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呆住了!
蒙太奇也呆住了!
場中的那些隨從,士兵們也呆住了!
一匹高速行進中的馬匹衝力有多大,蒙太奇這做了一輩子軍人的人自然知道,能夠僅僅憑著兩根手指就讓一匹高速運行中的駿馬停住,並且本身不後退半分,就這份實力,自己勉強也可以辦得到,但是絕對不可能想這個人這麼輕鬆!
看來自己走眼了,今天也遇到麻煩事了!只是這一切還得有個交代,不然……
想到這蒙太奇剛要開口說話,只是那十來名騎士卻已經停不下來,第一名騎士的遭遇太突然,以至於這些平日裡已經默契的騎兵根本就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全都開足了馬力想要在皇子面前秀一下,結果很慘——
十來名騎士盡數死亡,而且死得很慘,無論是馬背上的騎士還是坐騎全都是全身爆裂而死,便彷彿十來顆鮮紅的禮花一般,競相開放,道道血泉,沖天而起!
這場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啊……」
「殺人了,快走……」
「好可怕啊,這個人還是人馬……」
「快走啊……」
……
一時間,原本在不夜歸上看熱鬧的那些食客們恐慌了,紛紛朝著另一邊的側門湧去,生怕走遲片刻就會被這可惡而又恐怖的人給追殺!
蒙太奇知道。這個場面是對方故意製造出來地,對方明顯可以輕易的殺死十來個騎士,卻弄得如此的血腥殘忍,顯然是在示威,是在向自己等人挑戰!
「看來我走眼了,閣下,想必閣下已經達到了九級職業了,不知道……」
蒙太奇強忍著衝殺上去的衝動,剛一開口說話。天空中便降下了數道紫色的雷火,狠狠的砸在了五皇子陶菲克的隨從群中,頓時,那十來個靠得近的隨從便在這一突然的襲擊中喪生,屍體漆黑一片,顯然已經燒焦!
八級魔獸地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幸好五皇子身後的那位八級魔法師在獨角獸發招時,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六級的守護魔法。在天雷降臨的那一刻擋在了五皇子身前,得以躲過一劫!
但是,這個舉動,就好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五皇子陶菲克和第四軍團軍團長蒙太奇的臉上,沒有絲毫地留情!
「非常抱歉。先生們。你要知道。小白他是獨角獸王,脾氣很暴躁的。但是作為精靈一族的守護聖獸。其實獨角獸一族是非常善良和友愛的,只是你們剛才不禮貌的行為和不紳士地話語已經惹惱了他。所以……」
而這一切地罪魁禍首呂雄此時卻非常紳士地聳了聳肩對著蒙太奇和陶菲克遺憾的說道。
「反了,反了,在帝國重鎮柏林居然有人敢殺駐軍?居然會有這種人存在?!蒙太奇閣下,我想你要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否則我不保證我回到帝都之後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地行為!」
陶菲克惱羞成怒,看著死了一大半倒在地上的隨從,不由惱火地衝著蒙太奇吼道。
「我想,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答覆的,尊敬的五皇子殿下!」
蒙太奇此時已經騎虎難下,面對著強橫而不講理的對手,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已經沒有了繼續談判的意義,而且另一個惹禍鬼五皇子殿下還在一旁看著,讓他有不得不做出正確的選擇和決定,那便是殺死眼前的這個男人,將他懷裡的女人和獨角獸都搶過來,獻給五皇子,不然的話,那麼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準備!」
蒙太奇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具,手中的騎士槍緩緩的舉起,這是所有第四軍團將士都熟悉的動作,這代表著衝鋒,這代表著要粉碎眼前一切,這代表著必殺令!
「好,有得玩了,就看看我們東方的騎兵和你們西方的騎兵,到底哪個厲害,這次我就用九級的實力和你們打!」
呂雄一下子來了興趣,以他們此時的實力,便是揮揮手都可以叫眼前的這三千騎士瞬間死去,但是這樣一來便沒有了意思,很多時候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會讓那些絕頂高手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舉動,不如說現在!
呂雄一把翻身上了獨角獸的背上,左手一帶,地面上先前一名騎兵失去後落地的騎士槍便落到了手裡,掂了掂,笑道:
「雖然這兵器不趁手,不過對付你們足夠了,耍了這麼久的戟,今兒便玩玩槍看看,今天我就用趙子龍的暴雨梨花槍來玩玩!」
呂雄輕輕的抱著若柳,感受著佳人身上那清香的味道,心神卻是沉入一片寧靜之中。
「殺!」
隨著蒙太奇的大喝,他身後的三千騎士全都高舉著刺槍,排著標準的衝鋒隊型向著呂雄衝殺過來!
「殺!」
呂雄低喝一聲,輕催胯下的獨角獸,便見一道白光閃過,似清風流雲一般朝著狂潮般洶湧而來的第四軍團精銳騎兵大隊殺了過去!
「這個該死的白癡,居然敢一個人和一個騎兵大隊對沖,我真不知道該佩服他的勇敢,還是該譏笑他的弱智?只是這個人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他懷裡的那個美人和他胯下的獨角獸啊!」
在一旁被魔法師保護起來的五皇子陶菲克嘴角掀起一抹濃密的嘲笑,大聲的說道。
「殿下,我們還是先離開好,我心裡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太詭異,似乎……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好,犯不著和一個平頭百姓計較,畢竟,我們的命可比他有價值多了!」
一旁保護著陶菲克的魔法師按捺住心中強烈的不安,對著陶菲克建議道。
「老師,你是不是太過濾了,你覺得一個人能夠面對三千人的衝鋒嗎?哦,除非他是聖級,否則他必死無疑,況且蒙太奇將軍不是吃素的,他可也是達到了八級騎士的境界!不用怕,我們就在一旁看他怎麼死得了!」
陶菲克哈哈大笑,對著老魔法師搖搖頭道。
「殿下……」
老魔法師還想勸什麼,卻給陶菲克怪異的表情打斷,只見他此時的嘴巴嘟成了「O」型,扭頭一看,卻見到一副恐怖的場景——
場中的在一片漆黑的洪流之中,一點雪白分外耀眼,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光亮,彷彿是死亡中的一點生機,這點白色便漂浮在這鋼鐵洪流中!
帝國制式的鎧甲居然在他手中那一桿普通的長槍下脆弱如同紙片,每一次槍尖的挑動,每一次槍桿的擺動,哪怕是那一點,一提,一刺都有一個士兵會落馬!
此時的呂雄懷中輕輕抱著若柳,彷彿是一個從事著神聖職業的牧師,莊重的神情,彷彿是在做著虔誠的彌撒!
他手中的長槍便恍若是死神的唇吻,每一次親密的接觸,都有一名精裝的騎士回歸冥界!
「該死的,讓開!」
另一頭,對沖後的蒙太奇顯然也看到了此時被包圍起來的呂雄的雄姿,這種出神入化的槍術讓他感到膽寒!
這是不該在人間出現的槍術,這該是屬於神的槍法,人在這種槍法面前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抵抗之力
這些可都是第四軍團的精銳啊,是國家的棟樑,是鎮守帝國重鎮的中流柱,可是現在卻像是殺豬一般被這人肆意的屠殺,這如何不叫蒙太奇心痛!
「讓開,都給我讓開,我來殺了他!」
蒙太奇一把將阻在前面的士兵撥開,策著坐騎扯開嗓子怒吼道!
而被包圍起來的呂雄此時便彷彿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戰場,也忘記了身前的佳人,這一刻,他的眼裡,他的心裡都只有一把槍!
這一刻,他便是槍,槍便是他,他的世界便是槍的世界!
槍的每一次觸動,每一次挑動,每一次刺洞都成了他的呼吸一般,平常而又遵循著至理!
這一刻,這把槍不再叫做暴雨梨花,這一刻的槍便恍若當日玄天邪帝破碎虛空時一般,冥冥的難以尋覓軌跡和規律!
槍不再是槍,卻也還是槍;人不再是人,卻也還是人!此一刻,呂雄竟有一絲觸摸到了「道」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