己現代的理念和豐富的知識做一個不輸於古人的成功商人,在這戰國時代做個商人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郁心怡不但能從琴韻中悟出深意,而且闡釋精闢,令凌雲志油然而生知音之感,深邃清澈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這清麗剔透、靈氣四溢、蘭心蕙質的美嬌嬈,感慨萬千,道「能得師妹如此知音,此生足矣。」
由於對未來有了目標和信心,凌雲志自然不想再放過眼前這天仙般的美女,他始終堅持一個原則,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空折枝。所以一語雙關地表達出了追求的意思。
郁心怡聞言,俏臉一紅,蘭心蕙質的她自然聽出了他話語裡的追求之意,雖然羞澀,卻喜透眉梢,發覺他目不轉睛望著自己,郁心怡耳根羞紅,神態誘人之極。她柔聲道「不知何事叫師兄雄心勃發,小妹可能一聞?」
「順兒傳來消息,說家父打算結束我的學習,按祖訓,讓我外出經商鍛煉五年。」凌雲志一邊飽餐秀色,一邊透著喜氣地說道。
郁心怡聽聞他要結束學習,觸動了心事,神情一黯,幽幽道「師兄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俏佳人的神情變化收入凌雲志的眼裡,心中大喜,靈機一動,道「半月之後出發,只是我從來沒做過生意,不知從事什麼生意好,心怡,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凌雲志也算情場老手了,自然明白郁心怡的心理,當然不會放過機會,馬上改變了稱呼,拉近兩人的距離。
郁心怡秀眸閃亮,深深看著他,綻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看得凌雲志一呆。才柔聲道「師兄,太高看我了,我哪裡懂得經商。你何不出去走走看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呢。」
「心怡,你還說不懂,這不就是最好的建議嘛!不如我們現在就出府到各處走走?」親密的稱呼叫順了口,凌雲志自然不肯輕易改口。
郁心怡聽聞我們兩字,心中一甜。
走出內城,凌雲志和郁心怡漫步在外城街頭,街上人聲喧嘩,但見客棧,青樓,酒樓,集市林立,鬧哄哄的,熱鬧非凡。凌雲志好奇地東張西望,仔細地觀察著一切,與郁心怡感情的進步,讓他的心情非常愉悅,看周圍的一切都覺得很美好,心中感歎這陶城不愧是當時最大的商業中心,確實是非常繁華。
郁心怡走在凌雲志的身邊,清麗靈秀的臉上洋溢著無限幸福的神情。街上人流湧動、車馬川流不息,為免擠散,凌雲志大膽地伸手牽住了郁心怡的小手。一股柔軟滑膩的感覺傳來,那種美好的觸感令他深深的著迷。
郁心怡嬌軀一顫,一縷紅暈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臉頰,小手沒有掙脫,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悅之色,任從凌雲志握著她的小手。
一股沁人肺腑的女兒馨香,似有若無傳入鼻內,凌雲志忍不住大力吸了一下。
郁心怡又羞又喜,不禁不依地橫了他一眼,嫵媚動人之極,差點沒把凌雲志的魂魄勾了出來。
伴著無限的甜蜜,凌雲志和郁心怡逛了多家店舖,從一家雜貨店出來,郁心怡柔聲道「師兄,我們走了許多家店舖,你發現沒,偌大的陶城只有一家珠寶首飾店。」
「嗯,是的,那家珠寶首飾店不但門可羅雀,而且首飾的工藝非常粗糙。」說到這,凌雲志心中一動,問道「心怡,中原什麼地方最多能工巧匠?」
郁心怡俏目異彩一閃,以她的冰雪聰明,馬上猜到凌雲志想做什麼,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道「越人性柔慧,尚浮屠之教,多奇技之巧,師兄若尋能工巧匠,當往越國。」
凌雲志若有所思,然後又問道「齊國珠寶首飾怎麼樣?」
「如師兄認為陶城的珠寶首飾工藝粗糙,齊國不如陶城。師兄是否想從珠寶首飾做起?」郁心怡問道。
「嗯,如果各地的珠寶首飾都是如此工藝的話,那麼以我所掌握的工藝設計,配以能工巧匠,一定可以控制整個珠寶首飾市場的。」凌雲志豪語驚人。
多年的歷史學習和多次參加考古的見聞,即時凌雲志不精通現代的珠寶首飾工藝設計,光是歷朝歷代出土的古物,也讓他有數不盡的借鑒之處,所以他才敢發出如此豪言壯語。
凌雲志說這番話時,不自覺地散發出強勢的自信,給人一種不得不信服的感覺,郁心怡有種心醉的迷戀,黑寶石般的美眸更是異彩閃爍。
「心怡,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來完成這次商業開拓。」凌雲志在追求女孩的事情上最擅長把握機會,郁心怡此時對他正是情動之時,他哪肯放過如此良機。
郁心怡黑寶石般的杏眼不見了恬淡幽遠,充溢著無限的喜悅,冰清玉潔的絕妙臉蛋染上了一層紅暈,有些羞澀,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滿足和幸福,輕咬櫻唇,嬌羞地說道「這事你去與父親商量。」
她如此說,就等於表示願意嫁給他了,雖然此時民風還比較開放,女子可以與男子交往,但男尊女卑風氣已經盛行,女子的婚嫁必須由家長決定。也幸虧此時儒家的禮教學說還不像後世那麼風行變味,否則,女子們只能呆在閨房中,她想抒發這番情意,也難得表達的對象了。
「謝謝你心怡,我一定會給予一個與你相匹配的身份。」凌雲志有些興奮、也有些感動,如此天仙般聰慧的美人兒自然不能讓她委屈做妾,反正以後不會再回陶府,他自然要給郁心怡一個妻子的身份。
郁心怡見凌雲志說得如此直白,不禁羞得霞染玉頰,心中則甜蜜無比,對於什麼身份她看得不重,不過,凌雲志如此說,卻能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情深意重,她又羞又喜,以蚊蟻般的聲音道「心怡只介意一件事,就是不能得到你的喜愛,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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