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袍男子的話音落下,整個前院大廳一下子安靜得落針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在場的大戶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呂雄,似是等著他的回答或者說反駁。
這年頭,持強凌弱的事情雖然時有發生,但是膽敢去搶一個城主的地契,而且還堂而皇之的來到地頭,這人要麼就是修為高得離譜,已經不把世俗人放在眼裡,要麼就是大腦進水,已經傻掉了。
而很明顯,眼前這個懷裡抱著美女,一臉從容淡定的樣子的年輕人大腦似是沒有毛病啊?
「這是你的問題,還是大家的問題?」
呂雄輕輕的摟著精靈女,電目一掃,嘴角揚起了一抹別樣的笑容問道。
「自然是我……們大家的問題!」
青袍男子看見呂雄嘴角的那抹笑容,似是被嚇住了一般,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後所站人的勢力,以及自己曾經秘密動的點手腳,心神一定,看著呂雄發洩似的說道:
「你別以為你有五百個莊丁做打手我們就會怕了你!實話告訴你,當初給你的名冊裡面的人,只不過還不到莊丁裡的一半,而且基本上都是那些小戶的子弟,而我們這些大戶手裡加起來可是足足有近千人的規模,你小子如果想要和我們來硬的話,哼哼,那你就等死吧!動手!」
眼見著呂雄那波瀾不驚的樣子,青袍男子心頭一緊,終是忍不住,率先發難道。
隨著青袍男子的話音落下,從門外立時衝進來了數十個神色剽悍,膀大腰圓,手持武器的大漢。
「五百?呵呵,看來你對我還是挺留意的,但是你搞錯了,最後通過我考核的,不過才三百三十人而已,但是對付你所謂的千人隊,那可是綽綽有餘的了。」
「來人!」
隨著呂雄的一聲高喝,從門外傳來一陣廝殺聲,由遠而近,由弱到強,金鐵交鳴,吶喊助威……
前院大廳內的那些大戶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本來他們以為對方不過五百莊丁,卻是鬥不過自己千多人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做困獸之搏,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的呂雄,青袍男子升起一抹無力感,一咬牙,對著那十幾個進了前院大廳的手下莊丁喝道:
「把他給我抓起來!」
「對,抓起來,擒賊先擒王,只要把他抓起來,外面的那些造反的莊丁自然就解決掉了!」
「沒錯,快上!」
一時間,那些大戶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大喝道。
忽而,一陣刺骨的寒意,猛地自前院大廳中蔓延開來,原本敞開的大門像是受了力一般,猛地關了起來。
寒意,刺骨的寒意,殺意,透心的殺意!
「無論你們出於什麼目的,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所有反抗我的人,死!」
呂雄撫著懷中精靈女的手溫柔的向上滑去,待撫到她的份頸之時,微微用力,懷中的精靈女就輕輕的倒在他懷裡,昏睡了過去。
呂雄站了起身,輕輕的將精靈女放在座位上,整個動作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卻給那些包圍著他的大戶們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很多時候,一步走錯,不僅僅是滿盤皆輸,而是搭上你們自家的性命,不僅如此,上下三代血親,還會因為你們今日的錯誤,而死無葬身之地!」
呂雄的聲音恍若來自九幽冥海一般,滿是死氣。
「不要……」
「莊主大老爺……我們錯了……」
「饒了我們吧……」
終於有些大戶再也經受不住這來自死亡的威脅,一個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
人不是每次犯錯之後,都有改過的機會。
…………
前院外的空道上,兩方人馬相互拚殺著,一方是仗著人多勢眾的那些大戶蓄養的家丁,另一方則是經過呂雄三個月地獄式訓練的三百三十名幽雲衛!
可是場中的局勢卻偏偏是一面倒的屠殺,而被屠殺的,卻恰恰是人多勢眾的那些大戶家的家丁。
忽而,原本緊閉的前院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面無表情的呂雄摟著昏迷在懷裡的精靈女一步一步的踏了出來。
這時,交手雙方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那些一直密切關注著這一方向的家丁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來觀望,而那三百三十名幽雲衛卻恍若未見一般,瘋子一般,手中的武器並不停留,以比剛才更猛,更快的勢頭和那些停下手來的家丁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啊……」
「我的手……」
「天殺的……我都沒怎麼抵抗了……你怎麼還來……」
一時間,從家丁那一方傳來一陣哀號。
「兩條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呂雄沒有多說一個字,就主宰著天地間萬物生死的王者一般,冰冷的說道。
四周的空氣霎時間彷彿血液一般粘稠,空蕩蕩的四野彷彿伸出了無數只看不見的手臂扼住了那些家丁的咽喉,一幕幕往常不曾見過的幻象如同夢魘一般深入到了他們此時已經有些麻木的神經。
血族異能——夢惑。
「我投降……」
終於一名家丁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欲死未死,欲活未活的恐懼,強自掙脫掉空氣中那彷彿扼住自己咽喉的手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竟是嚎啕大哭道。
「我投降,莊主饒命……」
「投降……」
……
有了第一個帶頭,其他那些還沉靜在恐怖之中的家丁恍若夢中驚醒般,齊刷刷的全部跪了下來叩首道。
而一時間失去了對手的三百三十名幽雲衛卻非常默契的向四周走動,呈環狀,將這一干約七百餘名家丁隱隱包圍了起來。
「你們還剩下七百多人吧,當是我只要三百人,多一個,你們都得死,看著辦吧。」
呂雄眼角閃過一絲異芒,緩緩的說道。
一股嗜血的殺機混著背叛的味道,緩緩的瀰漫著整個場中。