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女子還口出狂言,說,如果我們不交出呂青……她就……」
那斥候結結巴巴,卻惹惱了急性子的胡魯姆,便見胡魯姆雙眼一瞪,吼道:
「她就怎麼樣,叫你說,***,是不是要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她說……她就要滅我呼蘭全族……」
斥候戰戰兢兢的說出來,整個人卻已經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什麼,豈有此理,居然有如此大膽的女人,太可惡了,太可惡了……本汗要殺了她,要殺了她!」
胡魯姆暴跳如雷,一把操起壁上的短刀,一把掀開帳簾,便朝著後軍方向走去。
呼蘭大軍後方,數萬人眼睜睜的看著立在山頭上的一個白色身影,在他們前方是近千具已經四分五裂的屍體,刺鼻的血腥味還有內臟那破損的臭味藉著風傳得老遠老遠。
目光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該如何形容這個女子?絕世的風華之下,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想上前將其擒獲的士兵們便死的淒慘無比,沒有一個活下來。
「我再說一遍,交出呂青,否則,今天便是你們的滅亡日,以那條線為準,過則格殺勿論!」
那白衣女子恍若黃鸝般清麗的聲音再次傳來,一眾呼蘭士兵們小心翼翼的看著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延綿近百丈的一條半尺寬的溝壑,不由面面相覷,在他們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霸道,這麼恐怖,這麼絕情。這麼血腥而又這麼美麗的女人!
先前數千人不信這女人有如此大地本領,便越過這道溝壑叫囂著要去將她抓住,哪知道剛剛過了這道溝壑,沒有走過幾步路,便全都倒在地上,成了現在地面上那些屍體!
「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呼蘭大軍如此咆哮?嘛呢個逼的,是哪個娘們在這胡鬧?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不上去將她捉住,你們還配做長生天的後代嗎?」
一陣雷鳴般的吼聲自這些軍隊後面響起,接著一些眼明手快的士兵紛紛讓開一條大道。便見胡魯姆騎著一匹寶馬,手裡扛著個狼牙棒,肩上背著把弓箭衝了過來。
「大汗威武!大汗威武!」
……
那些正無計可施的呼蘭士兵一看自己等人的BOSS來了,士氣陡升,一個個高舉著自己的兵器猛吼道。
一時間,原被跌入谷地的呼蘭士氣便又提升了上來。
「哪個王八羔子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我呼蘭地好男兒們怎麼會……誰告訴我!」
衝到最前面的胡魯姆一眼便看見了山坡上那慘不忍睹的場景,腥臭的氣味讓他這個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大汗都感覺到一陣恐怖。不由衝著四周的那些士兵吼了起來。
「大汗,是那個女人,他……殺了我們的弟兄!」
一個士兵大著膽子應了句道。
「嗆!」
胡魯姆猛地抽出腰刀,一把將那個士兵的腦袋砍了下來道:「嘛呢個逼的,居然敢當著老子面蠱惑軍心,罪該當斬!」
「呼蘭地漢子們,你們是長生天的優秀後裔,你們,血脈中流淌著我們大地蒼狼的血液,你們是高貴的呼蘭人。來自大草原上的好男兒們,你們怎麼的,就在一個娘們面前止步了呢?
你們的卵子都到哪裡去了?一個個***怎麼都萎了呢?
前面那個娘們,看到了吧?誰上去將她個抓下來,老子這麼多女人裡面,除了王妃以外。其他的任你們挑!」
胡魯姆高高舉著刃口上還留著血跡的腰刀,朝著那些瞪大了眼睛,喘著粗氣地呼蘭士兵們吼道。
「噹噹噹~~~當~~~當當~~~」
就在呼蘭大軍被胡魯姆的一番連吼帶喝的話給激得起血氣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琴聲柔柔的飄了過來,如同草原上那鬆弛地牧歌,和煦的清風,唧唧吱吱,又如同婦的嗚咽讓這些出征的將士們想起了出征前父母的叮囑,妻兒的渴望。
士氣竟是在這一曲之後,又降低到了極點!
「***。這個婆娘,居然三番四次的和我們呼蘭大軍作對,今天老子非要搞死她不可!」
胡
怒,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氣一下子就被一陣琴聲給這無異於在他這個大汗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蒼狼衛,給老子衝!」
怒不可恕地胡魯姆猛地一搖手中的腰刀,一夾馬肚子,便帶頭朝著山頭上的那個白衣女子衝了過去。
「吼~~蒼狼衛~~~殺!」
「殺!」
「殺!」
……
半空中迴盪起一道洪荒野獸般的怒吼,緊接著一隊約千人的精騎便追隨著胡魯姆朝著那女子衝殺了過去。在他們腳下,那深深的溝壑顯得分外猙獰。
「大汗。不要啊~~~」
「大汗,快回來!」
「回來啊,回來!」
「大汗~~~」
靠近胡魯姆的士兵明顯給他這一出弄愣了神,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怖,隨即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一個個都爭相朝著衝了出去的胡魯姆吼了起來。
「找死!」
山頭上地白衣麗人側耳一聽,那奔騰的馬蹄聲震得大地都不斷地顫抖,柳眉倒豎,輕叱一聲,十指在琴弦上狠狠的撥弄下。
頓時,一排震耳欲聾的聲音猛地暴起,天空中的雲霞都為之一震,緊接著,不知從何處湧來的烏雲一下子便鋪天蓋地的將呼蘭鐵騎上空遮蔽住。
「殺啊……」
衝在最前面的胡魯姆已經可以看到白衣女子的眉頭,那沒有焦距的眼眸中竟是蘊藏著濃烈的殺意。
「既然,你們不願意交出呂青,那麼,你們便全都死吧!別怪我北冥雪心狠手辣了!」
白衣女子北冥雪猛地抬起頭,十指幻化出重重虛影,在琴弦上不斷的撥弄,瞬間,數十個,三百個音符夾著陣陣破空聲,變幻成了音刃,朝著衝殺過來的呼蘭鐵騎襲擊了過去!
「噗嗤……噗嗤……噗嗤……」
連續的撲哧聲在空曠的原野上格外刺耳,緊接著衝在前面的那些蒼狼衛身子竟是莫名其妙的突然炸裂開來,血霧瀰漫,那些爆裂開來的蒼狼衛血霧升騰,便將後方衝來的蒼狼衛去路擋住,一時間人仰馬翻。
扭頭看見自己身後親衛的慘狀,胡魯姆青筋直暴,幾乎要咬碎一口鋼牙,整個人貼著坐騎,手中的腰刀幾乎要給握斷!
「彫蟲小技耳!死來!」
猛地一皺眉,北冥雪手中的琴弦猛地撥動,緊接著一道月牙形的圓弧音刃便朝著胡魯姆飛了過來。
「呀~~」
感覺到了威脅,胡魯姆雖然看不見,但是硬是憑著一種生死時刻的第六感,猛地劈出了手中的腰刀!
「嗆!」
自刀身上傳來的巨力讓胡魯姆虎口爆裂,手中的腰刀幾乎拿捏不住,幾欲脫手。
「呼!」
長吁一口氣的胡魯姆片刻之後便又大怒,因為他看到了那個白衣女子嘴角的那麼嘲諷!
「該死的,等下我一定要我的手下搞死你,殺……」
大怒中的胡魯姆猛地一吼,可是「殺」字才吐出半個,便猛地頓住,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一抹嬌嫩的鮮紅出現在了胡魯姆的脖子上,這道嬌嫩的鮮紅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踢踏~~」
馬蹄聲猛地一下升起,馬頭高高揚起,彷彿是慣性般,胡魯姆的腦袋便如同皮球般,咕隆一聲滾了下來,被坐下馬匹踏碎!
三尺高的血泉自胡魯姆那沒有倒下的無頭屍體上飆的老高。
整個戰場上所有的呼蘭人懵了,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昨日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帶著他們打下大趙,掠奪大趙那些金銀財報,將那些水靈靈的大趙女人掠走的大汗胡魯姆就這樣死了,連腦袋都被踏個粉碎!
「鏘鏘鏘~~~」
只是這些呼蘭人們一愣神的功夫,而那個殺神般的女子雙手卻並沒有停下,恍若催命般的琴聲不絕於耳,不斷的有大片大片的呼蘭騎士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被踩成肉醬。
恐懼便如同瘟疫一般,在呼蘭大軍中蔓延,山頭上那個白衣若雪的女子,這一刻,成了所有呼蘭人眼中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