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柔然草原上,一紅一黑兩道快若閃電一般的身影自北向南飛速奔馳著。
這紅影生得牛眼馬頭,額頭上生著一支尺半長的金角,渾身上下佈滿了榆錢般大小的血紅色鱗片,體周繚繞著一圈血紅色的雲霧。
紅影背上坐著三個人,當先一個梳著羊角辮子,額前露著一撮齊眉劉海的小女孩,兩隻美麗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四周飛速掠過的景物,小臉上卻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小女孩身後坐著一位和她眉目間有些相似,生得風華絕代,恍若九天仙女一般的美人,只是此時她那緊蹙的眉頭卻昭示著她似乎遇到了什麼揪心的難題。
而在這美人身後,則是一頭戴三叉束髮明珠冠,體掛獸面吞口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身披大紅鏤金英雄袍的男子,只是面如淡金,一臉頹色,顯然受了不弱的內傷。
不消說,此一行正是自北冥山莊歸來的呂雄等人!
只是具有九階實力,能夠和聖王境高手都可一搏的呂雄如何會如此慘境?
這裡就不得不提到北冥家的太上閣!
太上閣,顧名思義,就是位居太上,可以說是北冥家的元老閣,裡面的人物都是北冥家歷代的超級高手,就比如這次出手對付呂雄的,不過是太上閣裡修為最低的一位北冥家前輩,只是論輩分,即使是老家主都得叫聲族叔,由此可見這太上閣裡的高人的輩分。
一招,僅僅是一招,呂雄就落敗,沒有任何的懸念,呂雄很清楚的知道即使是自己變成了殭屍完全形態,也無法抵擋的住這一招,這種明顯的級別上的差距,不是能夠依靠著異能可以抵消的了的。
而這一戰,雖然呂雄落敗,但是也使呂雄清醒的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世上高手之間的差距。
原來在聖王上階的高手的眼裡自己如同一隻螻蟻,聖王下階和聖王上階雖然同屬聖王級,但是二者的差距比一階到九階之間的差距還要大的多,自己可以憑借異能和功力和七大聖王下階的長老戰成平手,卻根本不是聖王上階的對手!
若不是最後祭出誅天魔弓以圖同歸於盡而被那元老知曉了自己有大恩於北冥一族,或許自己師徒二人就交代在那了。
變強,要變強,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強者,什麼東大陸九大聖級高手,想來也不過是用來遮人耳目的,既然六大豪族中以鍛造聞名的北冥世家都有這麼強的太上閣,那其他和他並稱的五大豪族,以及六大修行聖地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思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想法,呂雄不由的一陣汗顏,當年老祖宗呂布不也是因為驕傲自滿而最終命喪白門樓嗎?
若是自己也是如此,那麼自己死後,小丫頭,安吉麗娜,雪兒……還有呂家莊的幾千兄弟,佃戶,又該如何?
想到這,呂雄額頭冷汗大冒。
本來那北冥家的元老是想廢了呂雄的修為,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呂雄並非人類,體內的筋脈早已消失,他那掌想要破碎呂雄丹田的雄渾掌力卻如一記補藥般,滋潤著呂雄丹田內的血色小戟。
只是這一記掌力附帶的能量過於巨大,超過了紫金色小戟運行的極限,以至於讓呂雄受了傷,不過卻並不嚴重。
呂雄靠在北冥雪背上,雙手將最前面的小丫頭都攬在懷裡,腦海中卻是想起了和那北冥家元老對戰時的情景。
※※※※※※※※※
五日後,呂雄一行終於馳到了呂家莊的範圍內。
「嗨……安娜姐姐……青伯伯……光頭叔叔們……我和師傅回來了……」
剛一進入呂家莊範圍,騎在飛雲墨鱗獸背上的呂鐵就張開了他那嗓門吼道。
伴隨著霸血犼和墨鱗獸的兩聲傳遍四野的獸吼,自呂家莊莊園內馳出了兩道身影,接著,一陣震天的馬蹄聲伴隨著一排排墨黑色的騎影也隨後衝了出來。
「爺……」
「老爺……」
「大首領……」
很快,兩者就接近不到百丈,隨著一聲聲稱呼不同的叫喊,呂雄在霸血犼背上一點,就落到當先的一匹棗紅色大馬背上,一把將騎在馬背上的騎士摟在懷裡,正是呂雄的小侍女安吉麗娜。
「爺……你好狠……一走就是差不多兩個月……嗚嗚嗚……」
安吉麗娜縮在呂雄懷裡,清瘦了許多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雙手死命的敲打著呂雄的胸甲,哽咽道。
「呵呵……這不是回來了嘛……乖……別哭……爺這不是回來了嘛……別哭……以後爺出去都帶上你就是了!」
呂雄哈哈大笑,捏了捏安吉麗娜的臉頰,笑道。
「嗚嗚……那……那兩個妹妹是誰……」
安吉麗娜抹了抹眼淚,偷偷的撇了騎在霸血犼背上的北冥雪兩女一眼,帶著絲醋意朝著呂雄說道。
「呵呵……她們啊……前面的小丫頭可也是爺的侍女,那個後面的則是爺的女人!」
呂雄臉上浮起一抹尷尬,在安吉麗娜的粉頸上啄了一口,斬釘截鐵道。
「你……爺……你不要我了……我……我……」
安吉麗娜一聽,眼睛一紅,剛剛收起來的眼淚一下子又充滿了眼眶,大有「下雨」的趨勢。
「爺怎麼會不要你……傻瓜,就算爺有了許多女人,也不會不要你的!」
呂雄一把吻住安吉麗娜的眼皮,安慰道。
「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安吉麗娜揚起頭,癡癡的問道。
「那是啊……你不知道啊……爺這次可是給你準備了一把槍,一件盔甲,一把弓哦……你不是想和爺學武功嘛……你看……也不是都給你弄好了裝備……」
呂雄在安吉麗娜耳邊輕輕說道。
「啊……爺……是真的嗎……太好了……爺真好!」
安吉麗娜眼睛一亮,待得到呂雄的肯定回到後,高興的在呂雄臉頰親了下,嘻嘻的說道,眼角猶自掛著一顆還沒滴下來的淚珠。
女人啊,還真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